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詭道之主 > 2.19章 破財消災
  秦統歷2198年,也就是原來時間線2202年,神州和蘇軍在怛羅斯發生的沖突,是兩個焦躁的龐然大物將自己的膿包處與對方進行了碰撞。撞擊過后,部分膿液流淌了出去,雖然外皮看起來被打爛,但是內部的隱患排除了一點。

  2199年初,衛鏗的軍力撤出了西域。暫返漠北等待凋任。

  漠北已經有總兵了,不可能讓衛鏗來搶位置。

  至于西域?神京那幫大佬不是傻子,絕不可能因為衛鏗一場仗打贏了,就讓衛鏗這個“跋扈”的家伙留在這。再加上衛鏗作為將軍在國策上發表了一些與身份不符的話,所以必須要調出來。

  至于這樣的調任!作為邊塞的戰將,顯然不能調到東海岸區域去任命,蘇浙福閩地區的總兵位置已經飽和了,至于送配到關中地區?之所以不讓衛鏗留在西域,就是擔憂不受節制,若是在關中留任,隱患更甚,神州畢竟不是封建制。

  至于調往遼北地區?燕、薊的掌金提前打了招呼!支持衛鏗升官發財,但別來自己這!大家保持距離還都是好伙伴,靠在一起互卷,那就不共戴天了。

  所以兵部方面是很頭疼此事的,但是最終還是衛鏗“體諒”兵部。衛鏗愿意去高原區域任總兵。

  高原區域向來是苦寒之地,而且沒有什么戰功可以撈取,這個位面上沒有阿三在喜馬拉雅山南邊主動送。向來呢都是神州處理謫落武官的地方。然而衛鏗也沒打算在武職體系中更進一步了。

  “總兵已經很高了,再上面,就是正牌將軍了。”衛鏗:“而且,我還是覺得,在雪原草地上淬煉的團隊,更加純粹啊。”

  伊列戰役中的那些下屬們,不會隨著衛鏗去高原區,而是安排到其他地方高升,內閣的大學士們對此也松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著如何拆分衛鏗這只部隊,現在衛鏗自己配合。

  例如西域地帶,在怛羅斯事變過后,很多武官都要問罪冷藏,所以有一大堆武職缺,這些衛鏗的老部下們此戰能力突出,是要被任職在這里的,

  衛家軍可以拆,但這次戰爭中表現出準軍事化后勤素質的洛水民業可拆不了,更不能掠之為國。

  當那些跟著衛鏗一起打過仗的武官們任職西域后,洛水在西域的影響力不弱反強。

  并且,衛鏗做出了這么多讓步!在其他地方是要補回來的。

  神州在這次戰爭后出現財務危機,一些資源開采權需要轉讓,大量礦產直接由洛水中標了。

  還有就是整個高原區域上,這里的最高民事主官暫時空缺,后續人員的任命暫定,這方面衛鏗可以提意見。

  【神州的國制,是文武分離,即使偏遠地帶也是如此。所以衛鏗不可能兼任民政,但是若是想讓麾下的民業投資建設在這里不受地方掣肘,神州的上層可以打擦邊球。】

  一場戰爭結束后,大量的紅利將由勝利的勢力瓜分,但是若只注重紅利,那和此方世界的商壟集團沒什么區別。所以內部的一些爛瘡應該剜掉了,否則讓其吸足了血液又會變成了新的膿包。

  ……

  大數據會記錄一切的。

  萬幸的是,這個世界的大數據在誕生后,并沒有被個人壟斷。

  衛鏗對大數據的權限設定是整個洛水公共管理部門的219人組成的委員會直接管理,這些委員會成員要遵守嚴格的保密條例,維持正派的作風,不僅僅是個人的晉級、收入情況,甚至生活操守上都有考評。

  而每隔五年,委員會完成一次輪換。過去五年的數據處理,將開放給更加公開的大數據審查會,這個會議成員目前是8778人,是洛水商團各個數據中心的總控人員,他們會參與審定最高會員會是否違規。所有的審查人員都是在三十五歲以下。

