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西頭廢墟暗影里,火光一亮,一粒子彈飛掠向燕雙鷹。
燕雙鷹急朝左側閃避,肩上“嘩”一聲響。
扣子被擊得粉碎!
燕雙鷹聽著槍聲,判斷這是一支狙擊槍!
砰……
子彈再度襲來。
燕雙鷹只能放棄張大炮,一個蛟龍翻身,手中的盒子炮,朝著西頭廢墟噴出火舌。
砰砰砰……
暗影里,沒了聲響。
張大炮也不見了蹤影。
半小時后,張大炮從威爾士酒吧里出來。
他已經去掉了易容,換了一套衣服。
回到霞飛路的家中,張大炮隨意瞅了一眼,發現一樓一個房間的燈,忽的滅了。
張大炮急匆匆走進家門,卻沒有發現有何異常。
須臾之后,當他躺在床上,各種思緒翻涌而來。
燕雙鷹為什么會出現在申城?
看他的口氣,似乎想殺我!
更讓張大炮不解的是,暗影中施出援手的人,又是誰?
上一回在三本道歌舞町,這一次在回家路上,兩次危險時刻,都有人及時相救!
張大炮冥冥之中感覺,這兩人是同一人!
因為憑著開槍的聲音,他清晰地分辨出,那是同一柄狙擊槍射出的子彈!
暗中保護他的人,究竟是哪一派的?
是真心保護自己,還是另有所圖?
第二日,長野依舊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井下君,這怎么辦?距離梅機關規定的破案時間,只有七天了!”
張大炮斜了長野一眼,發著牢騷道:“中佐,嫌疑人都不見了!我到哪里去破案?我是無能為力了!”
長野聞言,頓時語塞,半晌堆著笑容道:“你能不能和上面疏通一下?”
張大炮喟嘆道:“中佐,不是我不愿意去疏通,可是我去又算什么呢?是代表大佐,是代表你,還是他人呢?”
張大炮的意思是,川本是少壯派,長野又不是高層派的,我一個憲兵之花,高層派的少佐,為你們疏通,確實不妥。
此時,在法租界外,鳩山找到了那輛憲兵司令部的卡車殘骸。
平日里,護衛的憲兵,在無頭將軍廟,將裝著老百姓的木箱,運上卡車,再押運圣瑪利亞醫院。
圣瑪利亞醫院遭襲后,卡車不翼而飛。
鳩山發現后門護欄被撞壞,順著痕跡,一路追到了法租界外。
瞧著眼前的卡車殘骸,鳩山判斷:敵人駕駛著卡車逃離后,又炸毀了車,然后退入了法租界。
這足以說明,這伙地下分子的據點,就在法租界里。
鳩山看著熱鬧非凡的法租界,若有所思著。
晚上9點,一輛黑色小汽車停在了于公館外。
穿著藍長衫、易容后的張大炮,跳下車,拉開車門。
宋孝安走下了汽車。
“四哥,您好!”宋孝安立正敬禮。
“孝安,你來了我就放心了,老六這家伙備懶!”徐百川打著哈哈,拍了宋孝安的肩膀道,“派你來熬夜了?”
“六哥說了,四哥的事情,就是我們六哥的事情!”宋孝安笑道,“卑職隨時服從長官差遣!”
“哎!”徐百川一招手。
他的助手,于昌少尉,快步上前,朝著宋孝安立正敬禮。
“長官好!”
徐百川撓了撓腦袋,低語道:“家里還有些事,孝安,你有什么事情,差遣于少尉去辦!”
“四哥,您請便!”宋孝安連忙欠身,伸手道。
徐百川在一伙軍統的簇擁下,登上了汽車,消失在夜幕中。
“于少尉,于公館全部封鎖了嗎?”宋孝安沉聲問道。
“長官,全部封鎖,現場情況和于老遇害那晚,絲毫不差!”于昌朗聲道。
宋孝安點頭道:“很好!走,我們去于老房間看看!”
張大炮緊緊跟隨。
在二樓于老房間,宋孝安看了看,旋即問于昌:“于家的仆人、軍統保鏢,在哪里?”
于昌答道:“都在二樓房間關著,要不要卑職陪您去看看?”
“不了!”宋孝安擺了擺手道,“你讓手下人,和我去!你在這里,配合他的工作!”
言罷,宋孝安指了指張大炮道:“洪少尉,你好好勘查!我先和于家仆人、保鏢聊聊!”
張大炮戴著白手套,畢恭畢敬地答道:“是!長官!”
房間,是中式風格裝修。
東西兩面墻,都是一層層紅木書架。
一本本書籍,整整齊齊地擺放其間。
房間北面是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和一張藤椅。
桌上,依次擺著紙墨筆硯,還能清楚看到已經黑色的血跡。
一本《易經》,放在桌子中間。
在桌子右邊抽屜的外側面板上,張大炮赫然看到了,那用鮮血寫的四個數字:
“8111”!
張大炮皺著眉,走到了那扇位于南面的窗戶,窗戶還是大開著。
窗戶下,是一層層草坪。
根據現場觀察和鄭耀先告訴的內容,張大炮判斷:兇手是從窗戶闖了進來,槍殺了于老。
第一槍射出后,于老并沒有死。
兇手又補了一槍,于老才不幸遇害!
張大炮踱著步,托著腮,想道:如果是這樣,于老一定是被第一槍射中后,用自己的鮮血,留下了這組“數字”!
現場,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和腳印,說明兇手作了掩飾。
那么這組數字,與兇手身份肯定息息相關!
看著張大炮默不作聲,上下查看,于昌也不敢打擾。
“于少尉,能不能帶我去見一見于老的遺體!”張大炮回身問道。
于昌一怔,點了點頭。
于老的遺體存在地下室冰庫。
申城天氣炎熱,大戶人家會在地下室存冰藏冰,用以夏日避暑。
于老是著名實業家,自然家庭條件優渥,可悲的是,曾經避暑的冰,竟成了于老遺體存放之所。
他的遺體,放在一處冰床上。
遺體已經出現了尸斑。
張大炮恭敬地說一句得罪了,便仔細查看了起來。
不出張大炮所料,于老身中兩槍。
一槍在胸前,一槍在額心。
胸前這一槍,似乎打偏了,沒有擊中心臟。
當時,鮮血濺了于老一身,這個結論,從遺體身上已經暗紅的血跡,可以得出。
額頭上這一槍,才導致于老死亡。
所以,兇手先擊中了于老的前胸,發現于老沒死,又是一槍擊中他的額頭。
張大炮繼續查看,突然,一怔,隨即拿起于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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