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591章 若比人心是坦途(1)
  見楊智怒意稍稍退去,本就想彈劾楊宸的幾位御史也齊齊跪在祝郅身后說道:“臣等請殿下收回成命,徹查楚王私會遼逆之事!”

  “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本想將此事從削藩拖回彈劾楊宸的御史、言官還有各部堂官或許真把楊智當作了楊景一樣的仁君,一時間竟然有二十余人跪在了當中。

  “錦衣衛!”

  “在!”

  “拖下去,各廷杖五十,祝郅,廷杖二百!給本宮好好的打!打到他們想清楚,沒有楚王,他們是不是還有命在這兒挑撥皇族,本宮跟前胡言亂語!”

  楊智勃然大怒,祝郅倒也是決心一條路走到黑,被錦衣衛拖走前還重重地叩首行了臣子之禮,絲毫沒有告饒的意思,還大言不慚地說道:“藩王勢重,朝廷勢弱,一遭大亂,國將不國!若臣一死可讓殿下明白,臣死又何懼!”

  自幼到大,極少有人在楊智耳邊說過大逆之言,自為太子正位東宮,群臣也總是時時稱贊楊智性情穩重,行事進退有據,頗有賢德之風,見祝郅如此慷慨,自楊景登基后較先帝一朝越發敢不顧君威犯言顏直諫的御史和言官也齊齊跪地為祝郅求情,此刻祝郅之言的對錯已無關大局,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祝郅若是被廷杖,讓太子殿下察覺原來可以廷杖貶斥來隨心所欲的行事,用不了多久這些棍子就會落到自己身上。

  “祝郅之言雖有失禮數,可不無道理,臣等請太子殿下恕其無禮!”

  “請太子殿下三思!”

  剎那間,滿朝文武,十之七八跪在了地上,站在前頭的李春芳也急忙打著圓場:“殿下,祝郅也是憂心國事,犯了糊涂,削藩之計非朝夕之功,當徐徐圖之,若是今日殿下將祝郅廷杖,只怕有傷國朝納諫之風,殿下賢德之名”

  李春芳的弦外之音自是在提醒楊智如今的情形已非削藩之對錯,不要再像先帝一朝那樣動輒廷杖才是要緊事,可楊智哪里肯聽,等他將目光打量到自己舅父鎮國公頭上,見其不語,而御下的群臣之中已經有人開始哭先帝時,局面徹底走向了永文帝還有宇文云和王太岳的預料之外。

  “景清!”楊智站在高處,大聲一喚,原本就看蒙了站在一處的景清都有些被嚇到:“本宮的話也不聽了?讓他們在奉天殿里如此放肆?今日跪著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本宮拖出去廷杖!祝郅無禮,所言非良諫,不從無怪本宮,誣陷楚王,朝中結黨挑撥父子君臣之情,罪加一等,杖二百!狠狠打!”

  “結黨?”楊智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有些后背發涼,先帝時最怕“結黨”二字,而錦衣衛正是因為可以越過三法司直接先緝捕后查案才被先帝設立,結黨二字從太子楊智口中說出時,所有人都清楚,祝郅今日是活不過來了。

  “先帝啊!陛下啊!”被錦衣衛拖走時毫無官儀在奉天殿里涕泗橫流的百官沒能讓楊智消氣,望向孤零零站在遠處不肯為楊智直言一句,也沒有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的宇文杰,楊智拂袖冷哼一聲后便自行離開了奉天殿。

  奉天殿前廷杖的聲音傳來,慘叫之聲不絕于耳,太子口中的罪魁禍首祝郅則是被景清親自看著被八人用棍子架開,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換在先帝一朝,今日的站在此處監杖的本該是陳和,陳和不在,楊智又直接吩咐了景清,這輩子殺過許多人的景清并不會害怕一個死人,但會害怕他日滿朝文武的怒氣怨言。

  他默默的將兩腳變成了內八字,廷杖的錦衣衛看清了兩腳的走向,一棍,兩棍,祝郅起初還口口聲聲地說:“若不削藩,他日取太子江山者,必為楚王!”幾棍下去五內俱碎握緊的雙拳慢慢松開,口中噴薄而出的血液也使得聲音愈發的微弱下去,到底是讀書人,二百廷杖不過是楊智的一時氣話,其實只需要“狠狠地打”四個字,就足夠取走祝郅性命。

  祝郅的鮮血染透了御史的藍色朝服,廣武二十二年之后,大寧已經有近十年未有廷杖而死者,祝郅成了永文一朝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景清!惑主亂賊!來日不得好死!”

