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636章 天和元年:鎮國宇文
  眾人用身體為荊生擋住箭矢,可奈何行刺之人勢眾,他們一時間有所不敵。荊生慌亂地被幾個侍從領著逃亡,一眾京師百姓也閃避不及。

  “啊!”

  一支又一支的毒箭先后射在了荊生左右的侍從身上,他們一把推走荊生時,荊生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而人群之中,走來了一個蒙臉的年輕男子,只能依稀看見眉宇,但怒意滔天。荊生不難猜到,如此滴水不漏,計劃縝密的行刺,就是這個打算取了自己性命的年輕人所為。

  “你該死了”

  白刃砍下,卻沒能穿破荊生早有準備的軟甲,可巡視在長安坊市之間的皇城司與九城兵馬司已經來了,明日的大禮就是在皇城之中,如此大張旗鼓的當街行刺北奴國使,要么是膽大包天,要么是抱了必死之心。

  毫無意外,那些被九城兵馬司圍住的刺客紛紛自盡,而慌亂之下,年輕男子的劍沒能刺到荊生的脖子,而是刺穿了他的眼睛,將他的眼珠硬生生地從眼睛里刺了出來。

  本該在宮中戒備的曹虎兒不知為何拍馬趕來,身后的羽林衛將眾人都圍住,卻單單漏了一處坊市的大門,年輕的主謀躲進了坊市,躲進了一家客棧,頃刻之后,換上了金絲錦袍。從長安東面的鄧家大營里一路追隨著宇文松的鄧耀撿起了地上血跡未干的劍,將那只眼睛取下后歸鞘罵道:“早知道就帶一把順手的大弓來,今日就差一步,那箭就能射到那狗賊身上”

  宇文松嘆了口氣:“沒用的,他藏了軟甲,我也沒能得手,就是希望這老天爺收了他的狗命!”

  鄧耀勸慰著聽聞此事從河東匆匆趕回京城的宇文松:“松哥兒,雖然有虎兒在,可羽林衛畢竟是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錦衣衛的景清狗鼻子也靈,真被他嗅到了,咱們哥兒幾個都有一壺好受的。不過今日也是痛快,差點兒真讓咱們在大街上宰了這個王八蛋”

  一面說著,鄧耀一面將宇文松拖離了此地,毫無疑問,北奴國使當街遇刺,被人用劍將眼睛都硬生生刺瞎一只的消息迅速在長安城里傳開,許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座今日換上紅綾的鎮國公府,而鎮國公府對鋪天蓋地般襲來的流言,只是靜觀其變,毫無動靜。

  宇文嫣今日剛剛被封為“溫儀公主”,在宮中領旨謝恩,明日之后,便會由安化侯李嚴率軍京軍三千護送出連城直往北奴王庭與小單于成婚。宇文嫣得到了該有的一切尊榮,但因為是和親,又是一樁鎮國公并不滿意的和親,公府之中,慶賀之聲寥寥,毫無喜氣。

  在甘露殿里聞訊急得讓高力領著宮中太醫往鴻臚寺救治荊生的楊智沒有亂了心神,他清楚自己的舅父既然應下了這樁婚事便不會在離京的前夜讓自己和大寧都下不來臺,所以今日行刺之事,斷然不是鎮國公府所為。

  可長安雖大,膽敢如此當街行刺北奴國使,還有實力險些得手,重傷國使并全身而退讓皇城司九城兵馬司都無跡可尋的人又寥寥無幾。

  入夜的宮里還是有些清冷,楊智今日的后宮并不充實,除了皇后的椒房殿里無處可去,身披御袍擋風的他坐在甘露殿中的龍椅上將堆積的奏折從御案上一張一張的扔下,面對滿地未曾朱批的折子,伺候御前的內宦除了跪地將頭叩在地磚上,連一聲大氣也不敢喘。

  “主子,高公公回來了”

  話音未過稍許,風塵仆仆的高力就匆匆向楊智報喜:“啟稟主子,北奴國使今日穿了軟甲,丟了一只眼,失血多了些,無性命之憂了。國使說,明日便不入宮向陛下辭行,直往公府里去接走溫儀公主便啟程北返,回了王庭,他自會向王庭解釋清楚”

  姑且放心的楊智閉上了眼睛,任由高力開始拾撿地上的折子:“朕心煩意亂,這些折子明日讓內閣自處,擺駕,朕”

