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諜海風雷 > 第九十三章 調查、監視,雙管齊下
  原本打算回去休息的朱越,此時不急于離開。

  幾人湊在一起商議此事。

  “你怎么看?”朱越對宋書堂問道。

  “跟蹤監視李暮從原計劃不便,但也可以從他身邊人入手進行調查,例如學生胡照影。”

  首先李暮從知‘矛蟻’杜長海被捕。

  其次知‘金蝎’被抓,‘沙蛛’死亡。

  最后更是知曉軍統調查盯上正中書局。

  如此條件之下‘虎蜂’李暮從必然行事小心,跟蹤監視不見得能奏效。

  為今之計雙管齊下最為保險。

  選擇胡照影則是看中她學生身份經驗不足,不易驚動李暮從。

  面對此提議朱越略作思考便認為可行。

  “如何接近胡照影?”

  “在校車上時,我告訴她我乃中央大學學生。”

  “給你偽造一個學生的身份。”龍昊認為可以坐實這個身份。

  一直未說話的畢勝此時出言提問:“中央大學西遷而來的學生,只怕同窗都認識,突然加入一學生無人認識容易露餡。”

  如同憑空冒出來的一樣,這豈能不引人懷疑。

  如今山城大學與中央大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胡照影某日突然詢問中央大學學子,宋書堂身份不攻自破。

  面對這個問題朱越卻說道:“也好解決。”

  “怎么解決?”畢勝追問。

  朱越說道:“37年中央大學西遷,農學院面臨難度最大,因為他們飼養著近一千多頭實驗教學用的家禽家畜。校長對農學院職工表示可遷則遷,不能遷便送人放棄,可農學院負責人與職工硬是花費一年多時間,克服一切困難,將一千多頭珍貴家禽家畜押送來山城。”

  “我在報紙上看過,說什么澳洲馬背著雞鴨,約克夏豬背著火雞,荷蘭奶牛載著長毛兔,在碼頭吸引了無數目光。”龍昊想起此前看過的報紙。

  朱越點頭繼續說道:“可將書堂你的身份安排為,途中偶遇遷移隊伍,決定幫助農學院押送家禽家畜到渝的學子,一路奔波勞碌眼看勝利在望,激動之余在長壽病倒,如今康復才來報道,有農學院負責人王先生作證,不會有人懷疑。”

  此隊伍付出極大。

  一路照顧動物十分辛勞。

  期間有段時間甚至于只能挖野菜充饑,餓得受不了就吃牲口的飼料,把米糠、麥麩和一些碎玉米,摻些野菜煮了當飯吃。

  就算再餓都未吃一只動物。

  如此精神感染了許多人,農學院負責人王先生一時成為學生追捧對象,他出面作證宋書堂乃是與他同行,不會遭到質疑。

  且這一路嚴寒酷暑、日寇土匪、饑餓疾病、千里跋涉,病倒實屬正常。

  與農學院負責人王先生一同來渝的一名職工,便一病不起,前些日子才返校。

  朱越提出如此身份安排一方面是無人懷疑,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利用千里護送壯舉獲得胡照影信任,以便打聽有關李暮從的情報。

  “多久能安排好?”宋書堂認為這個身份足夠用。

  “我給科里打個電話。”

  宋書堂與龍昊先在暗處監視李暮從。

  朱越帶著畢勝前去打電話。

  等到晚上朱越回來留龍昊與畢勝負責監視,他帶宋書堂朝著中央大學而去。

  “科里已經安排妥當,你跟我去見一下王先生,以及護送家禽家畜到渝的教職工,他們需見你一面認認臉,免得被人試探出馬腳。”朱越講述說道。

  王先生以及教職工皆是精神感人,品德高尚。

  他們配合不必擔心消息泄露。

  中央大學內王先生等人已經聚集在一起,見面過程很順利。

  如今宋書堂的身份便是中央大學學子。

  此前乃是流亡學生,途中偶遇王先生等人,便同行一路護送家禽家畜。

  感其一路吃苦耐勞,王先生答應他可入中央大學學習,行至長壽一病不起,如今才來報道。

  學校方面軍統已經安排好。

  “辛苦。”王先生態度和藹對宋書堂輕聲說道。

  “不敢言辛苦,還要多謝王先生同意行動方案,平白無故要借如此傳奇壯舉之名聲,晚輩心有惶恐。”對于王先生此等忠于國家、忠于學校、忠于自我的人,宋書堂心中很是敬佩。

  “千里押送‘動物大軍’乃是我等職責所在,如今抓捕日諜肅清山城是你等職責所在,能幫上忙我心甚慰。”

