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唐騰飛之路 > 1532 玉門關
  “什么!”

  李靖親兵的一句話,險些讓蕭寒當場從地上跳了起來!

  蕭寒知道李靖會遭受詰難,但是他卻沒想過詰難,竟然會來的這么快!

  想想人家岳飛,不也要十二道金牌,回朝之后再被宵小之徒陷害?

  難道現在那些人連等都不愿等,甚至都來不及讓李靖回到長安,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這些東西是誰說的!中間會不會有些誤會!”一把抓過親兵的手臂,蕭寒怒目圓睜,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事情竟是真的!

  但是,那個被蕭寒抓住的親兵卻只慘然一笑,緩緩搖頭道:“是從長安那邊來的消息,千真萬確,而且聽說有御史開始往這里走了!”

  “又是御史!又是這群東西!”

  心中剛剛升起的希望破滅,蕭寒拋開親兵的手臂,氣急敗壞的罵了起來!

  不過,還不等他把這些御史的祖宗十八代通通問候一遍,突然間又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等等,你剛剛說誰出言彈劾李將軍?”

  親兵紅著眼,像是說起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咬牙道:“長安御史大夫,溫彥博!”

  “嘶……溫彥博!怎么會是他?!”

  蕭寒怔住了。

  因為這個名字,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溫彥博,字大臨,溫大雅親弟弟!為人溫文爾雅,在朝堂間多于人交好,少有惡名!

  以前,蕭寒還在長安的時候,有時候與蕭禹,溫大雅等人喝酒,經常在席間能遇到他!

  雖然彼此說話不多,但蕭寒對這位溫文爾雅,頗有君子之風的老人,一向也是頗有好感。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怎么會突然彈劾到千里之外的李靖頭上?!

  “難道這不是他都本意,而是有人……”

  想到這里,蕭寒突然從心底里冒出一個念頭!而這個念頭一出現,立刻就驚的他渾身都滲出一片冷汗!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彈劾李靖并不是溫彥博的本意,那就一定是有人指使!當今朝廷,能指使動一個御史大夫的人,又有幾人!

  想到這里,蕭寒已經不敢想下去,也不愿想下去!

  怪不得,李靖這些日子好像憔悴了許多!

  怪不得,自己說封狼居胥時,他會有那樣的表情!

  自己總以為功高震主,不會出現在當今!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想差了。

  “侯爺!您在朝堂上人緣好,這次回去,一定要替大將軍多說幾句話!”

  “這些日子,您也看到了,咱們爬冰臥雪,好不容易立下功勛,可不能讓那些奸詐小人給蒙蔽了過去!”

  李靖的親兵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但是蕭寒卻感覺他的聲音離自己越來也遠。

  如果,這一切真是他的安排,又有誰能替李靖說話?

  一夜無話,第二日。

  大軍果然沒有在狼居胥山下停留,而是遵從大將軍令,快馬從山腳下跑過。

  混在隊伍里的蕭寒原本還想刻一塊到此一游的石頭扔到山中,可是經過昨夜的事情,他也沒了這個心情,只能在一片煙塵中,看著那座高山在視線里漸行漸遠。

  或許,此時誰都不會想到:雖然大軍未在山下停留,李靖也未曾登山祭拜,但在日后的史書上,卻依舊將李靖策馬踏過山腳的行為,定為又一次的封狼居胥!

  這也是繼漢朝霍去病,南朝的宋文帝劉義隆后,第三位封狼居胥的漢人!

  大軍,在草原上奔過。

  蕭寒也親身體驗了一把從嚴寒走到了盛夏旅程。

  當隊伍里的人都將冬衣脫下,換上夏裝的時候,斥候也恰好回報:前方,已經到了大唐的北邊門戶,玉門關!

  玉門關,很美的一個名字。

  始置于漢武帝,當初大漢開通西域道路、設置河西四郡之時,因西域輸入玉石時取道于此,而得名。

  不過,此時距離一手建立起它的強漢覆滅,已有四百多年!當初的大漢王朝,也只剩下這座玉門關,依舊佇立在這片大地上。

  隨著大軍,來到玉門關下。

  看著面前這座略顯荒蕪的城關,蕭寒不禁有些愣愣出神。

  對于玉門關的印象,估計后世很多人冒出的第一個念頭,都是那首王之渙的涼州詞。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可是,直到實際看到玉門關時,蕭寒才發現:這里沒壓根有什么羌笛,有的只是呼呼的風聲。

  這里也沒有什么楊柳,昏黃的大地上,有的只是稀稀拉拉的幾蓬駱駝刺趴在角落里。

  “呵呵,春風不度玉門關!原來竟是這樣。”

  “春風不度玉門關?好句子!”

  就在蕭寒看著玉門關頗多感慨時,突然,一個突兀傳來的聲音打破了此間的寧靜,不知何時,在玉門關內竟然走出一個老頭,正微笑著看向外面的大軍。

  “你是誰!”小東對這個不速之客有些忌憚,立刻冷喝一聲,同時催馬上前護在蕭寒身邊。

  面前的老頭身著一襲長衫,看起來并不像是什么兇惡的人,聽到小東的冷喝,他也只是微微拱了拱手,然后就繼續對蕭寒道:“在下可以算是蕭侯半個故舊,卻不知蕭侯還記不記得在下。”

  “侯爺的故舊?”小東愣了一下,下意識扭頭看向蕭寒,卻發現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溫彥博!”

  其實,早在第一眼,蕭寒就已經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但是一想到李靖,他就對此人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厭惡?失望?同情?亦或者這幾樣都有。

  “呵呵,蕭侯還記得在下這個故舊!”溫彥博灑然一笑,似乎對蕭寒還記得他的名字頗為欣慰?

  “記得是記得。”蕭寒抓緊手中的馬韁,低頭看著文彥博,沒有一點從馬上下來的意思,只是冷淡答道:“別!蕭某如今也是待參之身,當不起某些人的故舊!”

  文彥博聽到蕭寒帶刺的話,臉上的表情稍稍有了些變化,不過不是被拆穿的氣憤,而是深深的無奈。

  “蕭侯說笑了,你等都是為國征戰的功臣,老夫等在玉門關,就是準備為您們牽馬墜蹬!慶賀大軍安然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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