  話到此處,楊智又不知自己可以去哪兒,本已到了嘴邊的“鎮國公府”四字被他硬生生的噎了回去,短暫的那份愧疚在今日看到宇文嫣受封時的一面歡喜后蕩然無存,很早他便知道宇文嫣的心意,或許自以為一個不經意的關頭分道揚鑣,但卻注定了此生陌路。

  楊智回不去了,登基稱帝,已為九五,便再也沒有需要他心懷愧疚的人,一樁婚事,北奴王庭、大寧朝廷、宇文嫣自己都得到了心滿意足的東西,那一座公府蒙羞,當真值得他親自出宮去寬慰?楊智收回了成命,冷峻地說道:“去傳朕旨意,讓邢國公加派兵馬護衛溫儀公主和北奴國使出關,今日的事,讓錦衣衛,刑部大理寺,皇城司,九城司都不必查了,你暗中命人查清楚就是”

  說完,心煩意亂的楊智隨手拿起一道渝州刺史的奏折,讀到了“南詔國使月鵠,東羌王木波,入陽明城會楚王”

  “對了,南詔國使和羌王入京,沿途命各軍鎮遣軍馬護衛,今日的事,斷不可再來一次”高力聳了聳肩膀,淺淺應道:“諾,主子”

  金碧輝煌的鎮國公府看家護院的皆是在沙場上都可以橫行無忌的百人敵,看似尋常的扈從仆役也皆是出自宇文家善莊的子弟,對公府忠心耿耿,外松內緊的假象,這么些年也誘捕了許多圖謀不軌的仇家自投羅網,可自宇文莽薨逝,似乎將宇文家的仇人也一道帶進了地里。

  宇文杰枯坐在自己的房里,不見外客,今日所有前來賀喜的公侯統統被他拒之門外,諂媚之輩還有幸災樂禍之徒連一腳都沒能踏入公府的大門,諸多賀禮也被跋扈的宇文家奴扔在了門外,一樁與北奴的親事,好似讓這座鎏金大字御筆親提的公府蒙了羞。

  公府之中,更是無人議論明日的大禮,鎮國公稱病不朝多日,這公府之中的消息也未曾走漏出去,所有人都知道鎮國公和大小姐已經在家祠之中大吵了數次,父女倆今時今日已是恩斷義絕。因為鎮國公稱病不應,是宇文嫣自己入宮求見太后要以天下蒼生和大寧天下太平為念應下了北奴國使的和親之請。

  所有的紅綾都是那樣刺眼,卻也只敢從公府的門前,牽到宇文嫣的院里,除此之外,看不到一絲喜慶的裝飾。

  宇文杰之所以這般毫無收斂的表明自己對這樁婚事的不屑,自然是希望楊智可以阻止此事,但今日封為“溫儀”公主,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這位鎮國公,新君雖愿與北奴再戰一場,可宇文嫣自請和親,他也只能成人之美,讓大寧邊疆不必再起烽火,連城之上,不必再有狼煙。別人的女兒可以為此死在邊疆,為什么他宇文杰的兒女不行?郁郁之中,宇文杰只能聽天由命。

  這些年來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便是唯恐先皇因為忌憚鎮國府,一怒之下生了廢后的念頭,再將楊宸扶上帝位,那自己這位曾經逼死了楊宸生母的鎮國公還有這偌大的公府便是萬劫不復,直到先皇讓楊宸就藩定南還娶了宇文雪之后,他憂懼之心方才稍稍松緩。

  可他已經萬般退讓,這長樂宮,卻還是將他逼到了這般地步,宇文恭丟了兵權,宇文家除了一門兩公的虛名再無其他,足以證明先皇至死都沒能徹底對他宇文杰放心,而新君登基,讓自己如此顯赫也無非是打算掀起波瀾從中得利,并未讓宇文一族的子弟執掌軍權,可憐勛貴之首的宇文家,廟堂得意,營盤失意。

  他想守住的家業,看似四平八穩,蒸蒸日上,實則八面來風,讓人膽戰心驚。他想護住的一雙兒女,一人在河東外任,一人今日要被嫁去北奴。宇文杰如今可以阻止這樁婚事的法子只剩下一個,可虎毒不食子,宇文家的秘密與這門婚事,他只能選擇一個。

  門前傳來是慌亂的腳步聲,宇文杰身穿的兩個伺候的婢女也一樣安然不動,沒有什么能讓鎮國公手足無措,便是齊王兵圍長樂宮,魯王勾連周德作亂,楚王殺監視之錦衣衛出城率京營平亂,還有最近的遼王兵圍長安都是如此。

