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趁你病要你命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查案，”慕容龍城冷笑道，“只是你一直被皇上眷顧，扔在燕州，沒有經歷過京城的毒打。不會懂想做點事又不留把柄有多難。尤其是現在皇上有病重。”
楊凌沒有任何理由反駁慕容龍城。
他之前在京城呼風喚雨，其實并沒有觸碰到朝堂的核心，比如針對繼嗣堂，這是幾方勢力默契之下打壓繼嗣堂。
還有各種事情，都有魏皇在背后撐腰，只要魏皇挺他，他就沒事。
而現在，最大的靠山已經倒了。
楊凌朝慕容龍城拱拱手：“受教了，我會把這件案子查清楚的。”
他走出了皇城司，發現自己面臨的危險是前所未有的。
到現在，魏皇癱瘓，太子被監禁，敵人是隨時有可能發動兵變的。
自己帶回來的這些人一路殺回燕州去？
然后在燕州造反？
根本打不過！
正統在京城，直接斷了燕州所有的生意，燕州就死定了。
楊凌到現在才發現魏皇是他唯一的靠山，兩個人亦師亦友，而且魏皇一直在扮演父親的角色。
出了宮，上了馬車，楊凌依舊在想如何破局的問題。
太難了。
陳相和王相一定達成了默契，先搞定太子，再來決定太子之位的歸屬。
雖說陳妃有把柄，可陳王也有大金牙啊？
現在要是說服了陳相，先解決掉王相呢？把太子的案子拖后。
我為什么一定要破解太子的案子？我只要坐實了王貴妃給皇上下毒的事就行了。
到時候就各憑本事了。
跟我合作，總比和王相那個老狐貍合作好吧？我還是有信譽的。
再說了，到時候干掉王相，你陳相還是最有資格的？
還有我和雍王的關系，我也肯定希望登上皇位的是雍王，而不是陳王。
楊凌一段段復盤明天要和陳相談的。
絕對不能有一點點失誤。
然后是魏皇的病情，必須保證魏皇活著，有慕容龍城、胡金南在，沒有人能傷害魏皇。
除非造反，攻打皇城。
……
蜀王府。
龍胤月看著對面的楊凌，“回來的挺快。”
“坐船回來的。”楊凌一邊吃飯一邊回話，回來以后直奔皇宮，還沒來得及吃飯。
“見了魏皇和武后？你有什么想法？”龍胤月遞給楊凌一塊手帕擦嘴。
“我以前沒有注意到，原來我在京城鬧騰也好，折騰以后，能夠和那些老狐貍掰手腕，都是因為魏皇在背后支持我。
現在魏皇倒下來，一旦和那些老狐貍們撕破臉，他們會鋌而走險的。
繼嗣堂現在是什么態度？”
楊凌喝了一口茶，看著龍胤月。
“你說的不錯！魏皇對你比對我更像一個父親，他對你太信任了，直接把你當做未來的丞相培養。”龍胤月苦笑道，“可是，希直，這不是理由，你懂嗎？我哥哥是怎么死的？我在蜀州受了多少苦？”
“我知道。”楊凌淡定道，“我治不好他，我沒有那個能力。可是我會讓他活下來在，在皇宮里給他找塊地，讓他快快樂樂活個大歲數。你應該知道，他活著比死了更好。”
“我知道了。”龍胤月不甘心道。
“胤月，你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魏皇。”楊凌不得不糾正龍胤月的念頭。
“對，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王相，然后干掉了王相，唯一有資格和我爭皇儲的就是雍王了，那可是你的兄弟，你怎么選擇？”龍胤月嘲諷道。
她的情緒有點不對，感覺楊凌背叛了自己。
“你可以絲毫沒有負擔對付王相，對付陳王，因為那本來就是你的敵人，可是雍王和陳相呢，我親愛的燕北侯。”龍胤月冷冷道，“你們似乎沒有矛盾吧？一直都是朋友吧？”
“這有什么難的？”楊凌有點受不了龍胤月的態度了，“讓魏皇下旨封你為太子不就行了嗎？你和雍王孰強孰弱，很難分辨嗎？干掉王相，我推你做右相！到時候，雍王拿什么和你爭？政績還是軍功？”
龍胤月愣住了，她發現自己似乎想錯了。
鉆了牛角尖，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可以龍胤月要強的性子怎么可能認錯呢？
她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可是緊蹙的眉頭已經解開了。
楊凌看破不說破，也不提這件事了，“你謀劃這么多年，可知道王貴妃身邊有哪些可疑的人？比如懂催眠術的人？”
“不曉得。”龍胤月依舊扭著頭，哼哼唧一聲。
“不論是給魏皇下毒的藥，還是給太子用催眠術，”楊凌冷笑道，“王貴妃身邊有高人啊！”
“沒有證據，難不成你明天去大鬧王貴妃？”龍胤月不屑道。
楊凌不得不服，又是一個被禁錮在圈子內的人。
什么時候，還在乎這些事情？萬一王相還有后手怎么辦？
現在就是要比別人更快。
“明天早上我會去拜訪陳相，然后去宮內給魏皇治病。”楊凌心里已經有了底，不怕了。
老子是打過仗的人，你們算老幾？
“順便通知燕州那邊……”楊凌吩咐完，忍不住感慨魏皇的老謀深算。
被人嘲諷了一輩子平衡，可要不是魏皇玩平衡，和草原撕破臉，恐怕喆利和鐵勒已經不爭可汗的位置，而是來攻打大魏了。
趁你病要你命。
……
翌日，清晨，楊凌吃完早飯就來到了陳相府上。
“燕北侯，你怎么想到來老夫這里？”王相有些意外。
“我知道陳相對太子不滿，可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事和太子無關，也無須關注太子的事。那個人渣……有沒有罪名都死不了，我也沒想幫他洗刷清白。”楊凌直接道。
陳相被說愣了，你就不能委婉一些？
“陳相，你有沒有想過，王相和你斗了一輩子，直接預判了你的預判，他猜到你不會動手。所以，你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嘛？沒準等你想動的時候局勢已經無法左右。”楊凌又道。
預判了你的預判？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落在了陳相的頭上，他幡然醒悟，被王相那老王八蛋給算計了。
“希直，你覺得該怎么辦？”陳老狐貍轉身就把鍋甩給了楊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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