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聞言冷笑:“骨肉相殘?呵呵,裴公覺得,是在欺我看不懂局勢嗎?”
“如今大唐初立,自然是一致對外,可是大哥李建成才是太子,可論能力,二弟李世民要比大哥強的多,你不妨想想,等大唐日漸強盛之后,會出現一個什么局面?”
裴寂聞言不由的一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是看著李秀寧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裴寂最終嘆息道:“不管未來如何,那也是未來的事。”
李秀寧冷哼道:“是啊,都是未來的事,裴公又何必來逼我?”
“換句話說,我選擇了大唐,對我有什么好處?”
“給父皇做嫁衣嗎?”
“之后呢,我又算是什么,大唐公主?那宋軒算什么?大唐駙馬?”
“我們稀罕嗎?如今宋軒是周國國公,若是他愿意同樣可以成為周國皇帝,我就是周國皇后。”
“日后我和宋軒的兒子,還是周國太子。”
“說句不好聽的話,日后宋軒能一統天下,這天下有一半都是我的。”
“父皇能給我什么?”
“講親情,我和父皇之間,還有多少父女情分?講利弊,父皇給我的能有宋軒給我的多嗎?”
“就因為我是父皇的女兒,我就一定要為大唐著想?”
“當時宋軒在長安的時候,父皇為什么不替我著想呢?”
“我求父皇饒了我女兒的時候,父皇為什么不愿意替我著想呢?”
“現在看到我和宋軒有了這偌大的家業了,他倒是來提醒我,我是他女兒了,早干嘛去了?”
“說白了在父皇的眼中,他從來只講利弊,不談親情,既然如此,我又何須和父皇講什么親情?”
“裴公,我敬你為長輩,所以給不下你面子,你來周國,我自然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想要談其他的,那就請回吧。”
“今時不同往日,我李秀寧已經不是那個任父皇任意決定命運的李秀寧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裴公盡管回去向父皇表明我的態度,若是父皇覺得我大逆不道,盡管派兵來討伐于我,看我懼還是不懼!”
李秀寧的一番話,將裴寂說的是啞口無言。
他雖然知道李秀寧在長安受到了很多委屈,卻沒想到內心已經有了如此大的怨氣。
看李秀寧那堅決的態度,裴寂知道,想要勸說李秀寧已經是不可能了。
他目光看向了宋軒,心中嘆息,誰能想到當初的窮書生,這么短時間內就能成就如此大勢。
易地而處,裴寂覺得,換做自己是李秀寧,怕是也會堅決選擇宋軒吧。
微微搖頭,裴寂苦笑:“好吧,既然公主心意已決,老臣回去之后會如實稟報的。”
李秀寧淡淡擺手:“裴公慢走,秀寧就不送了。”
裴寂一呆,這就要趕他回去?
就在這時,宋軒卻笑著道:“秀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說裴公的是長輩,遠來是客,再說三日后我們就要大婚了,至少也要讓裴公參加完我們的婚宴在嘛。”
裴寂聞言又是一呆,他有看明白宋軒的意圖。
李秀寧疑惑的看向宋軒,同樣不明宋軒的意思。
宋軒也不解釋,笑著喊道:“來人啊在皇宮里找間院子讓裴公住下。”
說著笑吟吟的看向裴寂道:“裴公,既然來了,就等我和秀寧大婚之后再走不遲,你覺得可好?”
裴寂遲疑道:“這……”
宋軒卻不給裴寂拒絕的機會,直接讓人將裴寂給帶了下去。
等到裴寂被人帶走之后,李秀寧才看向了宋軒皺眉道:“宋軒,為何還要留他在洛陽,我們和大唐注定是敵非友,你就不怕他給你制造麻煩?”
宋軒笑呵呵的道:“不怕,相反,我還要多謝你父皇將裴公如此大才送來洛陽。”
李秀寧雙眸一窒,不可思議的看向宋軒:“你想扣押了裴公?”
宋軒笑道:“說扣押就難聽了,只是想要讓雇裴公為我效力一段時間,時間到了他若是想走,我親自派人送他回長安。”
“秀寧,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壓力真的挺大的,需要一位大才來替我分擔點,可是周圍又沒有這樣的人,這次裴公來了,正好替我分擔點壓力,我也能輕松點不是。”
李秀寧有些懵了,“你想讓裴公替你效力?”
宋軒點點頭:“當然,裴公這樣的人才,我怎么能眼睜睜的放走?”
李秀寧無語了:“你覺得,裴公會同意?他若是不愿意,你能如何?何況這樣,會真正挑起大唐和我們之間的爭端的。”
宋軒笑了笑:“我們和大唐之間的爭端不過是早晚的事,現在沒有將來也會有。”
“這天下只有一個,大家都想爭,敵對是早晚的。”
“所以怕什么。”
“至于裴公會不會同意,從來都不在我的考慮范疇之內,人都留下來了,我有的是手段讓他為我效力。”
李秀寧心頭一驚:“宋軒,你可千萬不要亂來,裴公身份不同一般,而且德高望重,就算是我父皇也要禮讓三分,你若是真將他得罪狠了,絕對會惹上大麻煩。”
宋軒笑呵呵的道:“我干嘛要的罪他?我要用他還來不及,得罪他這么傻的事情,怎么可能發生?”
“放心吧,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放心,我不會用強的,我會讓裴公心甘情愿的留下來為我效力一段時間。”
“至于用什么辦法,恕我先賣個關子。”
李秀寧狐疑的看向宋軒,不知道宋軒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這時,宋軒突然一拍腦門道:“哎呦,忘了,差點把正事忘了,秀寧,抱歉我有急事,就先走了。”
說完宋軒快步而去,像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一般。
李秀寧見狀連忙喊道:“宋軒,三天后就是我們的大婚了,你可別忘了。”
宋軒沒回頭只是擺手道:“放心,忘不了,我這幾天忙碌就是為了三天后將日子空下來啊。”
看著宋軒漸行漸遠的背影,李秀寧輕嘆一聲。
不過此刻她心中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暢快。
剛才和裴寂的那番話,其實是她早就想要說的。
只是原來她是大唐的平陽公主,命運都只在父皇的一念之間,她只能隱忍。
而現在,她卻不需要再有任何的隱忍。
所以想要說的話,真的是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這些話,真的在她心中壓了太久了。
說出來之后,李秀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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