  景清任憑那些被自己手下人打的同僚唾罵自己,他默默將頭抬起望著長安的天空,秋日的天空并不明朗,灰撲撲的顏色讓他有些不痛快,看著像要變天的情形讓他在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做了帝王家犬,那便只有做孤臣的命,這天底下也只有主子的道理才是道理,景清不害怕罵名,更不會害怕仇人,只要他忠心,就還可以活命。

  “大人,祝郅死了!”

  錦衣衛起初以為祝郅只是被打昏了過去,才三十幾棍,尚不至就這么將人命收走,可他們手法生疏,顯然比不得先帝一朝領命廷杖的錦衣衛,額頭才不過滲出一層淺汗,就要了祝郅的命,祝郅沒了鼻息,也沒了脈搏。

  被屬下提醒才又看了一眼的景清神情狠辣地說道:“取草席裹著,扔到玄武門外吧,再把這地洗洗,別讓逆臣的血臟了太子爺奉天殿的地”

  “諾”

  景清走從奉天殿走了下去,扔下來身后的被廷杖的百官,今日散朝,沒有再會與景清同行,而他剛剛走出玄武門,錦衣衛的快馬便來報:“啟稟大人,楚王殿下入京了,被小公爺請到了醉仙樓”

  “怎么回來的這么快?不是讓你盯著么?”

  “楚王殿下扔下了隨從,只領了兩個人便快馬先回京了”

  “楚王每日的舉動都給盯緊一些,每日一報,長安城里要有亂子了,你速去告訴三房四門,今日就隨我一道出城徹查王閣老遇刺之時”

  快馬來報的錦衣衛顯然有些不懂規矩,竟然沒有跪下讓景清踩著自己的身子走上馬車,等景清坐進馬車時還多嘴問道:“不是太子爺遇刺了么?”

  “呵”景清獰笑著:“誰和你說,是太子爺遇刺了?”

  “今日大人上朝時讓屬下們準備好,說是太子遇刺,有大案子要辦了,要人去泗水鎮把那些遼逆看緊些”

  景清放下了簾子,馬車外的錦衣衛今日之后也被割去了舌頭。楊智在朝上勃然大怒時,楊宸恰好快馬趕了回來,只是這一次剛剛入城便被鎮國公府的人攔住去路,將他帶去了醉仙樓。如今的楊宸看著并不像一個武功赫赫的藩王,也不像位高權重的皇子,倒是像個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

  宇文松頗為殷勤的候在了樓下親迎楊宸,楊宸還未下馬他便急不可耐地湊上去,在馬下笑意盈盈的喚道:“姐夫,姐夫”

  “臭小子,見著本王,你該行禮”早在橋山福地被憋壞了的楊宸見著宇文松才恍惚間想起,自己還在長安。

  “臣河東巡撫,見過楚王殿下!”

  跳下馬來的楊宸也是快步向前一步扶起宇文松,接著一巴掌拍在了宇文松肩上:“得了吧,還給本王裝”

  “怎么今日想著要見本王了?”

  宇文松在前頭領路,楊宸則是沒有落下一步緊跟著,兩人行走間,被宇文松包下的醉仙樓里已經只剩下鎮國公府的人馬。

  “說來話長,坐下了,再慢慢說,姐夫,請”

  宇文松推開了房門,整個房間都頗為雅致考究,一應陳設的珍寶玉器與醉仙樓這戶懷德坊的酒樓格格不入。楊宸被宇文松領到了上座,門外的侍衛立刻將門閉上,只剩下楊宸與宇文松兩人。

  如此神秘又百般遮掩倒讓楊宸起了幾分興致,伸手擋住了宇文松將要斟酒的杯口:“有話先說,是不是闖什么禍了要本王給你擦屁股,現在長安城里對本王可沒什么客氣,先說,再喝”

  “姐夫!”宇文松有些跳腳:“我就是要被我爹趕出長安了,想著今日和姐夫好好痛飲一番”

  “趕出長安?”楊宸轉過頭來看著宇文松這個外人眼中的長安第一紈绔,陳橋匆匆一別還未來得及仔細打量,如今的宇文松整個人都黑了一圈,少了些長安城中的胭脂水氣,多了些將門子弟該有的硬朗。

