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忙碌往返南岸黃山官邸。
受到接見且得到嘉獎。
演出一事塵埃落定。
轉過天來電影制片廠內工作恢復忙碌,不少人都向前去參演的人員詢問情況。
大家都未看出端倪,討論熱烈。
謝鶯自然也成為眾人爭相詢問的對象。
此刻要做的便是等待,看‘砂礫’何時會聯系她。
滬上一事懸在頭頂隨時可能爆發,‘砂礫’多拖延一日情況便危機一分,眾人此刻都在拭目以待。
第一日沒有消息!
第二日同樣沒有消息!
謝鶯都變得焦急起來,事關她之性命豈能不急。
第三日噩耗傳來。
滬上方面日本人發現清水石龍夫婦失蹤!
“可還有時間?”宋書堂對面前朱越詢問。
在情報科第一時間得知此消息,朱越便前來通知。
“根據滬上成員傳來消息,日本人今日一早得知清水石龍夫婦失蹤,今天之內定能反應過來可能身份暴露,從而聯想到謝鶯之問題,再一層層通知到‘砂礫’,最遲明天也能完成。”朱越語氣有些發緊。
前期準備頗多。
甚至于驚動委員長。
啟用官邸用于演戲。
如今僅剩不足一日時長,若不能抓捕‘砂礫’如何向上峰交代。
“‘砂礫’到底在等什么?”宋書堂也疑惑。
明明是他讓謝鶯收集情報,為何如今情報到手,卻不急于取走。
“會不會我們盯著謝鶯被他察覺?”
“不會。”
宋書堂認為如果‘砂礫’察覺,滬上之事便不會等到今日才暴露,雖不清楚謝鶯為何被調查,但‘砂礫’定會聯系華中派遣軍情報部核查滬上。
等到今日顯然此前‘砂礫’,確實沒打算第一時間聯系謝鶯。
問題何在?
朱越突然問道:“會不會謝鶯騙我們?”
騙?
回想起此前她的所作所為,未嘗沒有可能。
“最好問問她。”
“可如今最后時刻,不宜對她進行抓捕,不然可能前功盡棄。”
謝鶯隱瞞乃是猜測,若為證實有所動作,恰巧被‘砂礫’察覺,那連這最后的機會都將喪失。
朱越不愿如此。
宋書堂說道:“我在電影制片廠內問她。”
“小心些。”
“明白。”
辭別朱越返回電影制片廠,宋書堂找到謝鶯。
僅用眼神示意她前來宿舍。
再臨宋書堂宿舍謝鶯有些恐懼,卻不得不登門。
房門虛掩謝鶯無需敲門便直接入內。
她回身將屋門關好問道:“怎么了?”
“‘砂礫’還沒聯系你嗎?”
“還沒有。”提及此事謝鶯也很緊張。
“為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可能這個情報現在暫時用不上,所以他也不著急取走。”
“確實算一個解釋。”
“真的。”
盯著謝鶯眼睛宋書堂再度發問:“你沒有隱瞞嗎?”
“我不敢隱瞞。”
“是嗎?”
“我已經將隗開說出,我根本沒有退路。”謝鶯急忙表示自己的清白。
隗開面對審訊科刑具早已開口。
確實收了日諜五千美金。
謝鶯提供信息真實有效,如今確實不應該再度懷疑。
‘砂礫’久不聯系,可能另有原因。
宋書堂話鋒一轉說道:“跟我回情報科。”
聞言謝鶯有些愣神,急忙問道:“不繼續等了嗎?”
“沒必要了。”
“什么意思?”
“滬上消息泄露,‘砂礫’應當已經知曉,繼續等下去也沒意義。”
“消息泄露?”
“是的,跟我走吧。”
宋書堂起身就要帶走謝鶯,可她卻愣在原地。
“怎么?”
“真的不再試試?”
“消息都已泄露還如何嘗試?”
“滬上消息泄露‘砂礫’可能還不知曉。”
“你怎么知道‘砂礫’還不知曉?”
“猜測。”
“我有說滬上消息是何時泄露的嗎?”宋書堂目光凝聚盯著謝鶯問道。
“我猜是剛泄露不久。”
“‘砂礫’多日未聯系你,你為何會猜測是剛泄露不久?”
“因為你剛告訴我這件事情。”
“滬上消息泄露與否,我有必要第一時間通知你嗎?”
