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的供奉,屬于最特殊的一類人。
他們沒有合理的地位,更沒有合理的身份。
他們更像是皇族的家仆,,往往只聽命于皇帝。
像懷恩這樣的人,如果不再擔任大總管,一般情況下,都會回到掖庭局隱居,成為皇族供奉。
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當然,懷恩本人是個例外。
也有一些其他的例子。
譬如皇子皇女成年之后,開府建牙。
處于對于孩子的寵愛,皇帝就會將賜予他們一兩個皇族供奉。
一來保護他們的安全,二來,也是對孩子的一種防備。
李承乾身邊,就曾經有過這樣的人,只是后來,被李二收回去了。
皇族的供奉,并不僅僅是武力強大。
他們或許擁有超高的武力,或許有聰明的頭腦。
又或者,精通一些其他技巧。
但無一例外,他們全部都是太監。
這是一條,不可更改的鐵律。
其實太監的特征很好辨認。
這年頭稍微上點歲數的男人,就會蓄須。
前兩年,連柳白都蓄過一段時間。
只是柳白臉嫩,滿臉大胡子顯得格外怪異。
在兩個老婆的強烈要求之下,終于剃掉了。
二十歲以上的男子,如果不留胡子,像大冬天穿著一件短褂,在街上瞎溜達。
不管去什么地方,只要是看到成年男子沒留胡子的,有七八分可能,就是個太監!
即便是某些人因為特殊原因,胡子稀疏,或者干脆長不出胡子來,也會想盡辦法。
市面上賣假胡子的,不在少數。
從這個角度上看,在大唐年間賣假胡子的,和后世賣假發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因為在大唐百姓的眼中,不長胡子或者胡子稀疏,遠比脫發尷尬的多。
史書上不止一次記載過,某些文人雅士,因為一不小心,燒掉了自己的胡子,或者自己的胡子被人剃掉,就去跳河自殺...
這種風氣,一直到清朝才被扭轉。
因為他們的腦瓜子上,本來就已經多了根老鼠尾巴。
反正丟人都已經丟到家了,沒有胡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果說,之前有皇族插手,是一件令人格外頭疼的事情。
那么現在,就已經不是了。
柳白眼中閃爍的寒光,臉上卻帶著笑意。
他正發愁找不到一只肥碩的大公雞,來殺給猴子看。
而偏偏在這時候,大公雞自己撲棱著翅膀飛出來了。
“找到他們背后的主謀,少爺我親自結果了他!”
沈威和朱簡聽到柳白這番話,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他們這才想起來,自家少爺才是一個天底下最狠的人。
別人殺皇族,會導致自己全家的腦子掉下來。
而柳白,已經殺了不止兩三位皇族了。
“是!”
兩人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了,立刻站起來往外走。
柳白心中打定主意,這一次不管是誰在暗中下黑手,他都死定了。
哪怕是在長安城的時候,跟自家親厚之人,柳白都不肯放過!
...
麻布大山!
雖說頭領換了人,但山上的秩序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往常的時候,該下山割草,照樣下山割草。
新頭領不光一點份子都不拿,等兄弟們割草回來之后,新頭領還會發給他們一些獎賞。
本來就桀驁不馴的山賊們,把之前那個矮壯漢子徹底忘記了。
連矮壯漢子的幾個婆娘,都找到了新靠山。
這時節,晚上有些寒意,正晌午還是很熱的。
幾個山賊,嘻嘻哈哈的抬著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送到新頭領的房間里。
也不知道新頭領是什么毛病。
不喜歡住吊腳樓,偏偏要在旁邊蓋一座簡陋的茅屋。
晚上睡覺還不潮死?
后來山賊們算是看明白了。
新頭領不是不喜歡吊腳樓,而是忍受不了吊腳樓下邊養的那些豬。
還離著老遠,就能夠聞到茅屋里傳來的清香。
有見過世面的山賊,聞出來這是傳說之中的龍涎香。
小小的一粒,就夠他們大多數人吃一年的。
怪不得人家不跟自己分享肉票呢。
岳州這地界,有幾個用得起龍涎香的?
恐怕,就連住在府兵大營之中的那位貴人,都沒有如此奢侈。
吱呀——
茅屋用的,只是普通的柴門。
開門的聲音十分難聽。
從里面走出來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
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棉布袍子,手里拄著一根,像是隨意撿來的木頭棍子,當拐杖使用。
這老頭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寒酸的勁頭。
稀疏的頭發上,卻別著一根翠綠翠綠的碧玉簪子。
山賊們干綁票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眼力比一般老百姓強的多。
自然看得出來,這根碧玉簪子,不是一般的地攤貨。
到不了上千貫,七八百貫還是綽綽有余的。
幾個人陪著笑,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管家,大頭領醒了嗎?咱們兄弟下山摸了只肥羊,想孝敬給大頭領!”
半大老頭連眼皮都沒抬。
“這是誰家的姑娘?”
其中一人上前,道:“是龍尾山上獵戶家的姑娘,下山買家用,正好被咱們兄弟碰上,若是大頭領...”
不等他說完,半大老頭突然伸手。
一個大嘴巴子,抽的那人眼冒金星,耳朵和嘴里同時冒出鮮血。
“一群劣貨!當山賊就好好當山賊,采花是你們的本分嗎?趕緊把人家姑娘送回去!”
山賊們面面相覷。
“王管家,您看大頭領這些日子,一點油水都不拿,兄弟們心里過意不去呀!”
王管家冷冷的看著他們。
“莫非,你們不知道泰記的手段?萬一這女子,是泰記的暗樁該如何?”
山賊們互相看看,想笑又不敢笑。
他們當然聽說過泰記的名頭。
可是,泰記干的都是國家大事。
他們是哪根蔥?哪頭蒜?
人家泰記又不是閑的沒事干,為何要找他們的麻煩?
王管家上前幾步,看了一眼那姑娘。
見那姑娘眼中還有淚痕,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老夫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來路,此番讓他們放姑娘回去,這些日子萬萬不可靠近麻布大山了,我家主人話里說的明白,來到麻布大山,只圖財,不圖命,亦不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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