  “先生高義。”

  “顧遙行,切記保護好自己。”王先生語重心長。

  “是,先生。”

  辭別王先生,宋書堂如今已是中央大學藝術系的一名學生。

  跟蹤監視任務他便不再負責,朱越會另安排其他人。

  宋書堂如今要做的則是調查李暮從。

  連夜搬進校舍。

  新建校址經費短缺工期緊張,因此學生宿舍很簡陋,基本上都打地鋪,鋪上木板、稻草,其上再鋪席子、被褥便就如此入睡。

  鋪位緊緊挨著鋪位地方緊張,再放幾張小桌子更是無多余空間,私人物品只能吊掛著,晚上宿舍內燈光昏暗,且還經常停電,冬天異常寒冷,夏天蚊蟲猖獗。

  這便是中央大學校長口中的“國難校舍”。

  但就算如此艱苦環境,學生經常自習到很晚。

  宋書堂今夜被安排進來,看到不少學生還在刻苦用功。

  微微點頭便算打過招呼。

  稍熱情的同窗會互通姓名,便繼續埋頭苦讀。

  校舍中度過一夜第二日跟隨眾人上課。

  對于班級內多出一人無人理會。

  畢竟山城大學的學生時不時就會來聽課,人數本就不固定。

  一天學業結束不少學子結伴在籃球場打籃球,亦或是踢足球,開展課余活動強健體魄。

  宋書堂并未參與其中而是朝著山城大學走去。

  他進入學校目的在于接近胡照影,不宜在其他事情上浪費時間。

  目的明確是不如徐徐圖之降低暴露風險。

  可如今慢不得!

  來到山城大學詢問‘星火詩社’在何處。

  便有知情學子指路引導。

  說是詩社不過是在宿舍門頭,貼上一張手寫牌子罷了。

  “你想加入詩社?”一男同學對宋書堂詢問。

  “我想找胡照影。”

  “追求者?”男同學皺眉。

  詩社是純粹的,喜歡詩歌雙手歡迎,若只為近水樓臺先得月,想抱得美人歸,那是來錯了地方。

  “誤會,只是朋友。”

  “應該在梅嶺”

  “多謝。”

  男同學回身關門不愿理會。

  宋書堂也不介意轉身前去梅嶺。

  在梅嶺果然找到胡照影,與一并學子在進行寫生。

  宋書堂未直接上前打攪而是站在一旁等待,胡照影同樣看到他,笑著對他揮手。

  等寫生結束宋書堂走上前說道:“我今日去詩社找你可能被誤會了。”

  “誤會?”

  “你追求者很多嗎?”

  “什么?”

  聽完宋書堂講述,胡照影笑的直不起腰說道:“我們詩社社長一根筋。”

  上前幫胡照影將畫架等物提起,她歪頭問道:“來加入詩社?”

  “算了。”

  “莫不是真的來追求我?”

  “這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嗎?”

  “迂腐,婦女運動都多少年了。”

  “解放的是壓迫,爭取的是平等,可不是問男生追求不追求自己。”

  “還不是你先提起。”

  “我都說了是誤會。”

  “那你找我干嘛?”

  “初來乍到沒個認識的人,就想找你帶我熟悉熟悉校園環境。”

  “你不是中央大學的學生嗎?”

  “是啊。”

  “那你?”

  “我是跟隨‘動物大軍’……”

  “厲害。”胡照影聽完宋書堂說自己參加了,中央大學農學院的動物押送,眼神都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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