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營地,岳州刺史府!
柳白回來之后,將一個木頭匣子輕輕放在桌子上。
血腥味散出來,誰都能猜出木頭匣子里面放的是什么東西。
好在,兩個老婆外加一個小鬼,都出去逛街了,要不然,他們看見這東西的話,肯定會嚇壞的。
柳白讓許褚在門口守著。
他親自打開盒子,將郝孝通的人頭,用石灰腌制。
岳州氣候濕潤,放不了三天,人頭就爛了...
雖然柳白也沒有親自上過戰場,但他手里的人命也不是一兩條了。
在這個人吃人的年代,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可怕的東西。
重新將盒子收好,洗干凈手,柳白泡上一壺茶。
他可以確定身上并沒有留下什么臟東西,但是鼻腔里那股子血腥味,始終揮之不去。
這壺茶一直泡到下午,柳白都沒有喝。
天色漸晚的時候,他把許褚叫了進來。
“回一趟長安吧,將這顆人頭親手送給皇帝。”
許褚面有憂色。
“若是屬下走了,少爺的安慰...”
柳白笑道:“有那黃校尉在就夠了,況且,印鈔局那邊還有咱們的人,少爺我的安全不需要考慮,不過你去發個命令讓紅英過來,婉兒他們身邊不能沒有人。”
許褚抱了抱拳,抓起桌子上的木盒,轉身離去。
隨木盒一起被他帶走的,還有一封柳白的親筆信。
這是他答應郝孝通,必須做到的事情。
當年王薄已經投勞了大唐,作為他麾下的大將,郝孝通勉強也算得上大唐的人。
如果他能夠活到現在,地位恐怕比李靖還要高。
但是,當年連王薄都死得不明不白。
郝孝通的事情,也不會太好看...
柳白答應他查明當年的真相,給王薄一個交代,也給郝孝通一個交代。
其實,柳白可以肯定,王薄之死,和郝孝通的離奇失蹤,是皇家一手安排的。
要么是李淵,要么是李建成,要么...就是李二本人!
對于這件事柳白感到相當的憤怒。
倒不是因為王薄和郝孝通的遭遇,而是自己跟一位大才,失之交臂,甚至可以說是自己親手將他殺死的。
柳白是一個愛‘才’如命的人。
柳家能有今日,多半的功勞,要歸結于家里的人才。
而現在柳家最缺的并不是經商類的人才,而是武力值夠高的人。
張三豐、許褚、王守仁,這三個屬于原始大殺器。
總不能什么事情都讓他們去干。
想當年,柳白將阿大和阿二,從朱家手中救下來,他們給自己當保鏢。
如果可能的話,他甚至想將那兩人,培養成類似于許褚的心腹。
現在全都化為泡影了,連阿二都不可能再受到重用。
阿二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定時炸彈。
一旦他知道郝孝通的死訊后,恐怕會立刻陷入癲狂狀態。
這個年輕人,十分重情重義。
說不定,就此會廢掉...
砰!
柳白在桌子上重重一砸。
“該死的權力爭斗!”
天下的人才只有圍攏在自己身邊,才能夠發揮他們應有的作用。
長安城中的那些蠢貨全都是酒囊飯袋,一個個人事不干。
除了拖后腿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該給他們一個震懾瞧瞧了,柳某雖離開了長安,但并不代表,什么事情都能夠忍氣吞聲!”
柳白目露兇光。
這一幕,若是被長安城中的那些人看到,不知有多少人會連著好幾宿睡不著覺。
等天完全黑下來之后,賈統來了。
他懷里摟著一個包裹,那謹小慎微的樣子讓人看起來有些發噱。
“先生,最后一塊母版找到了。”
“嗯。”
柳白用鼻音回答了他的話。
賈統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
他有一顆玲瓏心,自然知道,先生正處于火山爆發的階段。
當年,這位先生的怒火,曾數度將長安城,乃至整個天下,攪動得天翻地覆。
這一次,還不知又要出多少人命。
賈統輕輕將母版放在桌子上。
“接下來的事情,還請先生示下!”
柳白看著賈統,淡淡的說道:“這一次,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聽到這句責備的話,賈統反倒放下心來。
他咧嘴一笑,道:“學生既然知道先生會來,就沒必要提前做什么準備,您說是不是?”
柳白一怔,旋即也笑了。
“你這家伙...”
不可否認,賈統是一個聰明人。
從某個方面看來,他和自己很像。
也可以說在這些教過的學生之中,他是最像自己的一個。
性格多變,底線很低,內心深處卻有所堅守。
當然,賈統有很多比自己強的地方。
比如,他讀書就很厲害...
若是讓柳白整天泡在圖書館里,看那些先秦時代留下來的古籍,用不了三天就瘋了...
“接下來就按部就班的干吧,軍票之策已經在全國范圍內推廣開來,老百姓們已經開始接受,府兵用軍票來兌換物資,等生產到三個基數的紙幣,就推往天下各處!”
賈統問道:“不需要陛下的旨意嗎?”
啪!
柳白往地上丟了一個卷軸。
賈統一驚。
這卷軸,赫然是圣旨的范式!
打開一看,他更是嚇壞了。
圣旨上蓋了玉璽,還用了三省的大印!
唯獨...一個字都沒有!
“等生產三個基數的紙幣之后,這圣旨,你自己看著寫吧。”
賈統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先生拿出來的,自然不可能是偽造的圣旨。
之前,郝孝通還說,皇帝和先生之間有所間隙。
如今看來,郝孝通是想瞎了心了...
若是有芥蒂,皇帝會給先生空白的圣旨?
天下間,最深的信任也不過如此了。
若是留給別人,萬一他寫一封禪位詔書怎么辦...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也免不了引起一陣劇烈動蕩。
賈統又覺得一陣好笑。
紙幣改革,這是比天都要大的事情。
讓先生和皇帝搞的,好像過家家似的...
“學生自當不辱使命!”
賈統欠了欠身,捧著圣旨退了出去。
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就像柳白說的,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就足夠了。
不可能再出現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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