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諜戰劇里當特工 > 第578章 用生命敲響的鐘聲
  三兒微閉著眼,靠著墻,手指間的刀片,在繩索上來回切割。

  咔……

  三兒感覺,繩索已經斷了。

  又等了約摸一刻鐘,三兒嘴巴“呃呃”的亂叫。

  “八嘎!安靜點!”一個鬼子便衣,起腳就踢。

  三兒鉚足氣力,雙手掙開繩索,飛起抓住鬼子便衣,向身后一丟。

  轟……

  鬼子撞得頭破血流。

  另一個鬼子看守,掏出手槍,正欲射擊。

  “混蛋!不能開槍,否則接頭者,不就跑了?”磯谷保仁沖了出來,一下搶過了手槍。

  三兒一個空翻,跳在了木質樓梯上,雙腳如飛,“蹭蹭蹭”順著樓梯,沖向了鐘樓。

  嗖……

  磯谷保仁抽出武士刀,投擲了過去。

  武士刀從三兒腿邊,猛然擦過。

  三兒猛地關上了入口的鐵板,“嘩啦”一聲,插上了插銷。

  咚咚咚……

  槍托砸在了鐵板上,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三兒捂著大腿,鮮血從傷口迸裂而出。

  他強忍著痛楚,抬頭看著鐘樓頂上的大鐘,一瘸一瘸地,跌跌撞撞沖向大鐘。

  下午,兩點十八分。

  外灘大道。

  老章看了看手表,眼角的余光,又瞟了一眼身后。

  特派員正裹著黑大衣,約摸一百米以外的街角,緩步跟隨。

  街上,人們行色匆匆。

  冥冥之中,老真心中涌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但愿是自己多心了!老章長吸了一口氣,繼續朝著教堂的位置走去。

  路口。

  幾個鬼子便衣,穿著苦力的衣服,背著貨箱,蹣跚而行。

  周圍,數十雙眼睛,死死地盯在路口。

  教堂位于書城路。

  外灘大道上,人員熙熙攘攘。

  書城路,則較為偏僻,行人稀少。

  磯谷保仁認為,只要兩點半左右,有人沖到書城路,無論是誰,都有地下分子的嫌疑。

  他命令下屬,只要這個時間段,進入書城路的人,一律盯上,并且全部抓起來。

  老章向路口,邁步走去。

  身后的特派員,則亦步亦趨。

  老章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當當當……

  教堂的鐘聲,霍然響起。

  一群白鴿被驚醒。

  它們怪叫著,來回盤旋在教堂的頂部。

  老章一怔,特工的習慣,讓他腳步沒有停。

  廢棄的教堂,怎么會突然,敲響鐘聲?

  況且,現在也不是準點時分啊!

  三兒出事了!老章瞬間明白了什么:這是三兒,在給他敲警鐘!

  在即將抵達路口的時候,他身子一轉,走到一個賣煙的小販面前,買了一包煙,站在原地,隱在人群中,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特派員見狀,不再向前,朝路邊的一間咖啡店走去。

  當當當……

  三兒抱著鐘繩,一下一下地,敲擊著那口懸在頭頂的甕鐘。

  鐘樓,四周立著鐵欄桿。

  三兒望著遠處,手掌間的汗珠,不斷地掉落。

  他雖然不能說話,也無法大聲呼救。

  但是,他堅信:只要敲響了甕鐘,老章一定會收到這個危險信號。

  轟……

  地上的通道鐵板,被生生地撞開。

  加藤和兩個鬼子,爬了上來。

  “八嘎!”加藤大怒,舉著武士刀,砍向三兒。

  三兒怒目圓睜,并不躲避,武士刀“哧溜”插入了三兒的肋下。

  他看著驚詫的加藤,嘴角微微一笑,雙手抱緊了加藤的腰部,使出全身氣力,撞向了欄桿。

  兩人抱在一起,如斷了線的風箏,硬生生地從鐘樓,向地面摔了下去。

  教堂建的很高,從地面到鐘樓,足有二十余米。

  “啊……”

  加藤在空中,恐懼地失聲大喊道。

  須臾之后。

  轟……

  加藤腦袋著地,腦漿四濺。

  同志們!再見了!三兒腦海中浮現了一行字,隨即口吐鮮血,眼皮沉重地落了下去。

  世界,逐漸變得灰暗了下去。

  另一邊。

  老章聽到了一陣驚叫聲。

  鐘聲,也戛然而止。

  他確信:烏篷船上三兒,出事了!

  三兒可能十有八九,遭遇不測!

