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唐:開局繼承十萬畝田 > 第1405章 柳白不會對我江南華族下手?
  二人翻身下馬,遞上各自的名帖。

  很快,被朱家的仆役請了進去。

  接待兩人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朱家的嫡長子,朱道濡!

  大家族之中的嫡長子,跟皇家的太子是一樣的。

  哪怕到了八十歲,老父親沒歸天,照樣還會被下人稱呼為大少爺。

  這年頭,所謂扶上馬送一程的說法,相當的罕見。

  只要活一天,老家主就會把權力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即便是長安城中,那些有著從龍之功的家族,也是一樣的。

  前車之鑒,秦瓊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兄弟鬩墻算不得大事,父子相殘才是人間慘劇。

  權力的散失,是破壞倫常道德的利器。

  老朱公子年紀不小,卻尚未婚配。

  這在大家族之中,同樣不罕見。

  尚未婚配,并不是說沒有子嗣,沒有妾室。

  只要沒有迎娶正妻,都可以算作尚未婚配。

  道理很簡單。

  在沒有拿到終將屬于他的地位之時,他并不想多出一個‘自己’,來爭權奪利。

  “道濡世兄!”

  “朱公子!”

  李淳風和陸齊望各自見禮。

  朱道濡長得很敦厚,微胖的臉上,生著一對小眼睛。

  不顯刻薄,反倒有幾分老實厚道的感覺。

  “我說今日喜鵲迎門,原來是有貴客到了!”

  朱道濡的俏皮話說得很漂亮。

  他朱家跟陸家,同列江南華族,多年以來,也有過不少的姻親。

  對李淳風,就更加客氣了。

  朱家尚儒,卻并不排斥道家學說。

  朱道濡父子,本身就喜歡研習黃老之學,從他的名字上,就可見一斑。

  仆役奉上茶點,還點燃了檀香。

  琴聲不知從何處傳來,聽起來頗有韻味。

  “貴府竟有琴藝大家?”

  陸齊望四下看看,發現琴聲源自會客廳正對面的一間廂房之中。

  “乃是舍妹所奏,裕孫賢弟本就是琴藝大家,不妨指點一二?”

  都是老狐貍,他們很清楚,誰先進入主題,在談話之中必定落入下風。

  這種場面,先扯頓皮,屬于固定流程。

  “裕孫不敢班門弄斧,普天之下,恐怕唯有柳公子,才可稍勝一籌...”

  陸齊望開始把話題,往柳白身上引。

  朱道濡驚訝的說道:“可是長安的那位柳公子?”

  李淳風插口道:“朱公子有所不知,柳家主人擁有名琴焦尾,琴弦一動,堪稱余音繞梁!”

  “聽聞柳公子即將來到江南,可有此事?”

  朱道濡說著,捻起一枚馬蹄糕送入口中。

  蘇州的糕點,本就名聞天下,朱家這樣的大家族,吃用的自然也是妙品。

  “柳公子已經蒞臨蘇州,只是尚未入城,我等此來,便是想與道濡世兄商議此事!”

  “柳公子竟然已經到了!”

  朱道濡裝得好像才知道這個消息,慌忙起身,這就要叫人備馬。

  “世兄且慢!”

  “道濡賢弟誤我!柳公子早已封王,我等江南子民,豈有不前去覲見之禮?”

  朱道濡面有不悅之色。

  陸齊望呵呵一笑,道:“道濡世兄,怕是忘了越州的舊事...”

  朱道濡更加不高興了。

  “當年你我四家商議,共同獻出家中良田,本就是為了一方安定考慮,柳公子一心為民,我等自當竭盡全力,為何今日,裕孫賢弟卻不喜柳公子蒞臨?”

  聽他的意思,好像他才是跟柳白一伙的...

  李淳風看著這兩人來回的打機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世家出身的人,心機都不是一般的深。

  這兩人,還屬其中翹楚。

  明明是翻來覆去的羅圈話,卻說得人心里發慌。

  “迎接柳公子乃是大事,我等四家同體連枝,合該商議出個章程,以表達我江南豪紳的誠意。”

  朱道濡這才落座。

  “賢弟說得在理,那么...”

  “那就煩請世兄,邀請顧、張兩家的當家人,前往刺史府一敘,小弟代家兄多謝了!”

  朱道濡笑道:“賢弟說得哪里話?算起來,你我也是親眷,何必如此客氣?”

  陸齊望不再多言,用眼神示意李淳風,旋即告辭離去。

  將兩人送出門去,見他們走遠,朱道濡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什么東西?!”

  而后,他趕忙走回去。

  來到會客廳后身的小房間。

  一個穿著道袍的老人,正盤膝坐在木榻之上,口中喃喃,不知在念什么道經。

  “爹,陸齊望和李淳風來過了。”

  老人緩緩睜開雙眼。

  “讓你去邀請顧成道和張永那兩個老家伙?”

  “是...”

  朱道濡恨恨的說道:“那陸齊望著實可恨,數度激孩兒,說出早就知曉柳白已到蘇州之事,又以陸敦信之名,邀四家主事,豈非置我朱家于死地?”

  老人淡淡的說道:“咱們這三家扶持起來的海上豪強,早已被鄖公張亮之子一網打盡,陸家拿捏住了咱們三家的把柄,自然掌握了主動權。”

  “若那柳白,將我江南華族視同河東豪族,又該如何?”

  老人輕輕一笑,道:“河東豪族覬覦皇權,尤其是盧氏,平白被幾個黃口小兒,逼得造反,乃是取死之道,那柳白是個聰明人,知曉我江南華族無意皇權,更無強征暴斂之舉,若他用當年的舊智,怕是整個江南道都要造反...”

  朱道濡有些遲疑的說道:“父親的意思是,柳白不會對我江南華族下手?”

  老人坐起來,趿上鞋子。

  朱道濡忙蹲下身子,幫老人把鞋子穿好。

  老人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頂。

  “你這孩子,近年來愈發的癡肥了...體態癡肥些倒也罷了,頭腦切不可癡肥。”

  朱道濡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孩兒不明...”

  老人笑道:“那柳白擅用奇法,讓人不知不覺間身陷囹圄,他要什么,咱們答應他什么便是,當年的幾十萬畝良田都送出去了,何必在乎一時的利益?”

  朱道濡頗有幾分不滿的說道:“難道我江南華族,便任他欺壓?”

  老人不以為忤,依舊笑道:“要沉住氣,現在我朱家踩著他的腳印走便是,若是顧、張兩家先沉不住氣,被柳白所滅,才到了咱們解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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