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唐閑人 >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不甘的憋屈
  但是程處默這次卻出人意料的忍住了這種沖動,一把揪住了要沖出去的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一想到徐淼那根抖動的毒舌,就立即有些不寒而栗,每每被那小子逮住機會,便立即會抖動如簧之舌,向著他們口吐芬芳,把他們給罵的抬不起頭,和他對罵,卻總是罵不過徐淼,最后除了被氣的吐血之外,只能對那家伙施展暴力了。

  今天幸虧程處默拉住了他,要不然的話,這次沖過去就算是干死了那些突厥瘋狗,回去讓徐淼知道了,還是會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于是尉遲寶琪頓時就冷靜了下來,尷尬的收起手中的馬槊,撓了撓頭,嘿嘿笑道:“你不拉住我的話,我還真忘了!嘿嘿!”

  程處默翻了翻白眼,對張甚點了點頭:“射死他們!”

  張甚滿意的看了程處默他們一眼,這幾個小公爺總算是明白該怎么做事了,這次徐淼讓這仨小公爺率隊出來追索頡利,他頗有點頭疼。

  這仨小公爺都是好戰的家伙,腦子一熱就喜歡帶著頭朝前沖,拎著刀子和敵人對砍,他們在家帶出來的幾個護衛,在經歷北魯溝一戰之后,都已經因為保護他們三個,死傷殆盡了。

  所以現在保護這三個家伙的重擔就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這要是讓他們三個家伙出點什么事的話,自己根本沒法向家主交代,而家主恐怕也沒法向著三個家伙的老爹交代。

  所以這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看著這三個容易沖動的家伙,生怕這仨貨腦子一熱,又干出不用腦子的事情,在能遠遠就射死對方的時候,卻抄家伙去跟對方對沖。

  現在他終于多少有些放心了,尉遲寶琪雖然還是個夯貨,但是起碼程處默和小牛沒犯渾。

  于是他對程處默笑著拱了拱手,然后抬起手厲聲喝道:“弓弩準備!”

  隊伍立即開始散開,馬上的護衛和騎兵們,一個個都摘下了他們的弓弩,挽弓搭箭或者給手弩上弦,指向了迎面沖來的葛薩和跟著他的十幾個突厥人。

  葛薩一邊策馬狂奔,沖向唐軍的隊伍,一邊看著唐軍的反應,他現在非常渴望用手中頡利賜給他的這柄彎刀,斬下幾個唐人的腦袋,來洗刷他們的恥辱。

  但是那些唐人卻毫無反應,并未如他所料那樣,催動戰馬向著他們對撞過來,而是呼啦啦的散開,之后便舉起了他們的弓弩指向了自己這些人。

  葛薩原本火熱的心,頓時就冷了下來,如墜冰窟一般,熱血此時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迅速的就變得冰冷了下來。

  他憤怒到了極點,這些該死的唐人,居然不敢和他們這些人正面搏殺,而是卑鄙的舉起了弓弩。

  這一下他和跟著他的那些突厥人的心都徹底沉了下去,原本一往無前的氣勢,這個時候頓時就減下去了一大半,連馬速都開始放緩了下來。

  就在葛薩他們沖到唐軍前方一箭之地內的時候,葛薩完全絕望了,他忽然勒住了戰馬,戰馬人立而起,跟著他的那些突厥漢子,也都紛紛勒住了戰馬,在唐軍前面潑喇喇的打著旋。

  “沒種的唐人,有沒有膽量用你們的刀槍和我們一戰?別像膽小鬼一樣,只敢使用你們的弓弩?如果你們沒有勇氣的話,那就趕緊滾回你們的家里吃奶去吧!”

  葛薩憤怒的臉都變形了,揮舞著手中的彎刀,用蹩腳的漢話對著唐軍大聲的喝罵著,試圖激起那些唐人的怒火,讓他們催馬沖過來和自己這些人用刀槍搏殺。

  尉遲寶琪的臉頓時黑的跟鍋底一般,罵罵咧咧的就又挺起了長槊:“他奶奶的,這些突厥狗居然敢瞧不起老子!老子去捅死那混蛋!”

