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覺得自己血液在一寸寸凍結。
他身上的血腥味重的令人反胃。
白則知道自己不能有惻隱之心，不該留下這個隱患，應該一槍打死她。
這個世界太黑暗，也太讓人絕望了，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多少次同生共死的伙伴都能為了利益背叛他出賣他，他何必對一個普通人心軟。
但是她睡的很安穩，昨天到現在也一直很安靜，不吵不鬧，沒有陽奉陰違。
他昨天很可能死在她車里，但是現在他其實有一線生機，不管這個女人因為什么那么配合，總之也算是誤打誤撞救了他一命。
白則的槍是上了膛的。
扳機都準備扣下去了，他最后還是收了手。
算了，當他這輩子最后一次善良。
走出去，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
阮羲和輕輕抒了口氣。
手腳還在輕輕發顫。
……
他仔細打量這個屋子。
格局很好，裝修的也很到位。
溫馨，有家的感覺。
客廳夠大夠寬敞，他以前在組織里的時候，也幻想過將來完成一定數量的任務，組織會放他走，他要娶一個善良可愛的姑娘為妻，生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再養一條狗。
當然貓也行。
這個女孩子家里的這只貓挺漂亮的，毛發油亮油亮，剛才還在他腳邊繞來繞去，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他。
他伸手摸了摸貓的腦袋。
這藍眼睛的大貓咪就蹭蹭他的手，軟乎乎毛茸茸的。
他露出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當人真沒意思，你在這里是不是過得挺開心的。”
他莫名其妙對著一只貓開口，可能是難得的安逸，讓他有些想傾訴，對著一只動物可能比對著人更讓他有安全感。
“喵～”
滾滾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就叫了一聲。
“你覺得幸福是不是？我要是有來世，我也想當貓，當鳥也可以，多自由。”
白則眼里含著笑意。
月色下，他墨綠色的眼睛漂亮的不可思議，可惜只有滾滾有機會看見。
“喵喵喵～”
滾滾用兩只爪子抱住白則的大腿，想往上爬。
他逗了會貓，站起來，四處打量研究。
終于把視線落在電視墻旁邊的一處古董花瓶上。
高將近一米，挺大的。
那些人當然找不到那塊諾亞方舟的核心芯片，他們用的材料特殊，市面上的探測儀根本就檢查不出來。
他把芯片藏在嘴里。
拿出來時，上面都是血跡。
他沒有猶豫，就把芯片扔進了那個古董花瓶里。
“滴滴”誰都沒發現沉底的芯片發出了兩道紅光，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