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檜眼神有些木訥甚至有些空洞。
這代價……也太大了。
大到他這個當朝太師都有些承受不起。
最得力的助手,就這么一瞬間沒了性命。
此時的徐檜腦子一片空白,翻來覆去的都是那團火光和火光中的火亮亮點!
他仔細琢磨了不知道多少遍,如果剛剛那人換做是他,他能不能完好無缺的從火光中出來?
答案是……不可能!
一時間,徐檜面色灰敗。
身軀仿佛都變得有氣無力。
李玄眉頭一挑,高聲道:“太師府韓忠,妄圖謀反,被朕當場擊殺,實屬罪有應得!”
隨著李玄這一聲咤,像是凝固的空間頓時恢復正常,程初墨楚千凡順勢拿住了渾身顫抖的徐方。
“帶回詔獄!”
徐方頓時癱倒在地。
詔獄是什么地方,他還不清楚。
這一去,十死無生。
太師徐檜還處在韓忠被殺的震撼之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不可能?”
“這不可能?”
他一手大權,一手武功,本以為站在了人間巔峰,突然間有個曾經被他們定性為傻子的人站出來告訴他。
你這一切,都是浮云。
那些千牛衛、金吾衛,傻呆呆的跪在地上,渾身微微顫抖。
此時此刻竟然連頭都不敢抬。
袁沖、海十三、楚千凡趙鎮海、以及北衙六衛的將士們,此時激動到無以復加。
多少年了,北衙六衛就沒有這么揚眉吐氣過。
“陛下天威浩蕩!”
如雷般的贊揚聲鋪天蓋地。
直到徐方被押走,徐檜才從失魂落魄中清醒過來,望著滿地尸體發呆。
太師府前發生的這一幕,瞬間猶如長了翅膀一般,朝著大江南北擴散。
……
太師府中。
徐檜渾身殺氣騰騰。
“想,給本太師好好的想,怎么才能將方兒救回來?”
徐檜大發雷霆。
滿府幕僚此時都低下了頭。
從詔獄里撈人,談何容易,除非太師能放棄軍權,或許還有希望。
但徐檜隱忍多年,坐上龍椅是他畢生愿望,豈能輕易放棄。
毫不客氣的說,兒子他有三個,但登上帝王寶座的機會卻只有一次,一旦放棄,絕不可能重來。
“太師,不才有個主意。”
一名體型纖瘦,留著兩瞥山羊胡的幕僚小心翼翼的說道。
太師眼睛一亮,“說!”
那幕僚看了看大殿閑雜人多,不禁面露難色,“這個?”
太師見狀,手臂一揮,“都退下吧。”
眨眼間,偌大的大殿就剩下他們二人。
幕僚這才說道:“三公子被關押詔獄,要救三公子,需做兩手準備。”
“拿軍權和陛下談判,怎么談,當然由太師說了算,不才也知道這等于是在割肉喂鷹,但這只是起到一個拖延的作用,真正的關鍵在于……”
幕僚頓了頓,微微抬眸,看了看徐檜的臉色,這才押底了聲音道:“漁陽公主。”
太師眼睛微瞇,嘴角微微勾起,冷峻的臉龐突然有了一絲笑意。
不多時,一只傳訊鳥從太師府飛出,直飛北方。
……
距離大唐北疆邊境二百余里有座西城,一名身穿甲胄,身材高大的男子此時望著自南方而來的一只鳥,將指頭伸進嘴里,吹了一聲口哨。
“噱!”
那只看上去灰頭土臉的鳥兒仿佛識得這聲口哨,撲騰著翅膀,落在了男子手上。
手撫摸了那只鳥,然后從鳥翅膀下取出一片極薄的絲帛,展開一看,眉頭微微皺起。
絲帛上寫著幾個黑色小字。
“老三危在旦夕,務必拿下漁陽。”
看完絲帛上的文字,男子將絲帛在掌心用力一捏,一陣青煙升起,一股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
男子手掌松開,絲帛化作灰塵,隨風飄散。
男子年約不惑,濃眉大眼,五官端正,皮膚因為風吹日曬,有些顯黑。
如果細看便能發現,與那徐方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渾身散發的氣息更加渾厚。
此人正是太師長子徐正,庭北折沖府一名都尉將軍,官拜從四品下,麾下府兵一千。
放飛傳信鳥,徐正手臂一揮,“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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