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唐閑人 > 第二十三章 收房
  徐淼這具身體以前是沒機會吃這東西的,一個胡餅要一兩文錢,要知道這時候一斗糧食不過才四五文錢,一般百姓家是舍不得吃這玩意兒的,所以徐淼這具身體以前也從未嘗過這東西,現在嘗過味道不錯之后,徐淼便胃口大開,三下五除二便啃了一個胡餅。

  車夫平白得了一個胡餅吃,對徐淼他們也更熱情了許多,一路上指指點點的給他們介紹途經的坊市,讓徐淼大致對這一路上的坊市有了一些了解。

  雖然長安城現在解除戒嚴之后,開始熱鬧了起來,但是照車夫和老王說,現在比起戒嚴之前,還是沒有徹底恢復,否則的話,現在大街上馬車根本跑不起來,到處都是摩肩接踵的人群,要想走到東市,起碼要多走半個時辰才行。

  而現在馬車可以在街面上慢跑起來,這就省事多了,大約走了大半個時辰之后,便來到了東市。

  因為之前尉遲寶琪和家里來回傳遞消息都是老王跑腿,所以尉遲寶琪幫徐淼買鋪面的事情老王也知道,而且知道鋪面的位置,進了東市之后,也沒有瞎轉,直接就領著徐淼來到了東市東南角的目的地。

  長安城的東西兩市之中,都有橫豎四條街將其分開,和其它坊市一樣,也有高大的坊墻圍起來,東南西北各開有一個坊門,有武侯在坊門處看著,里面的面積著實不小,都是一個個小院,臨街的則是鋪面,雖然地塊劃分的規矩,但是所建的房舍卻各有特色。

  其中最高的有三層的樓房,老王說那最高的三層樓,就是東市里最有名的酒樓之一,運來樓,據說他們的飯菜做得相當美味,最有名的就是他們的魚鲙,據說廚子削的魚鲙可以薄如蟬翼,沾著料汁吃,味道極為鮮美。

  但是那地方一般人是不敢進去花銷的,因為隨便幾個人吃頓飯,最起碼也需要幾兩銀子,如果是正式的宴席的話,一場酒宴下來,花銷個幾十兩銀子都跟玩兒一樣。

  這個時候,一兩銀子可是實打實的一貫錢,按照當下的糧價,一斗糧食才四文錢,一石糧食才四十文錢,一貫錢就可以買二十多石糧食,足夠小門小戶一家吃半年甚至一年了。

  老王畢竟只是尉遲家的家將,雖然尉遲家每個月會給他們開例錢,可是他們也絕對吃不起運來樓的飯菜,所以老王也只是聽說運來樓的飯菜十分美味,可是具體怎么個美味法,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徐淼對于運來樓的飯菜質量卻絲毫不感興趣,這時代炒菜還沒有出現,所有的菜肴不是煮就是蒸要么就是烤,能玩出什么花樣?

  而他未來要在自己飯館推出的將是煎炒烹炸手段做出來的菜肴,這時代的土包子們哪兒品嘗過后世的那些菜式,憑著他的手藝,他就不信比不過這運來樓的菜式。

  當馬車按著老王的指點來到了徐淼所購的那個鋪面的時候停了下來,徐淼心情激動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舉目望去,卻多少有點失望。

