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周土地公 > 第137章 先做人,再做好人
  岳川也懶得給這五小鬼調停了。

  自己點的飯,含著淚也得看別人吃完。

  飯吃不吃沒關系,但該干的活一樣都不能少。

  五鬼搬運需要五鬼通力配合,至于是達成默契,還是打成默契,就看它們自己了。

  畢竟這法術太玄乎了。

  要是施法的時候五個鬼吵架,法術中斷或者出了岔子,頭搬過去了,身子沒搬過去,到時候就是六個鬼打架了。

  必須得把它們幾個磨合好了再說。

  磨合不好,就都餓著!

  碑王現在也看開了。

  沒有這幾個蠢貨,自己耳根子清凈多了。

  想去哪去哪,想干什么干什么。

  昨天去找黑老鬼借了點黑石頭,土地公夸獎自己幾句,又給自己自己造了十個小木牌。

  有了這十個小木牌,自己又能享受十戶人家的供奉。

  哦不對!

  是十個村子的供奉!

  不僅僅是掛牌的家供奉自己,天天給自己磕頭,村里其他人家也都偷偷地磕幾個。

  每天幾百份香火,那叫一個舒坦啊!

  五百年了,也沒見過這么多香火啊。

  果然跟著土地公混有前途。

  但是轉頭看向五個還在打架的蠢貨,碑王表示: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啊!

  之前碑王鬼鬼氣森森,寒氣籠罩,一副兇神惡煞的造型。

  可是有了香火的熏染后,竟然生出一種寶相莊嚴的感覺。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岳川還是捕捉到了。

  “碑王,感覺如何?”

  碑王抱著半塊饅頭津津有味的吸著,眼睛直勾勾看打架呢,冷不丁被岳川一喊,瞬間走岔氣,饅頭的精氣從鼻孔和耳朵眼沖出來。

  “土地公,我感覺很不好!”

  “呃……我問的是雷劫。”

  “哦,之前能感覺到雷劫就在頭頂上,隨時都可能落下來,整天抓心撓肝的難受,腦袋都要爆炸。現在沒了……”

  “沒了?”

  “對!沒了,感覺不到了。那叫一個輕松啊!從來沒有這么輕松愉快過。”

  岳川看了還在污言穢語連打帶罵的五鬼,心中暗道:你說的那些癥狀我現在全都有。

  “那些被你害過的人家現在怎么樣了?都掛上牌子了嗎?”

  “差不多都掛上了。”

  “效果如何?”

  “好啊!”碑王贊嘆道:“剛開始第一天,村里人把他們都綁起來,不讓出門。可是第二天開始,村里人就把他們當成祖宗伺候啊。”

  “這倒是奇了!”

  “可不是!水幫他們挑好,地幫他們耕好……之前因為房前屋后瑣事吵架的,全都提著東西登門道歉,欠錢的連夜還了,要賬的連夜免了……村里分水分田也先緊著他們……家里有兒子打光棍的,現在都挑花眼了……家里沒兒子的,現在門口都哭著喊著要拜義父……那小日子,哎,沒的說啊……”

  “這么好?”

  “是啊,現在各個村里都在說什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岳川有點無語了。

  農村里左鄰右舍因為雞毛蒜皮的破事吵架太多了。

  而且很可能是老一輩吵,小一輩繼續吵。

  跟外人吵,跟自家人還吵!

  婆婆跟媳婦吵,媳婦跟姑子吵,小兒子家跟大兒子家吵。

  剛開始可能是爭對錯,吵著吵著就是翻舊賬。

  即使分了家,還是會整天吵鬧不斷。

  什么遠親不如近鄰,不存在的!

  爹娘在是親人,爹娘不在,就是親戚,甚至還不如親戚。

  現在,一個牌子,全解決了。

  有牌子的家庭,那真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岳川感慨,要說拉關系走后門抱大腿這些歪門邪道,還是得人類啊!

  自己的土地廟都開門一年了,磕頭的精怪還是不多。

  又是送陶器,又是送板磚,后面干脆送錢,還是不溫不火。

  看看人家碑王。

  就是掛個牌,演個戲,周圍的人家立刻就聚過來了。

  磕不著碑王沒關系!

  磕碑王保佑的人家!

  不是有句話,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人們信神從來不信最大的,而是信最近的。

  拜觀音拜彌勒的多不勝數,但是拜如來的,還真沒幾個。

  跟這些人家打好交道,以后遇到事也好找個理由過來求一求,拜一拜。

  岳川看著碑王手中剛拿到的十個木牌。

  “這牌照以后可不能亂發了。”

  碑王連忙放下,“不發不發!以后不發了!”

  岳川咳了咳,“發肯定是要發的!這么多香火,不要白不要!”

  “哦哦!”碑王連忙又把牌牌撿了回去。

  “我是說,發牌照要嚴格篩選,仔細審查,不能什么人都給!不干人事的,還要給他們牌子摘了!”

  “那,該給什么人,不給什么人呢?”

  “給好人,不給壞人。”

  “怎么才叫好人?怎么才叫壞人?”

  岳川心中暗道:這還用說,當然是……

  但是話到嘴邊,岳川又沉默了。

  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卻沒有思考出一個標準答案。

  因為不同的立場,“好人”、“壞人”的標準也不一樣。

  有一種壞人,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雞嫌狗厭,人見人煩。

  但還有一種壞人,披著好人的皮囊,揣著好人的心腸。

  所有人都對其交口稱贊,少數幾個也是敢怒不敢言。

  左鄰右舍口中的“好人”,可能就是自家女兒眼里的“壞人”。

  對外人寬厚,對兒女嚴苛。

  方便都留給外人,麻煩都攬給兒女。

  在鄰居面前唯唯諾諾,回到家中打兒罵女。

  總想暖熱外面的冷屁股,卻把家里的人逼到死。

  永遠的“吃虧是福”,卻不能容忍家人說自己一句不是。

  永遠的“不信邪走著瞧”,看到兒女越過越好卻又整天陰陽怪氣。

  就算躺到門板上,只剩最后一口氣,卻還是倔強的說自己下輩子會過得更好。

  人可以修來世福報,但不能以犧牲現世為代價,更不是犧牲身邊親人的利益為代價。

  這種修法,無異于割肉熬油,煎熬了別人,也煎熬了自己。

  每一生每一世都像倔驢拉磨,忙了一輩子卻總是原地打轉。

  很不巧,岳川上輩子身邊就有這樣的人。

  想到此處,岳川感慨道:“好人的標準,不是自己說好就好,也不是別人都說好就好!而是要看修身、齊家、治……村!先做人,再做好人!”

  “如果他不信我,我也給他掛牌嗎?”

  岳川想了想,重重點頭,“掛!”

  “啊,土地公,您真是個好人!”

  岳川:……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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