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529章 長夜將至(1)
  醉酒的楊宸顛顛撞撞地被去疾扶上了烏騅馬,帶著一身醉意和少許的疲憊呢喃之聲,大寧楚王殿下就這般趴在了烏騅馬上,去疾迫不得已只得親自為楊宸牽馬,今日的花萼樓里已經有不少人將楊宸的身份猜了一個大概。

  如果秦王楊威是唯一一個將花萼樓招牌砸了還能全身而退的人,那今日這位讓花萼樓大掌柜卑躬屈膝親自伺候的少年將軍會是誰?彼此心照不宣間,只在廟堂上見過楊宸三四次的人們已經在眼神交匯之間告訴了彼此答案。

  剛剛從宮里回到鎮國公府的宇文杰將杭安一路領進了鎮國公府之中,一道用膳的同時,宇文杰先開了口:

  “今日咱們出宮的時候,皇后娘娘身邊的小晚姑娘讓我們內閣理個折子,讓楚王殿下早些領軍出關平亂,楚王那三萬人馬,到哪兒了?”

  杭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遲疑著應聲道:“今日驛馬剛剛送到,按著公爺的意思,已經讓他們在霸陵京軍大營里去了”

  “嗯,三萬楚王殿下的兵馬,又非勤王的危急之時,放在長安城周遭也難免被人揣測。霸陵驛不近不遠,還不必從雞鳴驛這頭來繞路,倒是正好出關,今夜就傳令潼關,要他們準備好三萬人馬的軍糧,待楚王殿下一到,就交由楚王一道帶出關外去”

  或許是感到口干舌燥,宇文杰將桌上的酒滿飲而盡,但杭安卻為難的說道:“公爺,讓三萬人馬改道去霸陵驛不難,可是要讓楚王殿下剛剛誅殺了懷國公就立刻馬不停蹄的出兵關外,這事是否還需再讓眾人議議啊?”

  “哦?怎么個議法?”

  杭安湊近了身子,試探地說道:“楚王殿下和這三萬兵馬都是陛下密詔入京,后來才讓咱們兵部出的折子沿途軍鎮衛所”說到這里,杭安心里就有些怨氣,密詔楚王入京卻未告訴兵部,甚至都不曾商議過,白白的讓杭安和兵部成了前些日子里六部的一樁笑話,是個人都能踩一腳“兵部難得萬歲親信”。

  短暫的停頓以后,杭安話鋒一轉:“陛下讓楚王和三萬兵馬入京究竟是為了什么,公爺和下官都不知道,如今陛下染疾禁中,我們就這樣著急地將楚王和三萬兵馬打發出關外去,若是日后?”

  聽到這里,宇文杰也不由得笑了一句:“你何時如此畏手畏腳了?這朝會之上說得清清楚楚,護國公節制河北河東兵馬,楚王也要領軍平亂,圣詔已有,出關平亂是于情于理都說得通的,何須害怕觸怒陛下?退萬步說,東都之亂不止,一旦北伐三軍中有一支出了差池,這內憂未定,外患難除,才是真正讓陛下憂心的事,你我既食君祿,也自該為萬歲分憂。實不相瞞,犬子剛剛出潼關就命人送了封書信回來,潼關之外盡是生靈涂炭,人間慘劇啊”

  “少公爺這么快就走到潼關了?”

  杭安還有些驚訝,可宇文杰只當作是尋常而已,淺淺應聲:“少年人總該是建功心切,你何不替楚王想想,再替陛下想想?”

  “公爺的意思是,陛下讓楚王入京,就是想著萬一北伐這次傾國一戰出了什么差池,就讓楚王殿下來立功或是戴罪?”

  宇文杰沉默不語,換來的還是杭安的猶豫不決:“可就算如此,此事干系甚大,總該讓陛下知道吧”

  “陛下這頭我自會待陛下醒來去面呈御前,萬事我擔著,你怕什么?畏手畏腳,可難成大事”

  “公爺?”杭安還是有些猶豫,在讓楊宸如此著急出關平亂的事上,杭安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著自己和兵部在無聲無息中已經被牽扯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無從掙脫。

  “夠了!”宇文杰怒喝一聲,杭安立刻收斂了聲色,只見到他忽然站直了身子直接告訴杭安:“若是你不愿,那我今夜就走一遭楚王府,勸楚王殿下直接領詔了出京就是,畏畏縮縮,要你這兵部有何用?”