  這個鋪子位于東市的東南角,位置在東市里面相對比較偏僻,鋪面也不大,臨街的只有三間不大的鋪面,旁邊還開了一個小門通往后面的院子,只是院子比較深,有前后兩進罷了。

  而且看鋪子的房子,也相對比較陳舊,建起來有些年頭了,屋頂雖然是青瓦,可是上面縫隙里已經長了一些茅草,青瓦上還有一些青苔的痕跡,看起來有些斑駁。

  鋪面的門窗原來刷的有大漆,但是現在也已經斑駁龜裂甚至起皮,可見有年頭沒有整修了,難怪原來的主人賣的這么便宜,便宜沒好貨,這是有道理的。

  好在院子外面的街道還算是寬闊,對面有一小片空地,據說是坊市專門用來停馬車或者拴馬的地方,這倒是個好事情,有利于未來前來吃飯的豪客們停車馬。

  徐淼給車夫結了賬,把車夫打發走之后,老王便上門拍門,不多時鋪面的門從里面被打開,露出一個頭發已經花白、五十多歲的男子。

  男子開門之后,神色惶恐的看了一下門口站著的老王,見到老王身上穿著勁裝,腰里挎著橫刀,一副武士的打扮,于是抱拳塌腰對老王問道:“敢問壯士何事敲門?”

  老王大咧咧的說道:“這里的新主人來了,要接下鋪子和宅子,你是何人?”

  老頭一聽臉上趕緊露出了巴結的笑臉,連忙把門徹底打開,閃身讓到一旁,自我介紹道:“小老兒原是這家主人的仆役,現在主人把鋪子買了,也放歸了老仆,只是看小老兒眼下無處可去,便讓我暫時留在這兒看著這鋪面和院子,等著新主人前來接收鋪子和后面的宅子!

  但不知三位哪位才是買下這鋪面的新主人呢?”

  這時候他看到了斷了一只手,斷臂上還裹著麻布,而且臉上同樣也包著半邊臉的胡昊,一看就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廝殺漢,讓他有點緊張。

  另外他也注意到了身材瘦弱的徐淼,此時的徐淼已經換了一套干凈的衣袍,是尉遲寶琪讓人從家里把他以前穿小了的衣服拿來送給徐淼的。

  說起來是穿小了,但是實際上這套衣服尉遲寶琪可能根本沒有穿過兩次,還是新的,大小徐淼穿上還算是合適,而他以前穿的那件破麻衣,上面打了幾個補丁,上次出城又被徐淼撕了,實在是到了衣不遮體沒法穿的程度了,于是尉遲寶琪就派人回家給徐淼取了兩套換洗的衣服讓他穿上。

  另外徐淼以前穿的是草鞋,也早已破爛不堪,尉遲寶琪索性給他又找了兩雙薄底的靴子,說起來是他穿小了,實際上都跟新的差不多。

  徐淼也沒有拒絕尉遲寶琪的好意,他看得出來,尉遲寶琪現在確實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而且現在也沒地方做新衣服,所以他也就坦然接受了,這是友情,無關面子。

  當換了一身錦袍之后,徐淼頓時就顯得精神了許多,而且他是個愛干凈的人,之前即便是穿著的破麻衣,也洗的很干凈,而他的頭發,也同樣梳洗的很干凈利索,換了這身錦袍之后,徐淼更是顯得干凈利索,再不像是以前那個窮小子了。

  而且他換了這身衣袍之后,居然沒有任何人感覺著詫異,反倒是那些軍漢們都覺得,原本徐淼就該穿這種衣袍,也只有穿上了這身衣袍之后,他們才覺得這樣的徐淼看起來才正常,穿著破衣爛衫,那豈是徐淼這種斯文人該穿的東西?

  這老漢雖然心里已經認定了徐淼應該就是這鋪面的新主人,可是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下,省的鬧出笑話。

  “這位是徐公子,就是這間鋪面的新主人,你把鋪面移交給他就能離去了!”老王進了鋪子四處打量著,對老頭說道。

  雖然五十歲的人在后世都被認為只是中年人,可是在這個時代,五十來歲一般情況下孫子都老大不小了,所以這個歲數早已被視作老者了,徐淼打量了一下這個老者,對他客氣的問道:“老丈,敢問你家在何地?”

  老者聽罷之后,臉上露出了悲苦的神色,搖搖頭道:“在下祖上乃是河北人士,年輕時候為了避禍,遷到了長安!”

  徐淼點頭繼續問道:“那么老丈家中可還有親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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