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山鎮定自若地答道：“不都是應該的嘛？”
張大炮點點頭說：“不愧是大佐最青睞的部下，果然盡得大佐真傳！”
“剛才鳩山君說什么喜事？”張大炮又問道。
鳩山笑道：“井下君如今春風得意，卻平靜如水，實在讓在下佩服！”
“井下君即將參加熱都中秋大會，受到天皇接見！這難道不算喜事嗎？現在連憲兵司令部一只麻雀，都聽說了！”
“鳩山君，真是幽默！”張大炮訕訕一笑道，“那我也要恭喜年輕有為的鳩山君！同去熱城，還請多多照應！”
鳩山連忙擺手道：“我不過是井下君的綠葉，是長官們偏愛罷了！”
張大炮淡然地笑著，心中卻想：真愛裝x!
“而且，我功勞微末，實在難和憲兵之花相提并論，未來副課長職位，定是井下君啊！”鳩山誠然道。
張大炮凝視著鳩山，心中犯起了嘀咕：這家伙，來這里，就是為了拍馬屁？
“鳩山君，今天來，恐怕不僅僅是登門賀喜吧？”張大炮笑問道。
“井下君，我此番前來，卻有一事請教！”鳩山沉聲答道。
“請說！”張大炮應道。
“聽說你在大佐后花園，有一些意外發現！”鳩山疑問道。
張大炮心中咯噔一聲響。
這鳩山的狗鼻子夠靈的！
“鳩山君，你是從哪里知道的？”張大炮反問道。
鳩山微笑道：“是憲兵司令部中的傳言，聽說池下中佐也有所耳聞！”
張大炮沒想長期隱瞞鳩山，便坦然道：“這件事，恕我無可奉告！”
鳩山舔了舔嘴唇，追問道：“我也是為井下君考慮，查抄府邸，若是私藏財物，恐怕……”
張大炮冷笑道：“鳩山君，我已經說過了，此事無可奉告！如果你實在感興趣了的話，大可以去問問梅機關！”
鳩山連忙解釋道：“井下君，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沒等鳩山說完，張大炮打斷了他的話。
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鳩山君，你的意思我懂，但現在我要說得，是我的意思！”張大炮伸著右手示意道，“請喝茶！我有一席肺腑之言相告！”
張大炮一拍椅子把手，喟嘆道：“鳩山君，自從川本大佐不幸玉碎后，申城治安形勢日益惡化！”
“軍統、地下分子十分猖獗！你在憲兵隊，我在行動隊，都是司令部、特高課重要部門！”
“你的能力，在司令部也是屈指可數！”
張大炮誠懇地說：“你我雖略有齟齬，但都為帝國效命，如果能摒除前嫌，精誠合作，那么申城的治安，必將大為好轉，大佐徹底征服申城的遺愿，也將會實現！”
張大炮一番話，言辭懇切，表情誠摯。
他高超的演技，讓鳩山竟看得有些迷糊了。
“井下君，你說得很對！”鳩山也回道，“要能完成大佐遺愿，你我必須共同努力！”
法租界，華商證券交易市場。
張大炮一身便衣，徜徉其間。
股票認購柜臺前，排著長龍一般的隊伍。
購買股票的客戶，互相討論，端是熱鬧非凡。
幾名穿著旗袍的貴婦人，抱著名貴的西洋犬，跟著幾名點頭哈腰的股票經紀人，轉入了貴賓接待室。
更多股票經紀人，則如獵手一般，在市場中游走，盯著每一名潛在客戶。
一名股票經紀人，瞅見張大炮西服革履，一表人才，熱情地湊了上來。
“先生是前來購買股票的？”股票經紀人側身問道。
張大炮掃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你就是那個最近風頭正盛的證券所？”
“我是誠信證券交易所的劉正水！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購買的，我可以為您推薦！”
“我們所實力強大，總經理洪陽先生，曾經是華爾街最年輕的股票經紀人，目前我們已經為顧客賺取了三倍的利潤！”
張大炮對這種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銷售方式，早已經不感冒，他指了指墻上的趨勢圖道：“目前看情形，紗布的股票是一路見漲啊！”
“先生一語中的！”劉正水贊道，“自從申城政府出臺了十條政策，紗布股票一路瘋漲！未來的前景，更是不可估量啊！”
張大炮知道，十條政策，就是偽政府出臺的《關于扶持紗布產業的若干政策》。
“尤其是大功紗廠的股票，獨占鰲頭，引領風騷！”劉正水壓低嗓音道，“我聽說，申城幾位大佬，爭相投資紗廠！最新的生產的車間，將于下周開始工作了！”
“劉經理，你說的有些玄乎吧！”張大炮坐了下來。
“這還真不是玄乎！”劉正水殷勤地遞上了一杯茶，眨著眼說，“我有內部消息！”
張大炮翹起了二郎腿，側身問道：“內部消息？我倒要聽聽，有多機密？”
“當然，如果要知道這個消息，首先您要成為我們的客戶！”劉正永奸詐一笑。
張大炮心中冷笑：真是無奸不商啊！
從交易市場出來的時候，張大炮也認購了1000股大功紗廠的股票。
耳邊卻回蕩著劉正水的話。
“島國即將在南方，對山城政府再次發動大規模攻擊！這樣軍資用品紗布，會掀起新的漲潮！”
可是，張大炮覺得，這句話等于廢話！
島國近期在南方戰事得手，肯定會再次發起大規模攻擊。
更令張大炮關注的是，扶持紗布政策產生的影響力。
因為該政策，是經濟司副司長沈嘯林負責出臺的。
如果沈嘯林和島國人準備用經濟戰，搞垮常先生乃至租界經濟。
這股市，將是他們的一個重要突破口。
張大炮在最近的學習中了解到，在民國之前的那個朝代，也是因為股市崩潰，被列強割掉了大把韭菜，從而陷入財政危機。
甚至有學者說，股市崩潰是導致該王朝滅亡的一個重要原因。
如果要挖出沈嘯林在股市里的詭計，他還需要六哥的配合！
畢竟，軍統六哥在幫派的影響力，也是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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