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家風嚴謹!
治家手段雷厲風行!
與紅黨有染素來便是大忌,不容存留情面。
昨夜宋書堂臨別前言“路我想自己選”表明其態度。
卻未曾捅破窗戶紙,便存有包庇之心。
日后軍統局若知道宋書堂對紅黨心存包庇,還能容他解釋半句?
因此黎叔才覺危險。
雷炎彬知曉黎叔之憂慮,他說道:“局內不會做殺雞取卵之事。”
發展宋書堂提議由黎叔上報。
接觸過程則是南方局商議決定。
負責人員乃是經驗豐富的統委成員。
黎叔也難再做辯駁。
“他的心意我已知曉,發展行動可暫停。”
“開弓沒有回頭箭。”雷炎彬卻與黎叔看法不同。
宋書堂雖表示不愿與他們有所牽連。
可選擇隱瞞態度明顯。
此時不趁熱打鐵,豈不是白白浪費所得機會。
“不易操之過急。”
“我們是在穩扎穩打。”
兩人意見不合!
當黎叔將修好的鞋子遞回,雷炎彬低頭穿鞋道:“我會如實向上稟告,具體決斷由常委負責。”
“我要知最終結果。”
“有結論后我會通知你。”
起身付錢,雷炎彬從上石板坡離去。
黎叔收拾東西回到自己房間之中。
在燈光明滅的房間內黎季同心中不由去想,自己的這個提議究竟是對,還是錯!
讓宋書堂走這條路,是否真的正確?
可正如雷炎彬所言,開弓沒有回頭箭!
路往往很難自己選!
黎季同只希望自己不會害了宋書堂。
更不想他日后恨自己。
‘地藏’要求見面表達心意雷炎彬無法忽視,便在第二日再度起身前往紅巖嘴農場,與南方局常委商議此事。
商議結果敲定發展行動繼續。
統委工作便在于此。
因噎廢食自不可取。
但常委同樣交代此不同于發展無黨派人士,與爭取中間黨派人士,在方式方法上需更加用心。
同時對于‘地藏’同志不撤離之事,有了最新看法。
認為不撤離也并非壞事,可先保持現狀。
……
……
今日宋書堂已將謝鶯資料掌握全面。
謝鶯今年二十有四,原籍北平,生于金陵,長于滬上。
父母乃是商人,早年從事皮毛生意,后倒賣糧食。
到滬上投身金融行業,短短一年時間血本無歸。
以至于在滬上生活壓力劇增。
洋房變賣住進弄堂,一日三餐水平下降。
就算如此尚不能支撐開銷,便打算重回金陵或北平討生活,可就在臨行前謝鶯在街頭被大中華百合影片公司職員發掘,投身無聲電影拍攝成為童星。
雖不出名,卻也解了燃眉之急。
后在30年由電影事業家羅先生出面主持合并,華北電影公司、民新影片公司、大中華百合影片公司、滬上影戲公司等多家公司成立聯華影業公司。
謝鶯便成為聯華影業公司職員。
總管理處在香江,滬上設立分理處。
35年其發行的《漁光曲》,在國際電影博覽會上獲得榮譽獎,成為首部在國際上獲獎的國內電影。
發展其實很不錯。
可隨著戰爭打響漸漸縮減出片量。
后干脆將滬上公司業務暫停。
不少職員有些遠赴香江,或轉投他處。
謝鶯則跟隨一部人遷渝至山城。
如今在中華電影制片廠當實習演員,從事話劇、電影等工作。
雖謝鶯乃是童星以及大公司出身,如今卻也只能做實習演員,畢竟山城涌入大批表演人才,最不缺名家名角。
可資料顯示謝鶯身份背影清清楚楚,為何卻沒有被排除在外?
這不是身家清白?