“我不甘心。”
“我看你確實不甘心。”宋書堂拿出手槍對準謝鶯。
謝鶯急忙后退半步不敢再動。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還執迷不悟,情報科也沒有功夫陪你繼續鬧劇。”
“我真的沒有什么隱瞞。”
“我的耐心有限。”
“隗開我都已經坦白,出賣了重要情報,我還能活著回去嗎?”
“再見。”宋書堂的手開始扣動扳機。
謝鶯眼神之中滿是恐懼。
因為宋書堂真的敢殺她。
脖子上的觸感好似重新回來,窒息的幻覺讓她產生恐懼,聲音有些尖銳的喊道:“別開槍。”
“我不喜歡開槍的時候被人打斷。”
“我說。”謝鶯眼神之中滿是絕望,后退一步跌坐在凳子上。
“講。”
“我要先問一個問題。”
“問。”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隱瞞的?”謝鶯完全想不明白這一點。
“其實我沒覺得你一定有問題,只是詐一下。”
“詐我?”
“對。”
“你不會真的開槍?”
“當然不會。”宋書堂豈會就如此殺了謝鶯。
還有最后時限等待‘砂礫’聯系,這種關鍵時刻豈能殺人。
可當日被宋書堂掐住脖頸的死亡威脅,為今日增加了砝碼,讓謝鶯根本不敢賭。
聽到自己被騙了。
謝鶯雙目之中淚水涌出。
她后悔自己沒有再堅持一下,可萬事皆休。
“你究竟隱瞞了什么?”宋書堂對此也很好奇。
謝鶯悔得腸子都青了,可如今只能老實回答問題。
“隗開其實可以犧牲。”
“你的價值遠大于隗開?”宋書堂很敏銳的問道。
若不是謝鶯價值更大,豈會犧牲好不容易策反而來的隗開。
“‘箭蛙’死后我則是這條線的新負責人。”
“是你?”
“情報部確實安排‘砂礫’前來,但僅是通知我作為最新負責人,而不是他留下接替‘箭蛙’工作。”
“因此考慮到你可能被抓的情況,便特許你說出隗開自保?”
“是。”
由此可見日本人不是不信任清水純。
而是極信任她,且重用她。
她此前在審訊科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有一點是真的。
她不甘心死亡!
不然也不會面對宋書堂的槍口選擇坦白。
“具體計劃是什么?”宋書堂問道。
“如果被抓就說出隗開,從而說出‘砂礫’增加可信度,便可配合你們執行如此任務。”
“也就是說用你引蛇出洞,也在你計劃之中。”
“是。”
“如果我們不如此安排呢?”
“我會主動提議。”
誘惑!
接替‘箭蛙’的‘砂礫’對情報科確實極具誘惑。
不用謝鶯提議,事態也會按照她所安排的發展。
現在便是證明。
“之后呢?”
“我會在頭上佩戴黃色頭飾,告知我的下線我已被捕。”
宋書堂回憶初來電影制片廠當天,確實見謝鶯頭上帶著黃色頭飾。
“你的下線也在制片廠內?”
“不在。”
“他得知你被捕之后呢?”
“會聯系我要求見面,給我一個地址讓我前去。”
“因此觀劇演出也是我們幫你。”宋書堂覺得自己這邊全套演戲,反倒是幫謝鶯。
謝鶯看著面前的宋書堂說道:“我以為這一次會很順利,根本就無需我來做任何提醒,你總能先我一步做出安排。”
“恐怕心里在嘲笑我。”
“內心嘲笑的越大聲,顯得我此刻輸的越徹底。”謝鶯萬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結局。
“約你見面之后呢?”
“房間內有密道,我在進入其中之后,就會消失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謝鶯將計劃說出。
‘砂礫’約謝鶯在一處房屋見面。
‘砂礫’卻不會率先在其中等待,而是要求謝鶯在內等他,因此情報科只能在外包圍監視,放謝鶯獨自在內引‘砂礫’上鉤,便給了她通過密道逃生的機會。
畢竟情報科沒辦法提前隱藏在房屋之內。
‘砂礫’可能就躲在附近,看誰會進入房屋。
只有謝鶯一人進入,他才會現身,故而情報科不敢搜查房屋。
計劃其實非常從出其不意。
成功幾率極高。
可為什么沒有按照計劃行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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