  “公爺,不是下官不愿,只是此事干系甚大?”

  “天下事就是陛下的家事,陛下染疾禁中,你我怎么不思為君上分憂,有些話我便直說了,小晚姑娘是皇后娘娘的女官,她說的話就是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和楚王殿下的母妃,楚王率軍出關平亂一事乃今日陛下諭旨圣裁的事,不過早晚而已,拖拖拉拉,莫非要讓晉逆將洛陽城打下來稱王稱帝了才出兵不曾?”

  宇文杰拂袖而去,只留下杭安一人在那兒惴惴不安,思量片刻后滿飲了桌上的酒,想到了這些年的宦海沉浮只不過是尊了一個道理而已:“皇上讓做的事,肝腦涂地,走一遭刀山火海也要做,皇上不許做的事,電閃雷劈,五雷齊降也要面不改色”不依附勛貴,不結交清流,方才有了今日的不敗之地。

  鎮國公的話就是皇后的話,皇后的話就是太子的話,太子的話就是明日萬歲的話,杭安將這個道理在楊景染疾昏睡不醒的時候想清楚了一些,滿飲一杯后親自從鎮國公府尋到了楚王府外。

  雖然明日才會出折子,可杭安還是想到楚王府見一見楊宸,面呈利害也順帶將自己從此事當中摘個干干凈凈后退出去。可是杭安尋到了楚王府,卻并不見楊宸,不得已又屈尊親自在楚王府中等候著楊宸。

  等滿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聽到有人稟報楊宸回府后立刻尋了出來,當醉酒的楊宸從馬背上搖搖晃晃地讓人攙扶著走下時,等候他的并非醒神的清湯,而是恭候許久的杭安一五一十的將今夜的事說了一個清楚。

  頂著通紅的臉頰和一身的酒意,楊宸迷迷糊糊地聽到杭安說了一句:“這都是今夜出宮時,小晚姑娘告訴鎮國公,鎮國公又讓臣來向殿下面稟利害,還望殿下早些出關平亂”

  “呵”楊宸笑了,伸出手去拍在杭安的肩膀上:“一聲不吭就把本王奉詔領入京的三萬兵馬調去了霸陵大營,杭大人這是在防著本王呢?”

  “下官不敢!”杭安面色驟變,他不知楊宸竟然將這事歸結到他的頭上,但是楊宸顯然并不打算就此罷休,竟然出格的將杭安摟了過來,湊到耳邊晃晃悠悠地說道:“小晚姑娘是母后宮里的人,母后說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杭大人是想告訴本王這事吧?”

  “殿下啊,我的好殿下,臣萬死不該啊,殿下您醉了吧,聽錯臣的話了吧?罷了,等明日兵部下個折子交給太子殿下定奪了臣再來叨擾殿下”

  “誒,杭大人,本王的王府怎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啊?今夜必須得陪本王再喝上幾杯”

  杭安連連推辭,就楊宸剛剛的那幾句無中生有的話,讓杭安已經是急出了一身的汗,看著楚王府門前那些從宮里和東宮選來伺候的奴婢仆役上下偷摸打量的眼神,杭安更是想直接告訴楊宸隔墻有耳,他并不明白堂堂楚王怎么說也是宮里長大的人,怎么就不知道人言可畏好生收斂一番的道理呢。

  “殿下,臣明日還得上朝呢,就不陪殿下飲酒了,兵部的折子等明日交給太子殿下瞧瞧了臣再給您送來”

  杭安一把推開了楊宸想要溜走,但楊宸卻在王府門前站得筆直,朝著急忙逃脫的杭安說道:“杭大人,這長安城是我楊家的長安城吧?”

  “哎喲!”杭安上了馬車,一巴掌就向自己臉上呼了過去,打得噼啪一聲,可馬車之外的楊宸卻笑了,笑得有些無奈,笑得有些勉強。雖然酒醉,但是楊宸將楊智送來的太子虎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身上,他很清楚,這是自己皇兄害怕自己日后在關外遇到了什么事除了三萬兵馬無人可用陷入窘境。

  他很清楚,北地心向晉逆的世族也好,謀逆兵圍東都的晉王也罷,都不過是對朝廷不滿已久的五宗七姓一次試探的反抗,很多人都可以在北面不給楊宸這位南疆藩王好臉色,但是不敢忤逆楊智這位東宮太子。

