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唐騰飛之路 > 1031 解圍
  眼前的一切,仿佛像是又回到了后世的拍賣場。

  只是紫衣手中少了一柄拍賣錘,未免顯得多少有些不完美。

  不過,蕭寒現在沒心思去把后世拍賣行的行頭全部都照搬過來。

  此時的他,正眉頭緊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擋住薛管事的布行掌柜。

  “一年之內,酒坊出產的所有蕭家美酒,皆歸于一家售賣!酒價自定!而且第二年續簽,還有優先權!各位掌柜,有沒有人想要承下這第一年的經營權?只要三萬貫起!”

  紫衣還不知道臺下已經生了變故,依舊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不過介于剛剛的詭異,她決定臨時改動一下價格。

  “三萬貫?”

  臺上紫衣喊了價格,薛管事和蕭寒卻都是一愣。

  “原定不是一萬貫么?”

  被布行掌柜擋住的薛管事聽到這個數字,心念一動,臉上的表情突然不似剛剛那般墜墜不安。

  因為這個數字,已經跟他原先預想的差不了太多,就算是無其他人競爭,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輕松拿走,他們也不至于虧錢。

  但是,與薛管事不同,二樓的蕭寒卻是翻了一個白眼:“哎,紫衣還是心軟,都有心抬價了,怎么就只抬這么一點?自家的酒,就算達不到斗十千的價格,也不是世面上一兩貫錢的三勒漿所能比擬,最少不得五萬貫以上?”

  “三萬貫……”

  價格出來了,畫舫大廳內,諸位掌柜神色復雜的看著臺上的紫衣,尤其以馬老六神色最為痛苦。

  “這位姑娘!你說酒坊能產數千斗酒,那到底有沒有個定數?兩三千,也叫數千,八九千,也可以叫數千,但這其中的差距……”

  有人混在人群里突然喊了一嗓子,卻也不知具體是哪個喊的。

  “酒坊的產量……”

  紫衣聽到這個問題,咬了咬嘴唇,眼神下意識往二樓瞥去,卻正見蕭寒從布簾子后伸出一根手指。

  “一萬斗!”

  看清楚了蕭寒給的示意,紫衣心中大定,眼神看向下面的眾人,堅決的喊出了一萬斗這個數字!

  一萬斗,看起來很多!

  其實算下來,著實稱不上多。

  一年,四萬斤酒而已!

  酒坊只需要每天做一百來斤就足夠滿足,在后世,哪怕一個家庭作坊,一天做千把斤酒也跟玩一樣。

  “一萬斗,三萬貫……”

  臺底下開始有嗡嗡聲作響。

  憑心而論,這個價格,絕對算不上高!

  不,何止是不高?這簡直是低到跟白送錢差不多了。

  今天能到場的,都是生意做到一定程度的大家!這些人對于買賣,都是格外的敏感!

  他們甚至在瞬間就計算出:要真的以三萬貫錢拿下這一年的代理,一年以后,三萬貫最少會翻一番!

  “喊價?還是不喊?”

  人群中,默默計算一遍的馬老六心里就跟狗撓一樣,臉上更是猙獰一片!

  但當他舉手前的一刻,朱老板的模樣不知怎么,突然在他眼前閃過!一瞬間,這片火熱的心思,就跟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頓時化為烏有。

  “三萬貫?算不得什么大錢,要不我買了玩玩?”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一個懶散的聲音終于從角落傳來,打破了這份尷尬的氣氛,也讓許多與馬老六一樣心猿意馬的人瞬間清醒過來。

  這時候喊價的,自然是布行掌柜帶來的那個年輕人,這也是他今晚第一次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迎著無數目光,年輕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慢慢起身伸了個懶腰:“有沒有人叫價了?沒有的話,按照規則,這第一年的經營權就歸本少爺了。”

  眾人聞言默然,沒有一個人做聲,甚至有幾個掌柜臉上都露出恐懼的神色,低頭不敢去看那年輕人。

  “哈哈,看這樣子是沒有,這位……這位紫衣姑娘……”

  年輕人看著悄無聲息的眾人得意的點頭,就在他準備催促紫衣,盡快厘定此事之時,場中不知怎么,又是一個喊價聲響起!

  “這等好酒,四萬貫也不多!這位姑娘,老朽作價四萬,看看能不能拿下這酒。”

  “誰?這是誰?”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許多場中的人都懵了,一個個瞪大眼睛,紛紛看向那個說話的老者!

  “這人是誰啊?!”馬老六嘴角直抽抽的問。

  “不認識!面生的很,不像是咱揚州的!”旁邊有人回答。

  “哦,也對,咱這的人,誰敢忤逆那人。”

  “哼哼,管他是哪的,反正今晚有好戲看了。”

  臺底下,眾人議論紛紛。

  至于喊價的那個老者,身邊早已經被空了出來!

  原本站在他身邊的那些掌柜老板,就跟避瘟疫一般,都避的遠遠的。

  “這位老先生也想要今晚的售賣權?”

  年輕人像是有些意外這里會有人跟他唱反調,皺著眉頭看向那個老者,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說的是今晚,而不是單指酒這一件!

  老者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哈哈一笑,朝他拱拱手道:“怎么?不成?這不是價高者得?”

  年輕人笑了,很開心一般對他還了一禮:“老先生說的是!那本公子如果出價五萬,老先生會不會跟下去?”

  老者撫著長須,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年輕人道:“這個嘛,公子可以先喊一下看看。”

  “哦?哈哈哈哈……”

  年輕人大笑,卻根本沒有喊價的意思,良久以后,才認真的看了老者一眼,轉身回到座位,繼續懶散的坐下。

  二樓,蕭寒看著底下的場景,不滿的摳了摳耳朵:“什么人嘛?沒錢裝什么大尾巴狼?這才五萬都不跟!要是六萬,還不嚇得你直接跳船跑路?”

  愣子在一邊傻傻的跟腔:“嘿嘿,他要是跳船,咱們用不用撈他?”

  “去去去,撈他作甚?”蕭寒沒好氣的拍了愣子一巴掌。

  愣子揉著被拍的地方委屈的道:“撈他要錢啊,他不說三萬貫都不算大錢,救他一命,應該能值很多錢……”

  蕭寒啞然。

  哎,原本多么純潔的愣子,這都跟誰學壞了?

  不說樓上一對無良的主仆,下面,那個喊價的老者毫無疑問,正是蕭寒提前安排的,也就是俗稱的“托”。

  好歹他也是有著后世經驗的,圍標這種東西爛大街東西,他豈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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