  而每隔十年,除了涉及到重要技術行業的技術交流數據,大部分公共數據都會公開!如果公開中,審查的數據出現有誤,由于上述人員還沒有退休,將按照情況嚴重度負責。絕了某些人想平安著陸的念頭。

  一種新出現的公共資源,從一開始就放任不管任由少數人占據優勢,在未來這種少數人優勢的不公平現象不斷放大,那就是給未來大沖突中的反進步、守舊集團遞刀子。

  而這種新出現的數據權,在一開始發展時,就運用制度進行控制,那么技術革新同時擠壓著舊統治者的舊優勢,也是社會關系的革新!

  “只是對所有人生活中一種正在發展的新事物提出管控。往往是要遭罵。因為廣大吃瓜群眾在早期,無法察覺到該事物發展成少數人對多數人的壓迫工具,純粹的對其抱有善意期待,迎合少數控制該項事物人員的發言。會出現很多上流聰明人和中流自以為有新知識的自作聰明人,會聯合起來否定‘管控’建議。”

  衛鏗在系統中記錄完畢后,有些感慨道:“那才是真實的歷史吧!”

  ……

  在神州,大數據磨出來的寒光的第一刀,現在砍在了自家的爛瘡上頭。

  關中衛家!也就是衛鏗老爹造出來的家族。在此次衛鏗大規模調動力量進行西域之戰的時候。

  洛水內部就有那么一大批人,試圖配合著外界,對衛鏗這些年搞的各種新項目(關于民生)壓低股價,對其進行破產申請。

  他們也的確成功的差不多了,幾乎把這些民生項目的股價做空,就等著衛鏗在西域梭哈失敗后,直接造反,將最高董事的位置給拿下來。

  其中以第三房的人跳的最兇。

  但是實際上,大數據記錄中,第二房操作的最猛!甚至綁了一房也就是自己弟弟衛鏘的兒子(那個叫做衛齊賢的傻小子)一起干,這連翻車后的保險都買好了!

  后來,二房的人發現衛鏗打贏了頂住了,就立刻掉頭,立刻獻上了大量資金給一房,自己吃小頭,又站了回來!

  這樣精明的家伙,如果是放在正常歷史上,只要所在勢力沒有徹底被蛀空,根本就不會倒的。甚至衛鏗剛看到,沒仔細想,看到他們后來非常識相,下意識的認為是不是放他們一把,只抓一下典型!也就是三房的人。

  但是啊,衛鏗徹底打完戰爭后就有了那么一股怨氣:主位面吃炸雞喝汽水的舒坦日子不過,被派到日冕位面,然后打了一仗,這一仗我是為你們賣命?我一個人每天五十塊錢就能活,操了“價值上萬億戰事”的心,然后肥了你們?這樣的家,不要也罷。

  基于“敗家理念”,

  衛鏗覺得一定好好造,三房那幫二愣子要按在地下摩擦,二房這幫人更是要重錘。

  至于自己那個親侄兒,也必須要教育其知道,他不是這個世界上的賺錢天才,所有好賺的錢,背后都是有代價的。

  ……

  2199年3月,暫時返回關中的衛鏗得到了熱烈的歡迎。

  然而衛鏗在論道大堂中會見了格物學員的代表,匠業代表,以及路管建工,在這些廣泛之眾面前提出了要建立西部聯合發展會的建議。

  衛鏗在演講中對這個協會提出了定義:“這個協會主要的任務不是和高堂貴人們討論‘該給所在小團體謀取’多少福利。這種‘乞討’對不起諸君的骨氣,諸君要參與到治世中!治世,需要團結,法紀,必然要面對‘阻力’,要想象得到面對‘最激烈的沖突’!

  這不是溫潤儒雅的君子的新高級茶宴(沙龍),這里要有敢吼,敢爭的猛士,用重拳去錘鍛天下!而在猛士身后,要眾志成城,維持公義,始終頂在腳踩泥巴,手上有鐵屑,機油的人們前方!”