  楊智的虎符只是想告訴楊宸一件事:“有功歸你,有過算我,盡管東去”。但是如此的兄弟情誼在長寧殿里只換了這句催促出關的話,楊宸如何能夠平靜。

  此刻的去疾站在楊宸身邊,看著楊宸站得穩穩當當發笑的時候,心里就有些話想問來,但是要等很久以后他才會知道:“只有醉了才能這么說話”是怎樣的答案。

  長安城停止了下雨,楊景昏睡醒來之后也只看到了楊智伺候御前,第二日上朝前,一夜未眠的宇文杰離開鎮國公府恰巧看見了楊宸離京的背影,心里喃喃一句:“長安恐有亂,還是躲遠些的好”。

  而楊宸離開長安前,沒有等來自己母后是只言片語,只是早早地等到了“訓誡”之言,要其出關之后不可狂妄行事。很多人今日上朝前就已經知道了楊宸離京的消息,也知道了萬歲昨夜染疾昏睡不醒的事,當今日望向御座,看到的還是楊智那張年輕的臉龐。不由得讓人去揣摩一些讓人不敢細想的事,去思量一番不敢明言的話。

  楊宸的離開自然也帶走了柳臺縣的三千驃騎,可獨孤一族的余孽如何處置,在滿朝文武為東邊洛陽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獨孤濤已經領著數千人馬沖出了連城,遁入草原之中。

  ......

  草原,一眼難以望見盡頭的草原,算不上高的土丘和土堡正在秦藩士卒的眼前不斷的起伏接著綿延而去。

  楊威坐在地上,頂著頭上的烈日,用布將自己長槍志強的血跡擦去,一只鞋被他扔在了兩步之外,出征時緋紅的披風已經沾染上了許多風塵,有些發黑,就連楊威自己也是風塵仆仆的模樣,嘴唇干裂著。

  “殿下”

  “怎么了?”

  “捉了幾個舌頭,說咱們現在跟著的這條河里,早在十日之前就已經被左賢王丞相投了毒,就連他們自己的老幼都已經斷水許久,牛羊更是渴死了不少”

  回命的士卒有些害怕,在楊威左右一字排開的將軍們也是面露難色,自從離開涼州城殺進大漠以來,左賢王就和他們在草原上不斷地糾纏,秦藩狼騎打的勝仗越來越多,殺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卻遲遲不見左賢王的主力,等到他們深入草原,卻驚奇的發現整個草原上似乎沒有哪一處水源沒有被投毒,有些口渴難耐的士卒不過淺嘗幾口,都落得一個腹瀉不止的下場,只有將河水打來燒干,他們才能勉強喝下。

  寂靜之中,除了楊威擦拭自己長槍的聲音,只能聽到草原上遠處傳來的戰馬嘶鳴之聲,和呼呼作響的風聲。

  “邢國公的消息呢?”

  “啟稟殿下,邢國公已經走到了咱們的前頭,在此處北面兩百里的駱駝城,據說中路軍遵了草原的規矩,比車輪子低的孩子都沒殺,女人和老孺也都隨著牛羊遷去了連城”

  楊威將長槍扔在了腳前,這一路來,只要敢拿起兵器反抗的人,他和自己手下的狼騎一個沒留,故而常常是將這些部落殺了一個干干凈凈,十帳九空。

  “打仗還有規矩?讓邢國公先打到了駱駝城,咱們這一路也是被耽擱了些,駱駝城在往北八百里,就是小單于的漠南牙帳了吧?”

  楊威自己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又用刀比畫了一下三路大軍大概的行軍路線,還有左右賢王已經北奴王帳大軍的位置,有些郁悶:

  “你們過來瞧瞧”

  楊威帳下的武將們紛紛湊了過來,看著楊威的短劍一邊在地上比畫一邊說道:“小單于的漠南王帳在這兒,邢國公和中路軍在駱駝城,我們雖然這一路小打小鬧,也潛到了這個位置,一路上和中路軍也算有所聯絡,駱駝城方圓四百里內,按著約定的時間,遼王也該到了,至少該和左賢王部或是右賢王部,或是王庭兵馬交手,但是除了咱們自己人,這些時日抓的北奴舌頭竟然沒有一丁點老三的消息。那老三去哪兒了?”

  楊威的目光望向東面,隱隱有些擔憂。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寒江一柏舟的定南衛:楚王府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