  緩緩為楊宸滿上了一杯后,宇文松也不忌諱,直接坐在了楊宸身邊的椅子上說道:“我爹不知道為什么,非要趕我早些離開長安,說我如今有了官身,也大了,到了該立功業的時候,該去河東道為朝廷賑濟百姓,安撫亂民”

  “鎮國公此言沒錯啊?哈哈哈哈”看著宇文松神情委屈,楊宸有些幸災樂禍的痛快。

  “哪里就好了?河東道數萬兵馬被我帶到了長安交給了上將軍去平亂,仗都沒打完,我一個人就回河東了?再說了,河東巡撫不過是當初要安撫士氣民心的手段,整個河東道有巡守衙門,又沒有巡撫衙門,不過是個閑差,一沒兵,二沒糧草,就這么讓我去,河東的百姓能吞了我”

  “你倒是說說,誰敢欺負咱們長安城百姓人人敬仰的小公爺,哈哈哈哈”

  “姐夫,我說正經的呢,你就別拿我打趣了,趕緊給我出出主意,我不想回河東了,長安城里最近情形不對,我留在長安城,也有人給姐夫說話不是”宇文松說完,楊宸剛剛臉上的喜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為何會這么心急火燎的趕回長安,正是因為宇文云派人暗中告訴了楊宸,要他早些回京,長安城里的沸沸流言,白紙黑字間已經被楊宸聽得清清楚楚。

  “本王沒記錯,是王閣老家的王敬隨你一道出關巡撫河東河北,河北道僅是晉陽一地便死傷無數,河北世族更是天下有名的趨利避害,無比難纏,人家都能在河北誠心做事,你有鎮國公府這座大靠山,怕什么?河東的門閥敢欺負你?”

  “姐夫,你誤會我了,我并非貪戀長安富貴,只是你都不知道,如今群臣百姓都在傳,當初你夜會遼王許諾待遼王入京,鎮守南疆,掌兵十萬,世襲罔替,你說見著遼王兵敗難纏,才急忙平亂報效朝廷,還說遼王將三萬大軍和世子托付于你,就是為了讓你來日也反一遭”

  “錯漏百出,何足信哉?”楊宸故作毫不在意,可宇文松不行:“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兩王謀逆,死傷無數,朝廷元氣大傷,難免有人杯弓蛇影,借此發難,想要借此削藩,何況這般敗壞姐夫你的威名,平亂有功不賞,就等著姐夫回京了好給姐夫一個難堪”

  “你打仗打糊涂了?”楊宸反問著宇文松,宇文松一時間有些語塞:“姐夫,這是,什么話,我哪兒糊涂了?”

  “三月定藏,給朝廷平了南疆的心腹之患,本王有功;晉王謀逆,本王奉密詔入京,出關平亂又是大功,遼逆兵犯長安,本王輾轉千里,連命都險些丟在了淞山,又是本王平的亂,本王去受的降,這么多大功,還能怎么賞?今日的場面,本王見皇兄那日便早猜到了,削藩之事,不過是要個師出有名,如今的情形,削藩有害無利,當徐徐圖之,本王也沒什么擔心的,至于謀逆,清者自清,陛下英明神武,自會給本王一個清白,你在這兒著什么急,老老實實地回你的河東去”

  “可這流言來得太過蹊蹺,我擔心有人想害姐夫”

  “夠了”楊宸不想再聽,也不愿去無端揣摩什么,與其說是相信天子會給自己一個清白,倒不如是相信東宮,故而有恃無恐,不愿宇文松再來趟這趟渾水。

  楊宸看著宇文松委屈巴巴的神情,又溫和了些:“你姐和我說,你喜歡柳工部的女兒,柳七娘,本王在橋山福地見了柳工部,故意幫你問了問”

  “啊?”聽見楊宸的話,宇文松被嚇了一跳:“別啊!姐夫,這,這都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這么問的”

  “無妨的,萬一他柳永以為是本王還想納個側妃呢?”

  “嗯?”

  “所以就把柳尚書給嚇到了呀,早早地回京復命,唯恐和本王混熟了,你小子這些年在長安城沒做什么好事,人家怎么會放心把女兒交給你,柳府雖比不得公府,可柳家也是五宗七姓的望族,無求于公府,柳工部這輩子癡迷于吟詩作畫,也求仕之心,巴不得早一日告老還鄉,所以你小子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河東做些事來,來日回京,讓旁人也刮目相看一番,這樁姻緣,或有可成”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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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