  衛鏗很投入。講述了定義后,更是舉出了這次戰役中,前后團結用事的現例。這是要為下一步“傾盆大雨”播撒凝結核了。

  怛羅斯之戰中,整個物流維護輸送中,涌現出了不少可靠的骨干,現在投入到這片汪洋大海中,很快就可以形成一大片。

  神州所在的世界越來越激蕩了,衛鏗自認為沒有那個智商的來玩左右平衡。那就不妨主動把某些線畫出來,畫的明確一點,清晰一點,能讓自己安安心心當個好人,別像上一世讓“聰明人”把自己害了。

  ……

  就這樣,秦統歷2199年初,衛鏗一入關中后,如同春雷一聲鳴。

  怛羅斯之戰中洛水民業精干力量,與關中的才俊,民氣融合,數十萬人開始靠攏后,聚集成一股驚濤駭浪。

  如此興風作浪,神州內的廟堂上是高度緊張的。

  朝臣雖然在相互爭斗,但也分出神來,注意衛鏗要對付誰。

  之所以會這么想,因為這些年來他們也就是這么利用民意的。在神京內甚至經略部已經做好了相關沖突后的應對方案了。

  朝中巨頭們,通過一些軍中、商界的人試圖寫信勸說衛鏗不要沖動。但是緊接著,他們發現自己想錯了。

  衛鏗的確是要針對某些人,但不是針對其他勢力,而是抄自己家。

  在一夜之間,大數據審查的部分數據曝光,洛水上流中大量的人員落馬?與其相關的職位立刻交給了這個新成立的西經聯接管。

  至于中層,在經過大數據篩選,確定,家庭經濟活動屬于正常后,直接吸納進來管理委員會,連崗位都沒換。而那些在交流軟件上記錄的,文書數據最多的人(往往也是辦事最多的人)直接填補了所在部門管理崗位的空缺。

  真的出現查錯了的情況,被調查者直接公布一下具體信息,犧牲一下網絡隱私,那么也就放過去了,

  至于還能隱瞞下來的,衛鏗:“那樣的勢力,就不是我的敵人,商私主義在中下層之間串聯相互腐蝕,可沒有這么法紀嚴明。”

  毛熊式的大清理?那是數據不全,才發生的粗暴執行,有時候是錯殺十個不放過一個,結果搞得整個管理層癱瘓。

  但是現在,洛水集團的這次大清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能通過鉆空子,找漏洞的人精,總要交流吧,總有信息發送吧!現在傳統的電話都淘汰幾年了,全部網絡交流了。

  數據量,數據發送地址,這些在主世界第二個千禧年后被商私集團用來收割韭菜的鐮刀,也可以變成教育他們的鐵錘。

  ……

  衛氏的一座豪宅中,一個個身穿藍色服裝帶著紅袖章的審查者們,進入內部進行財產封查,而另一批從武軍中抽調,負責維持秩序的人,則是拿著槍站在固定的位置上,盯著這些被調查者。

  在院子中央,衛鏗坐在一張黃花梨木椅子上,這顯然是剛從豪宅中搬出來的,而在椅子前方是一塊五米長靈璧石雕刻石桌,而在旁邊還擺著很多桌子,以及三房和二房的人。

  衛鏗拿著鋼筆敲了敲桌子,石頭發出了金磬的好聽聲音:“都是自家人,站著干什么?”

