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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0章 為民除害

    明王刀貫穿了吳有錢的脖頸,自其脖后捅出,鮮血在刀尖匯聚,粘稠如斯,滴落在地板上。

    輕歌攥緊了手中的刀柄,稍稍一用力,便將明王刀拔了出來,猩紅的血,濺濕長空。

    吳有錢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四肢逐漸冰冷,一雙眼,瞪的陡大,爬滿紅絲,死不瞑目。

    當他的身體與地面接觸的剎那,地面上的塵煙四起,周遭的人似是被什么驚嚇到,紛紛往后退避,一個個的眼里全都是嫌棄。

    “敢在我青石鎮殺人,你是頭一個。”紅衣女子飛掠而來,速度還是慢了一步,沒有阻止輕歌。

    她冷冷的看了眼而今成了一具尸體的吳有錢,眸色里綻入怒意。

    輕歌聞言,抬眸,朝女子看去,笑道:“殺人嗎?誰說我殺人了,我這是為民除害。”

    她在富貴堂的這段日子,也時常聽徐旭東等人提到過吳有錢這個名字,吳有錢身世雖然不顯赫,卻是因五行天賦很好,常在青石鎮橫行霸道,甚至連強搶民女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據說,吳有錢曾在街上看上了一個長得銷魂的少女,少女不過十五歲,第一次踏足青石鎮,想來看看傳說中的賭石之鎮,何等繁華,哪知才過去一上午,就成了登徒子眼里的獵物,吳有錢二話不說,就把人家給搶走了。

    對,是直接搶走的。

    吳有錢的鄰居說,那天晚上,吳有錢的屋子里,傳來了少女凄慘的尖叫聲。

    第二日,少女便失蹤了,可有人在鎮外的一條山脈,大雪紛飛的日子里,發現了一具裸/尸,尸體,正是失蹤少女的。

    曾有人覺得吳有錢過于兇戾,想把他趕出青石鎮,也不知怎的,青石鎮鎮長青柳并不同意,此事也就作罷。

    青柳聞聲,眸色透著寒氣,“夜輕歌,你現在不過是個迦藍不要的人罷了,也敢在我青石鎮囂張。”

    輕歌斂眸,轉身看向囚牢旁手拿鞭子的男人,道:“我可以開始了?”

    她的目的是殺戮血狼,她想知道,在不依靠姬月的情況下,她能馴服幾品的靈獸。

    青柳見輕歌無視自己,大怒,丹田內的靈氣盡數洶涌而出。

    先天十一重,強悍!

    輕歌低頭端詳著蜷縮在一起遍體鱗傷的殺戮血狼,虎落平陽被犬欺,冷血的王哪怕被囚禁在堅固的牢籠之中,屬于王者的氣勢散發出來,依舊無人敢欺。

    察覺到背后撲來的靈氣攻擊,輕歌眸色轉冷,體內的嗜血印子蠢蠢欲動,殺意朝四肢百骸瘋狂擴散,第二十五條筋脈里的煞氣,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膨脹,仿若有萬鈞雷霆,于蒼穹而來,寰宇六合,爾等不服!

    她既然能殺一個,也能殺第二個!

    青石鎮鎮長又如何?

    先天十一重又如何?

    人不犯她,無事相安,人若犯她,滅其滿門夠不夠?

    三千白發在靈氣之中如海藻般漾起,輕歌機械般一寸寸的轉頭,狹長清寒的血眸之中,冷光乍現,殺戮無盡。

    赤紅筋 ;赤紅筋脈里的煞氣傾巢而出,戰意濃郁。

    既然當不了逃兵,那就戰吧。

    一道強大的攻擊,在半途瓦解了青柳的靈氣。

    輕歌眸光跳動,朝遠方看去。

    街道的盡頭,男人身著淺白長袍,洵洵儒雅,如沐春風,臉上浮現一抹和煦的笑,墨黑的發,被瑩白的玉冠束起,鬢若刀裁,眸若秋水,踱步而來時仿佛走過了好幾個春夏秋冬;男人手里拿著一把西施美人扇,手腕微轉,扇子搖曳出涼風,將耳前的碎發撩起。

    “李堂主,這件事你也要摻和起來?”

    青柳雙目陰沉,玉手伸出時,一把柳葉劍赫然出現,女子手握鋒銳長劍,颯爽英姿。

    啪——

    李富貴把手中的扇子收了起來,拍了拍另一只手的掌心,他笑看了眼青柳,朗聲道:“青柳姑娘,并非是在下想多管閑事,只是這夜姑娘,是我富貴堂的貴客,再說了,你就算要動手,也得問問安院長同不同意。”

    “問安院長作甚?”在青柳眼里,夜輕歌只是個迦藍不要的學生罷了。

    其他人亦是這般認為。

    至少,這么多年過去,每次洛麗塔測試后,成績墊底的人都會離開迦藍,說得好聽是回家歷練,難聽點就是被趕走的,而被趕走的這么多人,雖有機會再回迦藍,只要在下一次的洛麗塔測試,取得前十名便好,可,沒有一個人回去過。

    故此,世人都以為,夜輕歌也回去不了。

    她身為安溯游的徒弟,回迦藍的路,更加艱難,下一次的洛麗塔測試,她必須拿到前三才行。

    輕歌對成績沒興趣,對迦藍更沒興趣,只是,迦藍里,還有那么一群人在等著她。

    瘋子、詹婕妤、衛疏朗、歐陽澈……

    “富貴堂的貴客?”青柳冷笑,“你富貴堂的手還真是長,不如這青石鎮也一并交給你算了,你李富貴,多大的能耐不是,其實也就是個雜種而已,還是個不被人要的野種孽畜,不過你們還真是臭味相投走到一路來了,我怎么聽說這夜輕歌,曾是北月小王爺的未婚妻,卻被小王爺嫌棄了十幾年,后來因愛生恨,把小王爺給手刃了。之后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一個浮生境主,哪知大婚當日,被人逃婚了。”

    說至后面,青柳掩嘴笑了起來。

    氣氛仿似被渲染了,四周的看客,也都跟著笑,嘲諷譏誚,輕蔑不屑。

    瞧——

    這就是人性。

    李富貴拿著西施美人扇的手僵住,指尖發顫,心底里內最痛的地方,被人活生生的扒開,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輕歌不惱。

    她站在血牢前,復雜的看著人群之外孑然一身甚是凄涼的李富貴,他父母當初既然能和降龍學院院長訂下婚約,就說明了他的家世身份,不比降龍學院差,也不僅僅是個富貴堂而已。

    究竟是經歷了什么,讓他甘心定居青石鎮,當一方地頭蛇?

    李富貴和輕歌,都淡然的站著。

    倒是趴在輕歌肩上的姬月,聽見青柳的話后,異瞳里,散發出詭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