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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九子奪嫡

    一連好些日子,輕歌都舒舒服服的呆在富貴堂,吃著好肉,喝著好酒,偶爾出去溜溜狐貍,培養培養下感情。

    倒是李富貴,總是站在一桌的殘羹剩飯面前,懊惱的皺起了眉頭。

    這一人一狐,咋這么能吃呢?

    長此以往下去,他富貴堂干脆改名叫窮鄉溝算了。

    一日。

    輕歌盤腿坐在床上,與趴在玉枕上的小狐貍大眼瞪小眼,輕歌伸出兩根手指,把如團火般的小狐貍夾了起來,放在眼前晃了晃,看了看,而后嫌棄的道:“小月月,你不能再吃了,已經胖了好多了。”

    小狐貍掙扎著落在輕歌的懷里,尋了個舒適的位置躺著,小爪子揮舞,一雙異瞳楚楚可憐的看著輕歌。

    輕歌扶額,頭疼,無奈,“沒事,你丑,我瞎。”

    小狐貍撇嘴,在輕歌懷里滾來滾去,人家才不丑呢。

    輕歌:“……”

    怎么短短一年的時間,當初腹黑慧黠的狐貍現在整日賣萌了?

    輕歌將小狐貍抱了起來往房間外走,來富貴堂后,她每天不是修煉就是想盡辦法吃窮富貴堂。

    走廊窗口前的小道,李富貴躺在金色的搖椅上,搖椅搖晃時,發出“嘎吱”的聲響。

    軟靴停下,輕歌站在走廊中央。

    “我這里有兩個消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聽。”李富貴道。

    輕歌身子轉側,背靠鑲嵌著鉑金的墻壁,“說來聽聽。”

    “北月墨家邪公子墨邪,前日突破靈師,受到落花城城主的邀請,前往落花城。”李富貴一面說,一面觀看輕歌的神態。

    輕歌愣了一瞬后,喜逐顏開,福至心靈,倒也是由衷高興。

    年紀輕輕就已突破靈師,這般天賦,著實讓人驚訝,甚至都驚動了落花城城主。

    只是——

    她始終不曾忘記墨邪的話,他要的生活,是有酒有肉有姑娘的日子,他不歡喜腥風血雨,不歡喜廝殺,甚至拒絕了迦藍的邀請,而今,卻肯去往落花城。

    比之迦藍,更為血腥的落花城。

    定是永安郊外的斷頭一戰,讓他不甘寂寞。

    “第二個消息呢?”輕歌問道。

    “東陵皇帝生命垂危,九子奪嫡,東陵太子陷入紛爭之中。”李富貴道。

    輕歌蹙眉,“東陵皇帝而今五十有四,身體一向強健,好端端的怎么會病危?”

    “據我所知,是被人下了蠱毒,毒已入骨,無力回天,東陵太子清心寡欲,不喜朝堂之爭不愛社稷之事,東陵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膝下皇子眾多,若是草包也就罷了,偏生一個個都是杰出的人才,身體里同樣流著天家的血,怎甘心讓東陵鱈就這樣繼位?”躺在搖椅上的李富貴坐了起來,道。

    輕歌腦海之中浮現一道絕代風華的身影,氣質清冷,眼神憂郁,特別是那顆淚痣,俊美無儔,雋逸如斯。

    這樣玉清冰華的一個人,怎能當皇帝?

    她似乎都能想到,東陵鱈在九子奪嫡中看著骨肉殘殺的無奈,偏不能置身度外,那雙眼,越來越憂郁,像是分擔了無數的天災人禍。

    “  “樹倒猢猻散,老皇帝病重,文武百官都加入黨爭,站在東陵鱈身邊的,一個都沒有。”李富貴道。

    “東陵鱈心太干凈了,能站穩江山社稷之人,又有哪個是干凈的?”

    輕歌冷笑,狹長的鳳眸虛瞇起,“不過我在想,究竟是誰,給東陵皇帝下了蠱毒。”

    “難說。”李富貴眉頭皺起。

    ——

    斗獸場,地宮。

    身著絳紫長袍的男子端坐在漆黑的椅子上,手里執起一杯陳年釀酒,醇香的酒味彌漫在昏暗無光的地宮里,男人半邊臉湮沒在陰影之中,眸光邪肆妖魅。

    卻見男子仰頭,將杯中酒痛飲入喉,喉結滾動時,濃烈的酒味充斥口腔。

    沉重的金漆大門被一雙芊芊玉手打開,性感嫵媚的女子走了進來。

    媚娘步履優雅的往前走,在王座上的男人面前單膝跪下,“五年前種下的毒,而今已經發作,東陵皇帝,必死無疑。”

    男人手執酒杯的動作微僵,片刻后,唇角勾勒出一抹妖孽的笑。

    他在旁邊的鎏金桌上端起酒壺,斟酒入杯,倒滿一杯陳年酒后,遞在媚娘的面前,“很好,獎你的。”

    媚娘猶豫的看著面前的酒,旋即端起酒杯,一口飲下,雙眼迷離,臉頰緋紅。

    冥千絕脊背深陷入椅背之中,整個人都沒入了陰影里,雙瞳里蓄著萬象乾坤。

    ——

    青石鎮。

    富貴堂。

    輕歌近來一直在翻看北月太祖遺留的馴獸書,富貴堂里太安逸了,她不是安逸的人。

    不過,在真正的廝殺來臨之前,不如就閑云野鶴,優哉游哉,看下書也是好的。

    比起煉器,馴獸要難許多。

    不同的獸,要用不同的方法去馴,同樣也是以精神之力馴服野獸,不過在馴獸的過程之中,必須要全神貫注一絲不茍,哪怕有一瞬的疏忽,精神之力都會被野獸的神魂吞噬。

    故此,再厲害的馴獸師,也必須馴同等級的獸,一旦想要強行馴服比自己厲害的兇獸,只怕會得不償失。

    而四星史上,有許許多多的馴獸師,因馴獸而喪失神智,變成白癡,為人所不恥。

    這也算是馴獸師很少的原因之一。

    小狐貍趴在床邊,看著一心翻書的輕歌,埋怨的撇起了嘴。

    他費盡力氣,爬上輕歌的懷里,再往馴獸書上爬,輕歌專心看書,另一只手把小狐貍提了起來,隨意的往旁邊丟去。

    小狐貍呈“大”字的摔在地上,四肢抽動了幾下,再爬起來,揉了揉狐貍屁股,而后轉身,一雙爪子人模人樣的環起,不悅的朝輕歌看去。

    不理他!

    哼哼!

    他要去找野狐貍偷情……

    小狐貍朝天哀嚎了幾句,輕歌不為所動,小狐貍放棄了。

    他屁顛屁顛的爬上桌子,抱著有他身體一半大小的酒壺,費力的倒了一杯酒進杯子里,一雙爪子再小心翼翼的捧起酒杯,下了桌子,扭著屁股走到床前,爬上床,把酒遞給輕歌。

    輕歌接過酒杯,在小狐貍眼巴巴的注視之下,喝了口,再把酒杯還給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