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拉開木屋,藤井一臉慌張地跑了過來。
“將軍閣下,出事了!”藤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麻生殺人了!”
“什么?”江口一怔,說道,“快去看看!”
在藤井和一眾憲兵的保護下,江口循聲趕到了現場。
此時,麻生的手槍,已經被憲兵下掉了。
地上,小澤癱倒在血泊中,她的臉上,全是震驚和無奈。
看到江口的到來,麻生死亡一般凝視中,透著一股陰冷。
“是你殺了她!”麻生嘴里嘟囔著,癲狂地亂喊。
“保護將軍安全,快帶走他!”
藤井見況,急忙喝令憲兵,將麻生帶走。
回到辦公室后。
江口暗自回味起宮庶說的話。
他撫摸著窗臺前的望遠鏡,陷入了沉思。
宮庶的“反正”,表面上看起來合情合理,其實細細推敲之下,似有矛盾之處。
比如,鬼子六如此機警,怎么會讓宮庶偷聽到井下三郎是臥底的消息?
井下若是臥底,為何在和平飯店行動前,屢次阻攔自己?
退一萬步不說,即便這是鬼子六失誤,如果井下是臥底,他為何要向井下三郎開槍?
須知那一枚子彈,僅僅距離井下的心臟只有毫厘。
江口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一支鋼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個觀點在江口的腦海里浮現了。
一是宮庶完全蒙在鼓里。
鬼子六故意向宮庶,放出“井下是臥底”的假消息,并命令宮庶向特高課詐降。
同時,鬼子六向井下開槍。
若是鬼子六打死井下,江口則不難得出,宮庶是在誣陷井下為奸細,便會干掉宮庶。
從而,鬼子六借刀殺人,除掉宮庶。
如果鬼子六沒有打死井下,那么宮庶誣陷井下為奸細,也有幾率慫恿自己干掉井下。
因為鬼子六很可能已經知道,自己與井下不和!
二是宮庶是故意反正。
他明面上告訴自己詐降,并將鬼子六襲擊憲兵司令部、特高課的事情,全盤托出,其實另有圖謀!
想到這里,江口心中不由地“咯噔”一聲。
如果是這樣,他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他點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又悠悠地吐出了煙圈。
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煙后,江口忽的走到了墻邊,按響了電鈴。
藤井快步走了過來。
“將軍閣下,您有何指令?”
江口沉聲道:“讓宮庶簽上反正聲明書,明天讓各大報刊,一起刊登宮庶反正的消息!還有宮庶,要嚴密保護,讓他寫出敵人計劃的內容!”
“嗨!”藤井立即應道。
“井下三郎病情如何了?”江口隨意問了一句。
藤井一愣,很快又答道:“聽說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江口摁滅了煙頭,意味深長地說:“要安排人手,保護好井下君的安全!當初,井下君=住過圣瑪麗亞醫院,后來醫院也遭到了襲擊!”
“嗨!”藤井立即應道。
“1942年的新年快到了!不可能再出點事情了!”
江口背著手,走到了望遠鏡前,又掃了一眼墻上的山城地圖,若有所思地說。
翌日。
軍統申城站少尉宮庶投降島國人的消息,隨著一份份報紙,傳遍了整個申城。
軍統秘密據點。
鄭耀先握著報紙,笑道:“宮庶,這個小兄弟第一部算是得手了!”
宋孝安則附和道:“六哥,這差事,把宮庶美的!大魚大肉,美酒佳人,這小子來者不拒,將計就計,全部受用!”
鄭耀先戲謔道:“孝安,你羨慕了?其實啊,美酒佳人,比酷刑更可怕!有的人不怕鋼條穿鎖骨,就怕美女鉆被窩!”
“之所以選擇宮庶,說實話,在申城站,甚至是軍統內部,要找一個軟硬不吃、水火不侵、還極有能力的特工,也不是一件信手拈來的事情!”
“遠的不是,你說丁墨群、李士村那幾個家伙,哪一個不是被島國人的美女金錢收買了?”
宋孝安點了點頭說道:“那些地下分子,在這方面,倒是比我們做得好得多!”
鄭耀先把臉一沉,說道:“孝安,雖然現在是合作時期!這種言論,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其他場合還是要注意,中統那幫狗崽子,鼻子靈得很!”
宋孝安連忙稱是,又說道:“六哥,宮庶已經按計劃開展行動了,我也與周邊的兄弟聯系上,包括黑衣社、暗殺隊、蘇城站、金陵站等可靠的弟兄!”
“大家聽說六哥有行動,都表示愿意效勞!”
鄭耀先露出了笑臉:“我鄭某人,總算還有幾分薄面!”
“還有高占龍那群人的賬,現在要不要算?”宋孝安疑問道,“包括中統在老板電訊處的臥底,是否要連根拔起?”
“留著他們,我自有用處!”鄭耀先冷冷一笑道。
荒木惟辦公室。
他看著撕掉胡須的陳山,心中不禁驚嘆: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
陳山簡直與死掉的軍統肖正國,一模一樣。
那天晚上,在大世界。
陳山鬼使神差地藏在了一個名媛的房間里。
那個名媛,是梅機關的一個大佐的姘頭。
大佐當場發作,以為陳山是前來偷情的小白臉,要立即槍斃陳山。
碰巧經過的荒木惟,近距離觀察陳山,又撕掉了陳山的假胡須,發現他與肖正國就像孿生兄弟一般。
一個天才的想法,涌入了荒木惟的腦海中。
他向大佐求了情,保下了陳山的性命。
隨后,他開始對陳山進行了考驗和測試。
陳山雖然只是一個小混混,卻記憶力超群,動手能力極強,鬼使神差地通過了考驗。
“你把我妹妹藏到哪里去了?”陳山歇斯底里地吼道,正要沖上來,卻被千田用槍抵在了額頭上。
“陳山,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樣!”荒木惟撫摸著鋼琴琴鍵,冷言道,“要不然,我不保證你妹妹的生命安全!”
陳山聞言,喃喃地說:“你要殺,就殺我吧!我的妹妹是無辜的!她……”
荒木惟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份檔案袋,走到了陳山身旁,拍了拍陳山的肩膀。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荒木惟朗聲說道。
“那你究竟要我干什么?”陳山惶恐的眼神中,透露著不解。
“我只是要你變成他!”荒木惟將檔案袋,在陳山眼前亮了亮。
陳山一眼瞅見,檔案袋上姓名一欄,寫了三個大字:
“肖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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