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盯著許墨。
就不說…“都是好兄弟”，這么一番，讓輩分亂得要死的話了。
就是后面那句——“買一支球隊玩玩”是什么意思？
“球隊很掙錢？”房玄齡察覺到許墨話里的意思，開口問了一句。
魏征皺著眉頭，內心里同房玄齡差不多的想法——他們兩個都沒想到，買下或成立一支球隊，該怎么賺錢。
無非就是門票。
可門票…總不能都攬到自己口袋里，那些個踢球的人，才是能賣出門票的最大功臣。
許墨也不可能會賺這種昧著良心的錢。
“當然。”許墨點頭。
何止是足球，接下來的數十年里，大唐就是一陣颶風，哪怕沒有站在風口上，就是被風吹刮著也都能富裕起來。
他們兩個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一會，還是沒想出來要怎么賺錢。
許墨嘆了口氣，決定提醒一下他們：“想想最簡單的，就比如說，賣球衣。”
賣…球衣？
兩個小老頭一愣。
這是什么操作？
“我問問你們，什么東西是最讓人能產生歸屬感的。”許墨拋出一個問題。
魏征遲疑了下：“自然是長相，長得越像歸屬感也就越強，就像鮮卑、突厥人，雖有志于朝廷之心。”
“可他們注定難以擔任什么要職。”
“若都是唐人，那便以口音為主，長安音自然是要更有歸屬感一些。”
說到這，他頓了下，接著說道：“除了容貌、口音之外，那便是服飾了。”
外邦人入唐之后，改變不了自己的容貌，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口音，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改變自己的服飾。
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很有用處。
穿著胡人服飾的外邦商賈，和穿著唐人服飾的外邦商賈——在這兩者之間，唐人一般會選擇對后者投入多一點點的信任。
來我大唐，還傲慢地不想融入我大唐的環境里……
我唐人憑什么要給你好臉色？
“沒錯。”許墨一拍巴掌，“這放在球場上，也是同樣的道理，大家都是唐人，嗯…大多都是唐人。”
“口音也差不多，怎么分辨誰是哪支球隊的支持者？”
“我為什么要讓他們多此一舉，設計隊徽、隊名？不就是為了把每一隊和每一隊的支持者給分開？”
房玄齡搖搖頭：“那自己做就是了，何必再多此一舉，從外人手里買？”
無非就是一匹布、縫個隊徽。
大唐人穿的服飾，大多都是這么來的，除了像是房玄齡、李靖這些…可以說是站在了大唐最頂層的家族里的小娘子們。
其他任何家族，哪怕只是普通縣侯家的閨女，如果不會女紅、不會做衣服，那都是要被恥笑的。
“那能一樣嗎？”許墨嗤笑了一聲。
“不一樣嗎？”房玄齡反問。
許墨攤開手：“一個，是你自己做的，心靈手巧，厲害。”
“一個，是球隊自己賣的，你買了，就是受到球隊認證的支持者。”
“你愿意成為哪個？”
房玄齡向后一仰腦袋——從成本上來說，他覺得肯定是第一個更便宜一些，但不是所有的事都得從成本去看。
他是個成熟的老男人了，能抗拒許多誘惑，也抗拒了許多誘惑。
可即便如此，他第一反應，也是對后者更感興趣。
“不止是支持者這個身份能帶來收益。”許墨臉上掛著笑，“你們也看到了吧，昨天，進球的最多那人，受到了多大的吹捧。”
兩個小老頭點著頭。
“這就是明星球員啊。”許墨接著說了下去，“我讓他們在登記球員的時候，一人挑選了一個數字作為號碼。”
“這個數字，是要印…是要繡到球衣上的。”
“因一個球員在球場上表現得太好，那你說…支持者們會不會購買他的球衣？”
房玄齡點了點頭：“應當是會的吧。”
他想到了，程咬金的那些個門神圖——就阿丑那模樣，都有大把的人愿意買回去辟邪，更不要說踢球優秀的球員了。
請他吃花酒…不比買個球衣的花銷要大得多？
“這不就是一個收入來源？”許墨一攤手，微微一笑。
他們倆個小老頭很是心動。
“但，只是賣球衣的話，最多一兩年，該買的也就都買了。”魏征眉頭一皺，又開始杠了起來，“到時候收益不就變少了？難道只賺一兩年的錢？”
許墨搖頭：“那到時候換球衣不就好了。”
魏征一怔，有些傻眼。
“換個款式，或者換個配色，或者調整一些細節……”許墨眨巴著眼，很是無辜，“或者干脆就說，邀請了某個大師，為自己繪制新的隊徽，總有理由換的。”
“換了新的，舊的雖然也還能用，不過…總沒有新的香的嘛。”
魏征和房玄齡張大了嘴，愕然看著許墨。
錢…
還能這么掙的？
許墨緊接著說道：“除了球衣，能賺錢的還有很多，比如說球衣贊助。”
球衣贊助？
這又是個新鮮的詞匯。
“什么叫贊助？”魏征不是太能理解——這個詞，讓他想到了白嫖這兩個字，聽起來怎么那么像是，讓別人免費掏錢給自己。
許墨笑了一下：“比如說，我的超市做要廣告，我聯系了你。”
“每年給你多少錢，讓你把我超市的招牌繡在球衣胸口的位置上，你肯不肯？”
魏征一點頭：“那我當然肯，只是…掏錢就為了在胸口上繡上一個招牌，你有錢倒無所謂，可別人就一定會嗎？”
“為什么不會？”許墨反問了一句，“拋開我這么一個特例，同樣的一樣商品，兩家在同時銷售，你買哪一家？”
“如果是在你喜歡的球隊的球衣上，看到了其中一家的招牌，面對同樣的這兩家，你又會選擇哪一家？”
他們兩個又沉默了下去。
毫無疑問，既然同樣的商品的話……那自然會選擇招牌印在球衣上的那家——就如許墨說的那個歸屬感一樣。
“你們啊，很聰明。”許墨放下桿子，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或許運氣再好一些，也能在朝堂上混出個名堂。”
“可論做生意，你們還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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