原因在于,她父母之身份未能得到核實。
情報科根據家庭背景做排除,盡量調查上三代人,都無問題方可排除。
那么由此看來這謝鶯的父母本身就有問題。
可二人如今遠在滬上,不便調查。
八人鎖定名單已經上報至沈淥水處。
朱越建議可挨個接觸調查,需等沈淥水最后定奪。
調查到目前這種情況之下,并無其他更好辦法,嘗試接觸施加壓力看對方是否會露出馬腳,成了最為高效的辦法。
至于打草驚蛇。
只怕大井川隆出事之后謝鶯便靜默。
加之六足小組新聞登報,只會更加謹慎。
你不投石問路可不行。
沈淥水同意朱越建議,接觸施壓。
但人必須盯緊,切不可讓日諜脫逃。
在朱越辦公室中他將沈淥水之意說出,宋書堂把名單放在桌上問道:“怎么負責?”
“一人負責兩個。”他們在場四人。
朱越、龍昊、李泰然加宋書堂。
李泰然率先挑選前兩個,朱越沿順序而下。
宋書堂也將第五第六兩人挑走,其內便有謝鶯。
他是刻意為之,名單書寫便存在深意。
龍昊自然最后兩人。
分配結束朱越言道:“接觸莫要表明身份,若真有日諜要讓其誤會我們還在暗中調查,尚無掌握明確線索,使她錯判認為還有逃離之機。”
打草驚蛇。
蛇有異動為最好。
若表明身份則表示不怕對方出逃。
那日諜豈會有所異動?
接下來各自負責接觸所選人員,監視盯梢另有人負責。
從朱越辦公室出來,龍昊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今夜便去。”
“今晚?”
“我所選二人其中之一恰好今夜有演出,借著看表演的機會,嘗試接觸一下。”宋書堂口中之人自然是指謝鶯。
“我等明日再說。”
“那我先走。”
“小心些。”
宋書堂晚上再度來到劇院,觀看此前已經看過的話劇。
好在重演多日觀眾變少,不然想在售票處當場買票,可能還買不到。
今日再觀看演出宋書堂主要盯著謝鶯。
在話劇中扮演角色戲份不重,但能看出其扎實功底,童星出身確實經驗豐富。
一場演出結束全體演員登臺致謝。
后觀眾散場。
宋書堂卻沒有離開,而是與一些熱情的觀眾,以及各大報社記者,或想認識主演投遞自己劇本的人一同涌向后臺。
自然被阻攔。
眾人還在向前,宋書堂便停下腳步。
不多時散場演員三三兩兩離開。
謝鶯換了身衣服從內出來。
呢子大衣彰顯品味,滬上來的演員多數化妝精致、打扮時尚,總能吸引眼球。
可報社眾人對謝鶯卻無太多興趣,任由她從身邊穿過。
對此謝鶯也習慣。
名利場便是如此。
角的身邊霓虹燈閃耀,擁躉者無數。
配角便冷冷清清習以為常。
可今日下班之路卻略顯不平靜。
謝鶯被拐角出現之人撞了一個滿懷。
猝不及防朝后倒去,好在身前之人伸手,將她拉回。
看她站穩便立馬松手,未多接觸以顯紳士。
“不好意思。”
“沒事。”
“是你!”
“你是?”
“你在臺上表演的女學生非常精彩。”
“謝謝。”謝鶯這才反應過來,面前之人是臺下觀眾。
可對于他能記住自己表演的是女學生的角色,謝鶯還是有些吃驚。
畢竟同時出場的女學生人數眾多,穿著相同校服梳著大差不差的頭發,如今換了衣服后還能一眼認出,確實為數不多。
“能簽個名嗎?”
“可以。”謝鶯對此也不陌生,當年滬上她也并非沒有支持者,不過時過境遷不如往日罷了。
很快在遞來的紙上寫上名字,謝鶯問道:“你是報社成員?”
“實習。”宋書堂珍重將簽名收起,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為何謝鶯會如此認為?
因為他如今讓對方用來簽名的紙,便是報社專用稿紙,印有報社名稱抬頭。
“我也是實習,加油。”謝鶯出于演員身份,順勢說了一句鼓勵的話。
宋書堂好似大受鼓舞一般,重重點頭說道:“謝謝。”
可激動過后又顯得有些失落,口中說道:“只是看來今夜我是參訪不上各位主演了。”
謝鶯回頭看去果然被圍得水泄不通,面前這個實習記者,確實沒能力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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