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天瀾公主的立場
楊凌掃了蘇七七一眼，“我若是強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比如饞你的身子，那是我無禮。
你大可去衙門里告我！
可我和別人說話，你算老幾？在這里嗶嗶嗶？一個花魁……是不是我在這里和雍王討論家國大事，你聽著不如你意了也要插嘴？”
聲音越說越大，蘇七七低下頭，淚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她剛轉身要走，楊凌又道：“我說了讓你走了嗎？”
蘇七七頓時愣住了。
什么花魁不花魁？在權貴面前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
某個讀書人頓時看不下去了，他大聲道：“楊希直，你休要猖狂！蘇姑娘，你盡管走，有什么事我替你擔著！
楊希直，有膽子你沖著我來！”
楊凌踱步走到這個書生面前，“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我是燕州舉人郭曉曦！”
那讀書人傲然道。
“哦，沒有官身，沒有品階，也不是侯爵……”
楊凌低聲說了幾句，反手一巴掌抽在郭曉曦的臉上，“我說話什么時候有你插嘴的份？”
郭曉曦愣住了。
旁邊所有的讀書人也愣住了！
這楊凌楊希直也太猛了吧！
這是要得罪天下士子的征兆啊！
長樂縣男怎么了？不過是一個五品侯爵，還不能世襲，竟然這么猖狂？
“你……”
郭曉曦捂著臉剛說了一個字。
“啪”
楊凌反手又是一巴掌：“想說什么？想說讀書人不跪天不跪地嗎？等你有了品階再跟我嗶嗶這些。
今天我就是要告訴你，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侯爵就是侯爵。
你今天不懂尊卑，明日·你當了官，你也同樣也能不懂尊卑。
我是在教你做人。”
“說的好！”
薛興邦一邊鼓掌，一邊走過來，他怒道：“你們一個個很不服氣是嗎？可以！等你們過了科舉，當了官，只要和楊希直平級，可以隨便不服氣。
若是你們比楊希直官大，還是訓斥他。
本官告訴你們，這就是規矩！不服規矩的……呵呵……有本事就站出來，大聲告訴本官你的名字！”
郭曉曦第一個舉起手：“我不服！我是燕州學子郭曉曦。”
薛興邦點點頭，指著郭曉曦：“你這輩子都別想參加科舉，你舉人的身份也會剝奪！
因為你不懂規矩，不敬上官。
還有誰不服？”
薛興邦明知道楊凌是在玩道德綁架，可楊凌玩的太高明了。
讀書人，功名都沒有，就敢不敬朝廷命官？
要是你們當了官還了得？
他是在維護大魏文武百官的利益。
場內頓時鴉雀無聲。
徐渭皺起眉頭。
他是一個清高之人，對官場蠅營狗茍之事本來就十分不屑。
今天來，就是玩。
看著蘇七七如何炫，看看今天晚上有什么好詩。
可唯獨沒有想到，率先玷污了這場宴會的人竟然是楊希直。
他還記得在蜀州的時候，楊凌是如何維護折子渝，甚至不惜和蜀州學子為敵。
如今，怎么就變了呢？
徐渭學富五車，可不懂政治，更加不曉得楊凌在玩什么。
方之軒卻饒有興趣看著楊凌。
他和徐渭不同！
兩個人雖然是好友，可方之軒的站位更高，看的是學生能否為國為民。
教坊司女子，不過是個玩物，高興的時候怎么都行。
一旦成了禍事，直接了斷。
很多文人都是這般。
就像大文豪蘇東坡曾經把自己最喜歡的侍妾送給了好友，當時侍妾還有身孕。
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日后“六賊”之一的大太監、“隱相”梁師成。
方之軒對楊凌的做法是贊成的。
堂堂長樂縣男說話，竟然被一個花魁一而再、再而三打斷，大魏官員的威嚴何在？
花魁，不過是官員酒桌上的陪襯罷了。
就連楊凌的兩位好友意見都相左，更加不要說其他人。
可薛興邦開口了，誰還敢說話？
太子陰沉著臉不敢吭聲。
他也想染指蘇七七，可他的身份不能去教坊司、不能白嫖。
不能和任何賤籍女子有接觸，否則就是有辱皇室顏面。
今天晚上花了大價錢，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藍紹兵睡了蘇七七，就是為了打壓雍王。
誰讓雍王想拉攏禮部左侍郎蕭戰。
結果又被楊凌陰差陽錯給破壞了。
雍王也很惡心，偏偏還不能插嘴，他后悔請楊凌來了。
李天瀾突然站了出來，她朝楊凌微微一笑，很傾城。
雖然胸口有點平。
“希直，本宮能說幾句嗎？”
楊凌點頭示意，“天瀾公主，你請！”
李天瀾看了蘇七七一眼，“蘇姑娘，本宮與你素不相識，更加沒有恩怨。本宮還是一個女子，自然不可能饞你身子……”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看了楊凌一眼。
這小子嘴奪筍啊！
她又道：“希直是本宮的朋友，他羞辱你的出身，有不對的地方；畢竟身在賤籍不是你的錯。
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的出身，你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花魁，這值得尊敬。”
“啪啪”
四周響起了鼓掌聲。
李天瀾的話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這里的讀書人很多出身寒門，他們憑借自己的努力，通過科舉改變人生。
和花魁何其相似？
楊凌雙手負在身后，笑而不語。
這李天瀾有點意思啊！
蘇七七的臉色緩和了很多，她朝李天瀾行了一個禮，“奴家多謝天瀾公主仗義執言。”
李天瀾的聲音突然變的冰冷，“生在賤籍不是你的錯，但是對希直不敬就是你的錯！
莫非你以為這些讀書人捧著你，你就是公主了嗎？
出身賤籍不是你的錯，但不懂尊卑就是你的錯。”
所有人都驚呆了。
從李天瀾剛開始的話，誰都以為李天瀾要打臉楊凌，畢竟昨天晚上楊凌和西夏的沖突很強。
可誰都沒有想到李天瀾竟然會教訓蘇七七。
關鍵是那話不能細琢磨。
越琢磨越覺得蘇七七說的對。
出身賤籍不是你的錯，你努力值得尊敬。
可這些都不是你不尊敬官員、侯爵的理由！
薛興邦朝李天瀾行禮：“天瀾公主說的好！你們這些讀書人，出身寒門不是你們的錯，讀書吃了很多苦值得尊敬。
但是，這些統統都不是你不尊敬上官的借口。”
楊凌笑了，這不就是“長的丑不是你的錯，可出來嚇唬人就是你的錯”的翻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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