  說著他就又想催馬沖出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張甚嘴角露出了一絲冰冷的冷笑,高舉的手握成拳頭,重重的朝下一揮,厲聲喝道:“射!”

  只見唐軍之中,頓時響起了一片弓弦的響聲,接著就看到一片黑色的云從唐軍隊中飛起,朝著葛薩這幫突厥人疾飛而來。

  正在大聲叫罵的葛薩,瞳孔猛地一凝,臉上露出了無比悲憤之色,緊接著這片黑云便籠罩在了他們身上。

  葛薩和十幾個突厥漢子,頓時就連人帶馬被射成了刺猬,戰馬發出了一片悲嘶之聲,接二連三的帶著背上的主人翻倒在了地上。

  一支利箭直接從葛薩張開的嘴扎入到了他的喉嚨之中,弩箭從后脖頸透出,他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又有幾支利箭釘在了他的臉上,他緩緩的仰面朝天就從戰馬屁股后面墜落在了地上。

  他最后的念頭就是憋屈,非常憋屈,這樣死,他真的非常不甘,唐人怎能如此無恥?他們都是膽小鬼,連和自己搏殺的勇氣都沒有,只敢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對付自己這樣的勇士。

  但是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他就徹底陷入到了黑暗之中,踏入了輪回。

  尉遲寶琪楞了一下,不由得小聲嘟囔道:“娘的!這也太便宜他們了吧!”

  “走吧!頡利應該就在前面,該收拾他了!追!”程處默一抖馬韁,對尉遲寶琪說道,然后厲聲大喝了一聲,催動戰馬朝前奔去。

  頡利聽著背后追來的唐軍馬蹄聲,頭也不敢回,拼命的抽打著他的戰馬,不斷的催促戰馬加速快跑。

  可是跟著他的那些手下的戰馬,在經過這一陣子疾馳之后,速度越來越慢了下來,任憑他們如何抽打,戰馬都快不起來了。

  而唐軍卻越追越近,緊緊的咬住了他們,終于在又奔行一段距離之后,突厥人的戰馬開始一匹接著一匹的力竭翻倒在了地上,把背上的突厥人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他們的戰馬終于到了極限,連續這么多天都沒飽餐過一頓,卻還要馱著它們的主人長途趕路,這兩天更是幾乎一刻不停的被主人催促著奔逃,卻又不給它們喂充足的馬料,這些戰馬早就處于了力竭的邊緣。

  直到跑到這里,戰馬紛紛開始翻倒在地,即便是沒有翻倒的戰馬,也停止了奔跑,逐漸停了下來,然后忽然間四腿一軟就臥在了雪地之中,再也掙扎不起來了。

  而那些突厥人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從馬上翻下來,有的人啥都不顧了,拔腿就開始狂奔,試圖繼續逃走。

  也有一些突厥人絕望的從馬背上取下了他們的武器,聚攏在了一起,哇哇叫著試圖結陣,迎接唐軍騎兵的沖擊。

  更有一些突厥人,痛哭流涕著緩緩跪在了地上,丟棄了他們的武器,匍匐在了地上,放棄了一切抵抗,只求唐軍來了之后,不要殺他們。

  原本跟著頡利的二百來個突厥人,很快就只剩下了幾十個人還緊隨著頡利繼續倉皇奔逃。

  頡利滿臉都是驚懼和絕望之色,他不停的瘋狂抽打著愛馬,催促著戰馬,壓榨戰馬最后的體力,希望戰馬馱著他能再跑快一些,甩脫背后的那支該死的唐軍。

  但是即便他的戰馬是草原上千挑萬選出來的駿馬,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開始逐漸力竭了。

  而跟著他的那些手下們的戰馬,還不如他的戰馬,不斷的有人開始掉隊,也有戰馬跑著跑著就一頭栽倒在地,連人帶馬滾出了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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