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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七絕劍

    四周,各種錯愕不已的視線全部都匯聚在坐在鎏金椅上不動如山的少女。

    安長老說話的時候,輕歌正剛好飲下一杯茶,聽見他的話,險些一口茶水給噴了出來。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正經的老頑童。

    她那日和夜雪出去挖墳應該看看黃歷的……

    北月皇沉下眼眸,瞳孔之中浮現出冷意,他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安長老在迦藍學院只是個打雜的人,不說有長老之位,至少也是屬于德高望重的存在,盡管他的言行舉止輕浮的嚇人。

    可讓北月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夜輕歌與這安長老還有師徒的關系。

    他越來越發現夜輕歌不受他的控制,心里愈發的恐慌,哪怕是當年夜驚風在世,他都沒有這種寒意徹骨的感覺。

    至少,他與夜驚風一同長大,知根知底,可夜輕歌卻不一樣,從那日婚約解除之后,她就如同換了個人似得,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跡,展露出來的天賦驚人的可怕。

    北月皇身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北月冥臉色古怪,看著輕歌的眼神異常復雜,藏在衣袖之中修長的手緊攥著一個錦包,錦包之中,是北月皇給的七情毒。

    在他真正準備動手之前,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如此之慢,度日如年。

    他很期待,期待她跪在他腳邊抱著他腿乞求他時的樣子。

    想至此,北月冥眼底浮現一抹猙獰的笑。

    “老頭子,你喊誰徒弟呢。”

    夜青天看見自家孫女要被另一個老頭拐走,坐不住了,不悅的道:“你看清楚點,這位是我孫女。”

    “你孫女咋的了,她還是我徒弟呢。”安長老朝輕歌挑了挑眉,“是吧。”

    輕歌:“……”

    她能回家么?

    虛無空間里,小狐貍傲嬌了撇了撇頭,“徒弟孫女咋了,還是我女人呢……”

    “皇上,時辰到了。”虞后在北月皇耳邊輕聲道。

    北月皇點了點頭,聲音響亮,道:“諸位,四朝大戰的時辰到了,歐陽家主,交給你了。”

    歐陽峰站了起來,朝眾人點了點頭,道:“第一戰是沐七對戰東陵鱈。”

    一出場,便是兩個同樣風華的人。

    東陵鱈一直站在外側,猶似塵外之人,自成一世界,聞言,他抬起一雙藏著幾分憂郁的眸,朝北月皇看去,下一刻,白色的殘影自長空掠過,好似有海棠開了滿天,擂臺之上,男子站在一角,負手而立,衣袂飄飄。

    另一頭,沐七自鎏金椅上站了起來。

    “皇叔,小心。”紅衣少女拽著沐七衣袖,道。

    沐七會心一笑,躍上擂臺,一襲青衫,一把寶劍,幾分恣意幾分瀟灑。

    沐七朝東陵鱈抱了抱拳,道:“太子可要手下留情。”

     p; 東陵鱈作揖,“承認。”言簡意賅的兩個,氣質若雪。

    戰斗開始,擂臺下的眾人逐漸安靜了下來,夜青天似是慪氣般,睨了眼安長老之后坐在了輕歌的旁邊,這安長老也是傲嬌的很,走至輕歌身邊,看了眼輕歌另一側的男人,道:“你家里人沒跟你說過要尊老愛幼,看見老人站著要讓座?”

    男人:“……”

    他惹不起,他走還不行么!

    男人走后,安長老樂滋滋的坐在輕歌的另一側,氣焰囂張的瞥了眼夜青天,那得瑟的樣子,愈發的欠揍,夜青天非常鄙夷的看了眼安長老。

    此時,擂臺上,東陵鱈與沐七已經交上手了,沐七手執七絕寶劍,劍走偏鋒,挽出朵朵卻不致命的劍花,長衫好似開了朵朵迷人眼的青花,沐七從斜側而來,七步為一套招法,將七絕寶劍送出的剎那,一直站在擂臺邊角不動如鐘的東陵鱈周身好似散發著駭然的寒氣,他抬起一雙冰冷的眸子朝迎面襲來的七絕劍看去,劍尖在漆黑如琥珀般的眼瞳中不斷擴大,突地,他側身躲過,修長的手指夾著七絕劍,將所有鋒銳都給擋去。

    沐七眉頭微動,將靈氣全部灌輸在七絕劍上,立即,七絕劍爆發出強烈的殺氣,噴涌而出,朝東陵鱈攻去。

    東陵鱈身輕如燕,一手負于身后,另一手夾著七絕劍,當沐七靈氣釋放的剎那,他連連后退,只是就連戰斗,他也優雅異常,難見半分血腥。

    一道道光弧在七絕劍的利刃上閃爍著寒光,湛湛青空之下,暗紅的擂臺猶似鮮血蔓延。

    “七絕劍,雖不是靈器,但煉制此劍的人耗費了很大的心血。”坐在輕歌旁邊的安長老眉目凝重起來,“此劍以七步為章法,七步之內,殺人無形,只是沐七對東陵鱈沒有殺意,故此,失了先機,七絕劍的初衷,便是殺人,以血的祭奠開通荒蕪之路,煞性重的的人才能將此劍發揮的淋漓盡致,不過沐七也不錯,掌握此劍還能心性溫和,可見并沒有被劍掌控,而是人控制著劍。”

    “被劍掌控?”輕歌訝異的問。

    “煞氣大的劍會慢慢吞噬人的精神神智,直到將其變成一個殺人工具。”安長老道:“煉制七絕劍的煉器師,在煉制七絕劍之前,全家上下五十三口人皆被屠殺,萬念俱灰之下只有殺氣縱橫,躲在房內整整七日,煉制完此劍后他走火入魔,拿著自己煉制出來的兵器自殺了,也是個可憐人。”

    “沐七的確不錯,能將煞氣如此重的七絕劍控制,不過老夫更好奇的是,東陵太子。”

    夜青天道:“世人皆傳東陵天子天賦異稟,可他并不戀戰,戰斗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無人知道他使用何種兵器。”

    “東陵鱈天生一雙憂眸。”

    安長老沉吟片刻,道:“許是他出生的時候,蒼天讓他這個東陵太子憂國憂民吧。”

    “憂國憂民嗎……”

    輕歌紅唇顫動,無聲的重復著安長老的話,她抬眸朝擂臺之上看去,沐七以七步為劍,不停的攻擊,東陵鱈不斷后退,袍擺灌風,搖曳不止,仿佛有海棠迎風而放,美麗一季。

    鮮少有人風雅至此,哪怕在萬眾矚目的戰斗之中,也能保持清然,優雅若閑庭信步,風輕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