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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斗獸場

    輕歌抱著姬月正準備進北月國最著名的酒樓玉鼎閣吃霸王餐,卻是無意間瞥見一條曲幽小徑,森然黑暗,望著那條看不見底只有陰森彌漫的巷子,輕歌心底竟是生出了一股殊途同歸的錯覺。

    不知不覺,無聲無息,輕歌走進了這條巷子。

    巷子深處,傳來亂七八糟嘈雜的聲音,有叫好聲,打斗聲,還有野獸的咆哮,驚天動地。

    漆黑的骷髏石門,屹立在巷子盡頭,門前,站著披著黑紗的美人,黑紗之下,姣好的軀體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她輕瞥了眼輕歌,淡淡道:“身份。”

    “傭兵。”輕歌道。

    女子似柔荑般纖細白嫩的手,修長如玉的手指點在石門骷髏頭的眉心處,鴉青色的光在其指腹下釋放,她將手拿開,那座石門下降,深陷地底。

    鴉青色的光團籠罩著空門,女子望了眼輕歌,輕歌抿唇,跨過空門。

    血腥味四溢,輕歌站在九蛇臺階上,望著門內的大千世界,許許多多的人密集在各色各樣的擂臺外,而擂臺中,或是有人在生死搏斗,或是有人與獸在玩生死戰,擂臺外,瘋狂押注,賭上榮華富貴甚至身家性命。

    斗獸場!

    三個字,忽然出現在輕歌腦子里,夜輕歌本尊的記憶里,有過關于斗獸場的記憶,雖然一筆帶過,但被她撲捉到了。

    輕歌游目四顧,福至心靈。

    斗獸場以北,玄鐵制成的囚牢一字排開,這些囚牢里邊關押一些兇猛的野獸,甚至還有些關押著人。

    被關押在囚牢中的人類,不論男女,雙目統統猩紅,眼底迸發出絕望后的恨意。

    輕歌頗為頭疼。

    斗獸場在現代也有,她也曾被關在囚牢里,淪為各大貴族的玩物。

    走下臺階,有人前來相迎。

    男子身著玄色錦袍,徐徐走來,溫文爾雅,他朝輕歌拱了拱手,道:“閣下可是第一次來斗獸場?”

    他不經意間朝輕歌懷中的姬月看去,姬月懶懶的看了他一眼,男子心中一驚,此獸,靈性十足!

    輕歌不冷不淡,禮貌回道:“并不是,只是這北月國的斗獸場,還是第一來。”

    聞言,男子更加篤定了心中的想法,此女此狐,絕非簡單之人。

    “既然這樣,閣下不如隨我來參觀,今日有一場中級靈獸的斗獸賽。”男子道。

    輕歌點頭,斗獸場什么人都有,面前的男子至少現在看起來是可信的,看其衣著,也是非富即貴之流,跟著他,應該會解決不少麻煩。

    男子帶著輕歌朝斗獸場的南面走去,那里人聲鼎沸,不過看見男子時,都下意識的朝旁邊褪去,而當目光落在輕歌身上時,有些好奇。

    一路走去,男子簡單介紹了自己,“我是蕭家的少主,蕭如風,叫我如風就好,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前面稱輕歌為閣下,是尊重,后來改為姑娘,是接近。

    輕歌脫口而出,“無名。”

    隱只是把她當做貨物的代號,而夜輕歌這個名字,也不屬于她。

    生來無名, 來無名,何其有幸!

    “無名姑娘,距離斗獸賽還有一段時間,與我去二樓雅座休息休息?”無名?蕭如風一愣,隨即問道。

    輕歌螓首輕點,應道:“有勞蕭兄。”

    蕭如風眼底劃過一道驚艷之色,區區女子,竟然有大家風范,她并沒有稱他為什么蕭公子,簡單的蕭兄二字,就讓他平添了幾分好感。

    與斗獸場的轟炸性相比,二樓則要典雅許多,九曲環廊紅毯鋪道,天花板邊角掛著碩大的夜明珠,將走廊照亮。

    琉璃為門,蕭如風帶輕歌走至第三間房間,推開門走進。

    房間內雅觀別致,窗口可以將斗獸場的全部場景一覽眼底,而窗前卻是坐著兩名男子,左側男子身著月牙白袍,氣質冷傲,面色如霜,精致如刀削般的五官湊在一起,驚為天人。

    北月冥!

    輕歌垂眸,眸光瀲滟,真是冤家路窄!

    窗前右側的男子看起來約莫二十歲,穿著寬大的赤紅袍子,腰間隨意的系著腰封,鎖骨和胸膛袒露出來,他慵懶的半躺在象牙椅上,拿著酒壺仰頭就喝,酒水沿著脖頸線條流下,看見蕭如風和輕歌時,他將酒壺重重砸在桌上,一把抹去脖頸上的酒水,大笑道:“沒想到蕭兄一直在金屋藏嬌,終于舍得把美人帶出來見人了?”

    蕭如風干咳一聲,有些尷尬,瞪了眼紅袍男子,道:“墨邪,這位是我朋友,不得無禮。”而后轉過頭看向輕歌,滿臉歉然,“無名姑娘,我們兄弟幾個玩笑開慣了,不要見諒。”

    輕歌淺笑。

    蕭如風帶著她坐在了窗前的象牙椅上,不久便有小廝送茶酒和點心,輕歌觀察著似曾相識的斗獸場,也沒心情吃什么,反倒是姬月,伸出一雙爪子,毫不客氣的將東西囫圇吞了。

    “無名姑娘,這可是靈獸?”

    看見姬月,墨邪好奇心大增,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揉了揉姬月的腦袋,姬月翻了翻白眼躲過墨邪魔爪,吐槽的聲音在輕歌腦海里響起,“丫頭,告訴他,本座對男人沒興趣,靈獸?本座看起來是那種低級的物種?”

    輕歌忍俊不禁,在北月國,只要是靈獸,不論品種和階級高低,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可見靈獸有多稀罕。

    “不是靈獸,他是我的朋友。”輕歌揉了揉姬月,道:“他是公的,恩……不太喜歡被公的摸。”

    墨邪嘴角抽了抽,額上落下一排黑線,一向儒雅的蕭如風直接笑了出來,而一直品著香茶觀察斗獸場的北月冥,嘴角也是不由的朝上勾起。

    此時,輕歌瞳孔忽然緊縮,目光停留在斗獸場北面的一座囚牢里,囚牢中,站著一名衣衫襤褸四肢被鐵鏈貫穿的少年,少年雙瞳碧藍,臉色全是鮮血。

    與其他被關在囚牢中的人仇恨的目光相比,少年的雙眼卻是如深海般平靜,他靜靜的望著輕歌,視線如刀似劍,犀利得洞穿所有。

    輕歌心臟咯噔一下,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小王爺,這次出戰的中級靈獸貌似是一條蛇,叫什么來著?”墨邪抓了抓后腦勺。

    北月冥聲音孤傲,“七禽絳雷蛇,五行屬雷。”

    蕭如風道:“你們猜猜他們會讓幾號奴出場?”

    “二號。”

    墨邪和北月冥不約而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