  二房和三房的兩位頭,面色難看的看著衛鏗,衛鏗呢,用刀子劃開了腳下一箱子礦泉水,拿了幾瓶,然后甩過去。

  這幾位向來都是,喝昂貴的茶道的茶水,對于衛鏗這么隨意的甩來的礦泉水,也許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二房的頭,衛鐘,三房的衛磬,都是五十歲的人,

  現在面對衛鏗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大哥,面色復雜。

  二房已經開始求饒了,衛鐘附和著笑呵呵扭開了礦泉水瓶,抿了一口賠笑道:“大哥說的對,都是自家人。”

  而一旁的衛磬呢,冷哼一聲,把這瓶水推到一邊,將椅子抽遠了一點,獨自坐下來。

  衛鏗看到衛磬這個樣子,不禁笑了,因為這樣死不認輸別扭的樣子和衛鏘有點像。不過想到這,又看了看衛鐘,這樣圓滑,快速認輸的樣子,嗯,也許自己也有一點吧。

  想到這,衛鏗嘆了一聲,然后站起來,提著椅子,來到了衛磬這邊坐下來,然后示意衛鐘坐過來。

  等兩人都坐好后,衛鏗說道:“喪氣,喪到這樣就夠了,是我來抄家,又不是外人,不存在死無葬身之地,也不存在一棍子打倒永不起身。”

  這衛鐘和衛磬兩人聽到這話,微微抬起頭。

  衛鏗將椅子又挪了一下,和他倆三角對坐,衛鏗:“我現在是用家法。沒有用國法壓你們,

  你們對我做的事情,嗯,因為你們是我弟弟,所以我認了,是自家兄弟在拖我后腿,如果是別人的話,呵呵。

  但你們也要反省一下,如果不是我領兵,不是我能按住你們倆,沒有鑄成大錯,而是別人!這事會怎么了結。”

  衛鐘的面色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出現了愧疚。

  而衛磬呢,一言不發。

  衛鏗笑了:“對了,我說錯了,如果是別人(率軍),你們也不會這樣坑,因為后果太嚴重,也就是我呢?——這個和你們不熟,直接從冰凍倉中解凍出來,莫名其妙,而且還搶了你們家產的大哥,值得你們不爽,去這么坑。”

  衛鐘:“大哥,這個,我絕沒有這個意思。你永遠是我大哥。”

  “噗嗤,哈哈哈……”衛鏗直接笑噴了,在錘了錘自己胸口讓自己氣順后,對他說:“不敢當,不敢當,衛鏘都沒喊過我大哥,他小時候,遇到玩具,都是直接捶我一拳,一把搶走。”

  說到這,衛鏗看到了別人的目光,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這個位面自己和衛鏘沒有童年碰面的機會。

  現在說出來了,讓在場的人感覺到詭異,尤其是在一旁遠遠站著的衛鏘的那個兒子。

  衛鏗咳嗽了一下繼續話題:“千金散盡還復來,這件事結束后,你們幾個老人,女人,我會安排住所,還有房屋,對了想要種地,種菜,也給你們安排上,做普通人享清福吧,至于錢,權就不用碰了,至于年輕的,和我上高原。”

  衛鏗瞅了瞅周圍站著的那些族內小伙子,冷然道:“年輕的時候,要為人間蒼茫正道做一些事,就不會在年老體衰,不能動,不能行時,內心惶惶,求神拜佛!”衛老爺心里補充了一句:“嫌累就躺平。別作妖。”

  在話說完后,衛鏗看到這些衛氏青俊們表情僵硬,和上數學課的學渣一樣。

  衛鏗覺得現在自己要抓一個典型,沒錯,就是衛鏘的兒子了,自己小時候從來沒有教育過那個弟弟,不過現在呢,可以打他兒子!

  于是乎,抽出了腰間的武裝帶,朝著面色傻白的衛齊賢走過去了,但是他沒法跑,被衛鏗揪著耳朵來到石桌前,一腳揣在了桌前爬著,然后開始了皮帶炒肉。

  衛鏗對衛鏘后人的要求很高!直接將礦泉水瓶塞在他嘴里讓他咬住,別叫。

  衛鏗在系統中這么記錄解釋:老弟那么倔強,我侄子不能是膿包吧?

  此時呢,衛鐘,衛磬,這個伸出手想要勸,但是皮帶抽的飛快,他倆呢看著衛鏗大開大合,臉上訕訕,沒法插手。

  而一旁的衛族下一代們,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年輕的大伯如此兇悍,都被震懾的不敢動,不敢大聲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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