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隊長又從旁邊拿出來了一張支票和證書。
沒辦法,這是他們最大程度上能夠補償臥底家屬的辦法。
“因為沈簡留下來的遺囑上,讓把這些東西都交給您。所以這些……”
溫訴白看著上面的1000萬。
忽然之間想到了自己剛才給醫生的那1000萬。
沈簡的命,值錢嗎?
普通人這一輩子都賺不到的1000萬。
但是,沈簡什么時候能用金錢來衡量在他心里的地位?
沈簡是他的無價之寶,哪怕千金萬銀都換不回來的寶貝。
這1000萬。
溫訴白忽然笑了。
他的笑容很苦,伸手直接把那個支票拿過來,當著隊長的面一片一片的給他撕碎。
支票如果要是不去銀行兌換,那就是一張廢紙。
隊長聽見少年的聲音悅耳又沉重。
“這些東西不應該給我,你們應該親自交給阿簡。”
“他的求生意識很強,現在已經活下來了。”
溫訴白說著,目光再次落到了手術室的門口。
他的阿簡啊,
哪怕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也仍然不忘記給他留一條后路。
他害怕他的訴訴會吃苦。
如果要是他的命沒了,沈簡就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到的價格來保護他。
如果要是沈簡還活著,那就拿命來護著他。
隊長懷疑自己聽錯了。
沈簡這邊的死亡信息已經得到了證實,又怎么可能會起死復生?
未免有些太過于荒謬。
他們比誰都希望沈簡活著。
畢竟他是這個案件的重要人員之一。
也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溫訴白擦干了臉上的眼淚,忽然之間問道:“一個臥底,究竟怎么樣才能夠讓別人知道他是一個正直向上的英雄?”
隊長沉默了片刻:“死亡。”
培養一個臥底的條件極為苛刻。
要求這個孩子三代無親,并且積極向上。能力和體格也要達到標準。
隊長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沈簡時候的樣子。
因為隊長家也是三代從軍。
他小的時候跟隨著爺爺一起去部隊里面看過。
沈簡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窩在一個土坑里,警惕的就像是一個隨時會攻擊人的兔子。
他的手上抱著的是一個剛剛搶奪過來的面包。
但是他卻并沒有舍得吃,而是把面包分給了路邊的乞丐。
他有錯嗎?
有。
但是這是生活逼得他迫不得已。
而且他也有那個善心愿意分享給別人。
所以隊長的家人直接收留了他,他留在軍隊里面進行培養。
沈簡果然不負眾望。
他吃了最多的苦,流了最多的血,挨了最慘的罵,走了那一條最不尋常的路。
隊長至今都記得沈簡當時走的時候說的話。
“我無親無故,活在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意思了。不就是一個犯罪窩點嗎?十年之內,老子直接端了他。”
那個時候隊長才知道。
沈簡的爸媽也是死在這些人的手上。
他帶著少年的猖狂,走的干脆利索,這一走就是數幾年。
溫訴白問隊長:“如果沈簡還活著,可以對外公布他已經死了嗎?我想讓他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我想好好愛他。”
“我是他的男朋友,我們之前約定好了,等到這個犯罪窩點摧毀成功后,我們就過普通人的生活。”
溫訴白很坦然地承認了他和沈簡之間的關系。
隊長目光劃過一抹意外。
難怪沈簡那小子留下來的遺囑是希望溫訴白平安。
可惜沒有如果。
沈簡已經死了。
隊長想勸他節哀順變。
然而,這時手術室門口的燈又滅了。
沈簡從手術室里面推出來。
他的臉上還帶著氧氣罩,透露著一股子不太正常的灰青色。
但是上下起伏的心臟可以表示著他現在還活著。
隊長愣了一下。
溫訴白緊跟著走上前,然后跟隨著沈簡。
他要確保沈簡的平安。
原本水潤的眸子里面布滿了血絲。
溫訴白已經不記得自己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肩膀上的012自從把沈簡拯救起來了之后,就已經悄無聲息到現在。
在這個位面上,溫訴白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了自己。
他手握拳,然后拼命的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
沒關系,沒關系,他本來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小狐貍。
就是自己為沈簡討回一條公道嗎?
他可以。
他轉頭看向隊長,語調沉沉地說:“加爾家族的事情想要處理,還需要多久?”
隊長盤算了一下。
“我這邊手上的證據已經掌握了大半,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也透露了很多條信息。”
“這件事我們自己不能夠處理,還需要向聯合國那邊申請。整個程序走下來,估計需要半年。”
溫訴白依靠住旁邊的玻璃,他緩緩吐出了一口渾濁的氣體。
“半年……”
半年太久了。
溫訴白現在甚至連一天都等不了。
“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如果要是國內和國外的企業聯合抵制的話。應該處理的進度會更快一些,不過這太難了。”
何止是太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天方夜譚。
隊長也是隨口提議。
他不認為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溫訴白卻在這時悄然睜開了雙眼。
語氣沉沉,帶著認真。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會幫沈簡討回一個公道。多爾家族,我也不會輕易放過。”
溫訴白手上掌握著目前最新興起來的平安集團。
但同時,在第二天早晨也得到了一個驚天霹靂的消息。
沈簡活著。
但是卻因為失血過多,導致大腦無法運轉而變成了植物人。
溫訴白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難過,也沒有悲傷。
請來了護工把沈簡帶回了家,是他這一陣子剛買來的家。
他抱著電腦,呆在屋子里面陪著沈簡。
然后拼命的開始擴散自己的集團。
趙娣有時候站在門口看著都害怕。
她小聲地敲門:“哥哥,你工作忙完了嗎?如果沒忙完的話,也先過來吃飯呀。”
“身體最重要。”
趙娣眼睜睜看著溫訴白好像比之前更瘦,像是陣風吹過來就會直接散架似的薄弱感。
她擔心。
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吃飯的話,身體熬不住了怎么辦?”
少年在聽見這話的時候,往往會走過來開門去吃。
對啊,
身體熬不住了怎么辦?
他還要救阿簡。
他端著碗筷,面無表情地看著碗里面的胡蘿卜和蔬菜。
然后送到嘴里。
抿了抿唇,一口咽下。
胡蘿卜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但是現在的他,沒有能哄他吃蘿卜的人。
所以他啊,要學會自己吃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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