  “公爺!”公府的管家剛剛推開了門,宇文杰便看清了他身后那位遮住頭的黑衣少年郎,還有少年郎手中的那柄長劍。

  “退下吧”宇文杰不緊不慢的說完,連同管家在內的家奴統統退了出去,院門被小心翼翼地合上。

  “鎮國公,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宇文松取下了遮住自己的半張臉的黑紗,俊美的臉上,多了一絲沉穩的殺氣。

  “好手段,匆匆回京,放著我鎮國公府養的這么多死士不用,用鄧家的人就能將當街行刺北奴國使,還能讓羽林衛為你擋開皇城司的兵馬全身而退”

  “我姐明日便要與北奴和親了,你竟然躲在府里?”宇文松并不想說今日的事,只恨未能得手,入夜聽曹虎從鴻臚寺里探聽到的消息,荊生已無性命之憂,并且明日不會再入宮辭別,直接北上,宮里動不了手,宮外又是重重護衛,萬般無奈,宇文松只好來了此處。

  “是她,為兩國大計,心甘情愿嫁去王庭,我能如何?”宇文杰從前對宇文松的無可奈何多是逢場作戲,今時今日,父子倆都是傾心說來。

  “北奴王庭不過是一幫禽獸之輩,父死子繼,何其荒唐?阿爺這輩子都恨不得將蠻子斬盡殺絕,你竟然讓我姐去和親?天下太平,兩國相安無事,竟要靠一個女子婚事不成?”宇文松滿腔憤怒,從河東趕來,沒人知道這位鎮國公府的少公爺累死了幾匹良駒,除了換馬,有多久不曾閉眼歇息。

  宇文杰故意沒有接宇文松的話,將自己案上的一支筆放在了手中觀賞把玩,一面說道:“才一年不曾過問,你這身手見長,握著刀劍也自在了許多,若是會使槍更好,可以脫了一身官袍,做個馳騁邊塞的鎮國公了。今日的事你們自作聰明,是瞞不住陛下的,早些離京,我自有法子”

  “呵”宇文松一聲冷笑,臉上露出了不屑:“怎么,怕我這般肆意妄為毀了多年蟄伏,壞了鎮國公權傾朝野的顯赫不成?”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入宮尋太后接下的婚事,若是她說一個不字,就是舍了這身老命,我也斷不會讓她嫁去北奴。列祖列宗靈前,她已是我大寧的溫儀公主,不是我宇文家的女兒”宇文松一個箭步沖到了宇文杰的案前,拍著世間罕有的檀樹根雕成的檀案聲嘶力竭的怒吼道:“我不信!你把鎮國公府的印璽給我,只要他們出關,我就率人把我姐劫走,這樣對朝廷,對北奴,都有交代,若事后敗露,朝廷問罪,我自會一力承擔,斷不讓他們牽累你”

  宇文杰眉頭微皺,遲疑了一番,隨后笑著問道:“提著劍是來殺我的?殺了我襲承爵位,做了鎮國公,你就可以肆意妄為,除了天子無人敢阻攔了”

  “我才不稀罕做什么鎮國公,看著是一輩子都在廟堂上呼風喚雨威風得很,可暗地里不過是天子手中一把刀而已,有什么痛快,沒有你的信物,那些將軍只會以為我是一個紈绔,怎會借兵給我?你今日不給我,我只有”

  宇文松的話未說完,鎮國公的腰牌,宇文莽曾經用過的那方印璽都被宇文杰放在了案上:“去做就是,就是滔天的罪過,我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抵命,這么大的家業,就是陛下,也得掂量三分,可松兒,這樣的事,做一次便少一次,三代君王的香火情,用一分便少一分,你爹我不痛快了半輩子,今日的鎮國公,也不是我想做的。

  去之前看看她,問問她是不是她自己想去的,若問清楚了,你還想做,就放著膽子去做。讓李嚴走慢些,你何時出手,出關之后大可直接告訴他,說這是我的意思,讓他避開,三千兵馬不夠,就五千,五千不夠,連城之上我宇文家那么多舊部,借一萬也不難。可爹只提醒你兩件事,劫走之后,在河東尋個地方隱姓埋名讓她委屈些時日,爹會給她尋一門好親事。還有,北奴使團,一個活口也不許留,找個女子代她死在草原上吧”

  宇文松取走了鎮國公的信物,離開之前,還是輕聲向宇文杰喊了一聲:“爹,保重”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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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