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被柳白坑了...
李承乾一語不發的離開了飯廳。
他知道,未來的一段時間,起碼在柳白回來之前,他是不大可能走出柳家大門了。
曾經在柳家擔任過重要職務的他,太清楚柳家的業務有多么復雜了。
毫不夸張的講,將柳白將這些業務托付給他之后,他會比當監國太子的時候還忙!
跑?
他想都沒想過!
這里跟皇宮不一樣。
不是說,找匹馬騎上就能離開的。
來的時候他就見識到了。
不光是在東洲島上,蘇州城里就不知有多少人認識他。
跑到哪,都會被人抓回來...
李承乾唉聲嘆氣的離開飯廳,來到前院。
看到趴在地上曬太陽的小柱子,心情這才開懷了一些。
好歹有小柱子陪著自己。
...
金陵!
對于江南道之外的百姓而言,這個地名是極其陌生的。
事實上,只有江南本地人,才會稱這里為金陵。
其他地方的人,要么稱其為升州,要么稱其為江寧郡。
與后來的地位不同,現在的金陵,名氣恐怕還比不上岳州...
嚴格的說,曾經被數個國度當做都城的‘建康城’,和如今的金陵,并不是一個地方。
幾百年的亂戰下來,建康城早就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了。
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前隋亂戰之際。
這里曾經是輔公拓的大本營...
那時候,大唐基本已經平定了天下。
剩下仨瓜倆棗的反賊,還在茍延殘喘。
大唐的軍隊,曾在這里和輔公拓、梁師都,以及高開道的殘余勢力,死戰過十幾場!
如此一來,再華麗的城池,也會淪為廢墟。
今日的金陵,絲毫看不出后世繁華的樣子。
并不是說,大唐的百姓不重視歷史。
金陵也有六朝古都的美稱。
只是這個‘六朝’的名頭,略微有點水...
作為東吳和東晉的都城,自然沒的說。
剩下四個,則是南朝的宋、齊、梁、陳。
此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大唐境內的古都...實在是太多了!
歷史再悠久,還能比得過洛陽?
建都次數再多,還能比得過長安?
三月中旬的一天,一輛華麗的馬車,出現在金陵城外。
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金陵的地位不顯,但有錢人...那是相當的多!
交通條件決定經濟水平,金陵的水系發達,陸路暢通,連長安城都無法與之媲美。
坐在車幫上,拎著鞭子的許褚,看到從旁邊經過的馬車時,露出一抹無聲的冷笑。
膽子太大了!
那馬車上,竟然頂著一扇金光燦燦的華蓋!
這東西,是普通人能用的嗎?
整個江南地界,最尊貴的人,也就是幾位王爺了。
要知道,連王爺也不能用金色的華蓋!
放在關中,足夠抄家殺頭的了!
而且,頂著金色華蓋的馬車,還不止一輛。
接二連三的馬車過去,幾乎每一輛都有逾制的地方。
柳白掀開車簾,向外邊瞅了一眼,喃喃道:“一群作死的人啊...”
“少爺,咱們要不要在金陵休息一日再走?”
坐在許褚旁邊的,赫然是薛禮!
那個曾經靦腆的小伙子,現在看起來也是成年人的樣子了。
雖說體型比不上許褚,但也沒差到哪去。
車廂里坐著四個人,卻因為薛禮和許褚坐在前邊,整個馬車明顯的往前翹起。
柳白撓了撓下巴,把腦袋探出車窗。
車窗夠大,下一刻,另外一個小腦袋,從柳白旁邊剛探出去,就被柳白給拽了回去。
“小孩子不要把腦袋伸出窗外!”
柳白有些煩躁的對王綝說道。
三個小字輩之中,柳白只帶了王綝。
獨孤謀和柳暉,已經身居要職了。
王綝這小子家里才辦了喪事,回來之后整天要死要活的。
聽說在家里還受了旁支親戚的欺負。
這一回,柳白就把他帶在身邊散散心。
王綝撇著嘴坐下來,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么。
柳白在窗外左右看了看。
著重打量了幾眼,金陵并不高大的城墻。
柳白后世來過金陵不止一次。
對于這個地方,他還是相當喜歡的。
可惜,現在看不出絲毫后世的模樣。
心中那僅存的一點懷念之意,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那就休息一天吧,連著趕了好幾天路,正好準備準備物資。”
車廂里,包括柳婉兒和柳蓉兒,都露出了笑容。
柳家的馬車雖然舒服,但成天窩在里邊,也不叫回事兒。
很快,馬車停在金陵城內的一家酒樓門前。
柳家在金陵城也有產業,不過并不是酒樓。
而在酒樓對面,就是柳家開的超市!
許褚進入酒樓,去辦理住宿的憑證。
柳白則是帶著幾個大的小的,走進了對面的超市。
這家超市的規模很大。
甚至,不下于北方的一些重要城市。
門口有伙計垂首等待著。
見來了主顧,便笑呵呵的上前,送過來一個小推車。
“夫君,看來本地的伙計并不認識你...”
柳蓉兒笑嘻嘻的說道。
她最煩身份上帶來的麻煩。
一家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如眾星捧月一般。
人們客氣得令人別扭。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實在難得。
柳婉兒輕輕一笑,道:“還真是,這里的伙計,竟然不認識咱們家夫君!”
兩女身后,王綝蔫頭耷腦的走著。
薛禮走在最后邊,一下一下推搡著王綝。
也不知這孩子,又遇見了什么煩心事。
等到了食品區之后,王綝看起來才開懷了一些。
他和薛禮一人一個推車,從架子上往下拿東西。
柳婉兒和柳蓉兒挑挑揀揀,也拿了兩三樣。
柳白手中攥著一把,從某個小胖子那搶過來的折扇,臉色古怪的看著對面不遠處,專門賣雞蛋的柜臺旁。
在一群搶便宜雞蛋的老太太中間,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顯得格外突兀。
他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短衫,跟街邊瞎溜達的百姓沒多大區別。
比較特殊的地方在于,他頭上的發式,是讀書人專用的。
而且還別著一根,看起來就很值錢的青玉發簪!
竟然...竟然是褚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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