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乙咳嗽了一聲道:“也是例行公事,請這位兄弟,到警察局一敘!”
原來,是要帶我去警察局啊!張大炮心想:這是要調查我?
“別誤會,你是本次被襲,唯一的幸存者,做個筆錄而已!”周乙進一步解釋道。
張大炮心想拒絕似乎不妥,便點點頭道:“那我就和周隊長走一趟!”
兩個小時后,申城偽警察局。
局長辦公室。
周乙簡單地向高彬匯報了襲擊案的勘察情況。
“局長,從現場來看,敵人使用了盒子炮、ppd-1934式沖鋒槍!”周乙若有所思地說,“說明敵人實力不容小覷!我懷疑對方是軍統方面的!畢竟,r國也對他們進行過軍援!”
“在申城地區,有如此實力的敵人!恐怕不止是軍統吧?”高彬眉頭一揚,反問道。
周乙故作疑問道:“您的意思,是中統?”
“他們?”高彬輕蔑地說,“別忘了,他們對軍統的興趣,比對我們要大!”
“那您的意思?”周乙試著問道。
“當然是很可能是地下分子!”高彬沉聲道,“據說在申城法租界,有一個地下分子組織的獵鷹大隊,最近行動十分猖獗!”
“獵鷹大隊?”周乙一愣。
顯然,這個獵鷹大隊和他不是一條線。
“不要小看這個獵鷹大隊!”高彬揚著手說道,“申城地區治安,如果再出些簍子,我們真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看看川本大佐,死的就很蹊蹺!居然和明家的董事長,一起死在了軍列上!”
周乙也有感而發道:“那一次確實很奇怪!據說川本大佐被梅機關召回述職!卻帶上了明樓的大姐!結果兩人在軍列上,都被炸成了齏粉!”
“周乙啊,所以以后,我們的工作重點,就兩個,一個是對地下分子的情報,一個是對軍統的情報!”高彬微低下頜道,“干情報,首先要保住自己腦袋!這兩派勢力,都不是省油的燈!盯著他們,也是盯緊我們的腦袋!”
“尤其是這個地下分子,你要知道,他們在申城搞情報,可比軍統還早!我有時候有這么一種感覺,申城警察局里,甚至我的身邊,都有地下分子滲透進來!
”高彬掃了周乙一眼,不解地說:“我就不明白,他們所謂的那個信仰,到底有什么吸引力?難道比命還重要?”
“局長,您看的通透,明察秋毫!所以,無論是地下分子,還是軍統分子,在您手上都過不了幾招!”周乙鎮定自若地笑道。
“哎,不可掉以輕心!”高彬意味深長地說,“畢竟,這申城的一灘水深著了!”
周乙贊同地頷首道:“我已經把襲擊中唯一的幸存者,帶回來了!”
“哦?”高彬問道,“可有什么異常?”
“襲擊中,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周乙答道。
“那他倒有些本事!”高彬若有所思地說,“你怎么看他?”
“這些幫派子弟,干著刀口舔血的買賣,膽子大,身手好,實屬正常!應該是為了活命,拼死將開車沖了出來!”周乙將一份筆錄,遞給了高彬。
“那此人,會不會是襲擊者的內線?”高彬一邊翻著筆錄,一邊抬頭問道。
“我們問過鱷魚幫和同和布莊老板,車上的貨,完好無損!”周乙坦言道,“如果他是內線,起碼應該丟下那一車貨,再順理成章地溜走!因為襲擊者,畢竟是奔著貨物去的!”
“他沒有必要,冒死將車輛開到同和布莊!”
“嗯,有道理!這個人輩分倒不低,推薦人還是黃金海啊!”高彬放下筆錄說道,“如果沒什么異常,就按程序辦吧!”
“好的!”周乙應道。
面對狡詐的高彬,周乙如履薄冰。
之所以將王子麟抓回來審問,也是按照警察局規定辦事,不留給高彬懷疑的破綻罷了。
可是,與王子麟談話的時候,他感覺此人言談舉止,和一名剛加入幫派的子弟身份,極其符合。
雖然有時候答非所問、有些阿諛奉承,細想之下,竟然毫無破綻。
周乙推測,此人要么真的就是地痞流氓、泛泛之輩,要么就是大隱于市、高深莫測。
從警察局走出來,張大炮嘴角微微一笑。
周乙不愧是精英特工。
如果說,鄭耀先是常有驚天地泣鬼神之舉,以陽謀力挫敵酋。
那么周乙,則是周旋于多股勢力之間,善用逆向思維。
比如,特殊戰最初便是周乙提出的,成功將山上急需的藥品,以特殊戰的形式,送上了山。
張大炮則順水推舟,對特殊戰進行了拓展。
不僅除掉了山上的奸細,還成功粉碎了敵人圍剿四支隊的詭計。
最為重要的是,偽造的特殊戰成果,更讓張大炮在梅機關名聲大噪。
可以說,兩個素未謀面的同志,完成了一次精彩的配合。
在筆錄的時候,張大炮故意表現地有些畏懼,又有些痞性。
因為面對周乙這樣目光如炬的特工。
只有將幫派人物的色厲內荏角色特點展現出來,才能演得更為逼真,方能不露破綻。
翌日上午,張大炮剛走進了辦公樓,便聽見“啊”的一聲慘叫。
勤雜人員江口捂著腫脹的臉,拎著花灑,從今井少佐的辦公室里,落荒而逃。
“這是怎么了?”張大炮問著伸頭看熱鬧的麻生。
“誰知道啊?”麻生冷笑了一聲,“據說江口這個老家伙,在澆花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今井的花瓶!今井少佐大發脾氣,一連扇了江口幾個耳光!”
張大炮知曉,為了防止泄密,這憲兵司令部、特高課的勤雜人員,也都是島國人。
江口年近五旬,據說在島國是個花木工,后來入伍,在島國軍隊做后勤。
因為年紀不小了,他隨著一批后勤士兵,分配到總務處做勤雜工。
江口則因為養過花,又做了老本行——園丁。
張大炮笑了笑,轉進了辦公室。
他剛坐下,助手小坂便送上了一杯咖啡。
自從川本死后,小坂對自己頗為殷勤。
張大炮也能理解,畢竟靠山倒了,害怕自己給他穿小鞋。
為了穩住他,張大炮不動聲色,對于小坂的奉承,則姑且受之。
翻閱著小坂送過來的文件和報紙,張大炮赫然一愣。
看來,沈嘯林這家伙,總算要出手了!張大炮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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