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么也沒拿走,卻又火急火燎地走了!”李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們兇得很!只是書房里有點亂,我也不敢隨意整理!”
張大炮心頭咯噔一聲,沒想到鳩山等人,居然如此放肆!
隨即,他心中又松了一口氣,從鳩山被抓進去的結果來看,那臺鈦合金發報機應該沒有事。
“我知道了,李媽!”張大炮思索了片刻,匆匆地轉身登上了樓梯。
一進房間,張大炮嗅出了詭異的氣氛。
眼前,是一幅凌亂不堪的畫面。
書桌上的抽屜,零零散散地被拉出了一半。
書架上的書,擺放地東倒西歪。
一盞綠色外殼的臺燈,倒在了地板上,摔成了兩截。
不出張大炮意料,衛生間里,馬桶后的瓷磚,并無異常。
目睹此景,張大炮心中有些慍怒,旋即又下意識地冷靜了下來。
作為一名金牌特工,演技可以隨時飆出,但是真實的憤怒,必須消弭于未然。
因為憤怒會降低智力,導致分析判斷能力失衡。
這是一名王牌特工的大忌。
書房明顯是被搜索過了,原來的布局,也被打亂了。
憑著敏感的神經,張大炮冥冥之中感覺到房間里多了一些什么,卻也說不清楚。
目光移到書房西北角,一架鋼琴安靜地擺放在那里,和混亂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咦?張大炮發現鋼琴似乎被人動過,和他記憶中的位置有所偏差。
他撿起了地上的臺燈,放在了桌上,又快步走到了鋼琴旁。
這是一架胡桃木制作琴身的進口鋼琴,掀開琴蓋,金屬質感、黑白交錯的琴鍵,閃爍著優雅的光。
雖然只是一名龍套演員,張大炮鋼琴級位并不低。
平日里,在張大炮指尖揮灑之下,黑白琴鍵,會瞬間幻化成非洲草原奔馳的斑馬。
一曲曲狂野與冒險的樂章,被暢快淋漓地奏響。
就如他臥底申城特高課,一樣驚心動魄。
正當張大炮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只白色琴鍵突入了他的眼簾。
讓他驚訝的是,白色琴鍵明顯比一側的黑色琴鍵,高度要低得多。
湊近一看,原來那只琴鍵深深地陷了下去。
張大炮輕輕地按了按白色琴鍵,又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抓住琴鍵兩側,微微發力。
只聽“嘣”的一聲,琴鍵又彈回了正位。
張大炮的眉頭,又一皺。
這琴音不準!
隨后,他甚至發現鋼琴表面,多了許多劃痕。
須臾之后,張大炮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疾步走向書桌,從一個抽屜,掏出了一柄手電,又走到鋼琴旁。
蹲在鋼琴下側,他東瞧瞧、西看看,仔細地摸索著什么。
突然,張大炮嘴角一挑,心中冷笑著:原來如此!
在手電的燈光照耀下,一個生煎包大小、圓形的金屬體,鑲嵌在鋼琴的機械零件之中。
若不是張大炮眼尖,還以為是鋼琴的零部件了!
這分明是一部竊聽器嘛!張大炮甚至能認出型號:島國四菱公司生產,竊聽范圍:無墻十五米內。
小樣!剛不過,就整出這些損招?愛聽墻根?
張大炮閉上了眼睛,凝神靜氣,心中略一思考,又快步向樓下走去。
“李媽?”張大炮疑問道,“鋼琴怎么像是壞了?”
李媽正在擦桌子,一愣,轉身支支吾吾地說:“老爺,怕您生氣,您喜歡的那一架鋼琴,讓他們砸壞了!我一個老婆子,阻止不了他們啊!這個家我沒看好,您要罰工錢,就罰吧!我老婆子認命!”
言罷,李媽擦拭著眼角的淚。
“李媽,這不怪你!”張大炮臉色發青,沉聲道,“我看那鋼琴似乎被維修過?”
“我讓琴行的人將鋼琴修好了,昨天又送回來了。”李媽訕訕地說道。
“李媽,你應該和我說一聲。”張大炮言語之間,雖有些責備,但是語氣緩和了很多。
李媽聞言又低下了頭說道:“我怕您不高興,修琴的錢,也是我出的……”
“算了,錢我會補給你的,下次家里進出什么東西,一定要和我說清楚。”張大炮耐住性子解釋道。
“是的,老爺!”李媽忙不迭地說道,“您要用夜宵嗎?”
“不了,我待會要洗個澡!”張大炮噌噌噌又上了樓。
鎖上書房的門,張大炮心中疑惑不已。
他剛剛回家,竟發現書房多了一些新玩意。
不用說,竊聽器一定是在維修鋼琴的時候,被安裝進去的。
那裝上竊聽器的人,會是誰呢?
鳩山,絕不可能!張大炮想到了鳩山的名字,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自己被抓進去了,鳩山沒必要再竊聽自己。
張大炮轉念一想:這架鋼琴運回來的時間,恰巧在他放出來之后,難道是他?
真是暗戰無所不在!
不管怎么說,如今不適合直接在書房發報了。
去臥室?不行!其他地方,難保沒有被安裝竊聽器。
還有那個李媽,張大炮總覺得,有些奇怪。
片刻之后,張大炮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他走進衛生間,關上了門。
張大炮隨即拉開了浴缸上的水閥門,熱水簌簌地流了出來。
他走到馬桶后側,雙手摁住一塊瓷磚的邊緣,猛地一發力。
一塊磚頭被生生地取了出來。
一個黑洞洞的洞口,若隱若現。
他將瓷磚放在地上,雙手伸進洞里摸索著。
俄頃之后,一臺微型鈦合金發報機,被擺在放下的馬桶蓋上。
此時,隨著浴缸里的水位不斷上升,水聲愈來愈大,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
微型鈦合金發報機,穿透力強,噪音卻不大。
在水聲的掩蓋下,即便在衛生間門外,也聽不見任何動響。
竊聽器那頭,只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通過短暫的推算,早已精通發報技術的張大炮,麻利地推演出了,今天他和六哥聯系的一次性頻率,在加上一次性秘鑰后,電報被迅速發出。
深夜,軍統,秘密據點。
鄭耀先拿著一封密電,面無表情,內心卻起了波瀾。
這個小崽子,剛放出來才幾天,就探查的如此詳細?鄭耀先默默思忖著。
近期,軍統獲悉魏先生,將要離開申城前往金陵。
上峰命令鄭耀先,組織行動隊刺殺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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