  老章心如刀絞,三兒和他一起工作了多年。

  現在隔著一條街,同志生死未卜,自己卻不能上前營救。

  因為他身負任務,卻不能一時沖動,陷特派員于危險境界。

  老章知道,這個區域,四處都是鬼子的眼線。

  他也不能立即撤退,否則就太顯眼了。

  想到這里,老章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轉頭走進了一家茶館。

  特派員發現老章行為異常,也步入了咖啡館。

  兩個多小時后。

  天色逐漸晦暗了起來。

  茶館二樓的老章,一眼瞧見一輛島國卡車,從書城路行駛過來。

  卡車轉彎的時候,老章看得真切:敞篷的車廂里,躺著一個尸體。

  他眼睛有些酸,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死死地掐著自己。

  心中卻萬般不愿相信:

  那人,竟然是三兒。

  三兒犧牲了自己,向他和特派員,敲響了警鐘。

  晉城。

  張大炮在派遣軍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方才出院。

  岡崎大隊全軍覆沒,張大炮卻殺出重圍,并及時傳遞了“情報”。

  張大炮的威名,是岡崎大隊被全滅后,存在的唯一臉面。

  連派遣軍司令官筱冢,都刮目相看。

  參謀部的橫田,卻心懷不滿,想調走張大炮,安插自己的勢力。

  一日,上午九點,派遣軍司令部。

  一場內部人事會議,正在舉行。

  “諸位,現在討論人事安排!”筱冢環顧眾人,說道,“服部君,你先說說吧!”

  “嗨!大佐,井下君,在近期作戰中,表現英勇,司令部已經對其嘉獎!”

  服部繼續說道,“以前職位有限,我們安排他為參謀部情報處副處長,可是井下是大佐,按慣例至少安排其為處長,較為適合!”

  “橫田君,你怎么看?”筱冢看著參謀長橫田。

  橫田點了點頭,說道:“井下的功勞,毋庸置疑!可是,現在派遣軍機關職位已經滿了!恐怕不太好安排!”

  筱冢掃了一眼橫田,說道:“你們作戰處不是有個處長空缺嗎?”

  橫田連忙解釋道:“將軍閣下,作戰處處長,需要豐富的一線作戰經驗,而且這個職位,一般由作戰副處長接任!”

  “那依著橫田君的意思,哪個崗位,更適合井下君呢?”筱冢慢條斯理地說。

  “我認為,派遣軍憲兵司令官更適合井下君,畢竟井下君,號稱‘憲兵之花’!憲兵的工作,可能更適合他!”

  “可是派遣軍的憲兵司令……”服部剛要說話,卻被筱冢打斷。

  “橫田君,言之有理!這樣吧!我們也征詢一下井下君本人的意見,畢竟他是我們派遣軍的大英雄嘛!”筱冢意味深長地說。

  會后,筱冢辦公室。

  張大炮立正敬禮。

  “井下君,傷好些了嗎?”筱冢關切地問道。

  “將軍閣下,些許小傷,不足掛齒!”張大炮正聲答道。

  “井下君,說實話,盡管磯谷將軍向我推薦了你,第一次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是一個白面書生!”

  筱冢開著玩笑說道,“李家坡一戰,岡崎大隊雖然全員玉碎,但是你的表現,讓我為之感慨!”

  “將軍閣下,卑職不過是本職工作而已!可惜,卑職沒能救出岡崎君……”張大炮低首,表現出了愧意。

  “井下君,關于你的任用,有沒有什么想法?”筱冢擺了擺手,饒有興趣地說,“由于你這次立下功勞,我們對有兩個安排!”

  “一個是參謀部作戰處處長,但是橫田君認為你資歷不夠!另一個,則是派遣軍憲兵司令!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意見!”

  “將軍閣下,卑職聽從您的命令,無論在哪里,卑職都會為帝國盡忠!”張大炮隨即答道。

  筱冢瞅著張大炮,心想:這家伙倒是滴水不漏!我且要看看,此人定力如何!

  “井下君前來晉城不久,對派遣軍情況,可能不太了解!”筱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張大炮立即端起水壺,為筱冢茶杯續上了水。

  “將軍閣下,您請指點卑職!”張大炮畢恭畢敬地說。

  “作戰處長,身居要位,一旦做出成績,可以直升派遣軍參謀長!”筱冢輕描淡寫地說,“對了,橫田君,便是如此發展路數!”

  “派遣軍憲兵司令,說實話,并無實權!因為派遣軍憲兵,職責是督導紀律,但是派遣軍有專門負責軍紀的部隊,憲兵司令官雖然也是大佐軍銜,部下卻僅有一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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