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姿想成為許墨的對手。
這讓另外兩個小姑娘有些疑惑。
她們本是想強迫自己，也學李英姿那樣，參與到足球游戲里來——哪怕踢的不好，這不也是個親近的機會？
但…
這個決策，讓她們有些遲疑起來。
想了想，也許、應該、大概、興許……是李英姿本來就對足球有興趣？
反正她們是沒興趣的。
就算有興趣，她們的身體素質也不支持他們去踢她們，繞著這個足球場跑上一圈，她們就半死不活，只吊著一口氣了。
而且她們今天的穿著打扮也不適合上場運動。
不知道李英姿打的是什么算盤。
她們今天的打扮，典雅里透著奢侈靡貴。
總之…是奔著艷壓群芳的路線去的。
不像李英姿，長褲、短衣、連頭發都只是和許墨一樣，綸了起來，就是奔著運動來的。
她們兩個嘀嘀咕咕，決定還是坐下來觀戰。
而讀書人那一邊，皺起了眉頭。
他們看著李英姿，神色里顯然不是很歡迎——但這種東西，他們最多只是在臉上稍微流露出來一些，甚至連幅度大一些的表情都不敢去做。
得罪不起！
但不歡迎就是不歡迎。
大家伙都是男人，這里來個姑娘，算怎么回事？
磕磕碰碰算誰的？
而且這姑娘…顯然是和許萬年關系匪淺，他們別說碰一碰，就是多看幾眼都沒那個膽子。
愁啊！
許墨把他們招呼過來，抱著足球，和他們交代了下位置，一個門將、十個場上球員，再簡單說了一下規則——也只有三條注意的。
不要越位。
除了門將守門的時候，其他時間都不能用手，得用腳把這球給捅入對方的球門里。
不能有太明顯的傷害動作，禁區內犯規直接點球。
足球是多簡單的動作啊。
許墨給了他們準備時間，讓他們排兵布陣——他也要和自己這邊的隊友們交代一下踢法。
李英姿那邊。
幾個讀書人湊在一起。
一個人坐在地上，盯著寬大的球場：“聽起來很簡單，但…二十個人在這么大的場地里，爭這么小的球。”
“其實和行軍打仗差不多。”李英姿開口，“把球門當做敵軍主帳，球為立矛，思路是不是就很清晰了？”
幾個讀書人一怔。
兵書…
他們是沒看過的，多數兵書在大唐都是禁書，他們想看，那得先進國子監，經過朝廷的培育才行。
“還請小娘子賜教。”一個人起身，朝著李英姿作揖，態度恭敬。
李英姿沉下心思，略作思考：“球場這么大，球又只有一個，那姑且可以把一人看作一軍。”
“左軍、右軍、中軍，三路推進。”
“但…”
“也不能完全只顧著進攻，雖有那個叫越位的規則，可…只要有一軍速度足夠，就能夠單刀直面門將。”
“畢竟只是傳球的時候，而不是球傳過去的時候。”
“所以前軍進攻，后軍防守。”
一群讀書人懵懵懂懂地點頭，他們不是沒聽懂，恰恰相反，他們是聽懂了，臉色才會如此。
不愧是在許萬年身邊的女子。
談吐之間，竟然這么的有見地。
“所以五人進攻，五人防守？”一個人循著李英姿的思路，詢問了起來。
李英姿搖頭：“不，可以六人進攻、四人防守，甚至…七人進攻、三人防守。”
“這樣一來，防守是不是太孱弱了一些？”一個人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盯著屬于己方陣營的那一大塊場地，擔心得很。
李英姿又搖了搖頭：“不要看得那么大，看小一些。”
“說是防守，但和戰場攻伐又不同，不用守地，只要守住球門就好。”
“算上門將，四個人，足以把球門塞得嚴嚴實實。”
其他幾個讀書人點著頭，恍然大悟。
“那這位小娘子，你既然跟在許萬年身后，應當是踢過幾次足球的？您來做一方前軍如何？”一個人開口提議道。
李英姿搖頭，說的大義凜然：“許哥哥那，威脅最大的就是許哥哥了。”
“你們又顧忌他身份，不好防守。”
“我還是作一方后軍，專門防守許哥哥。”
“你們也能踢得盡興一些。”
這一群讀書人看著李英姿的眼神，漸漸有了變化，從一開始的不歡迎——到現在的逐漸歡迎。
多好的姑娘啊！
許萬年能有這么一位夫人，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不僅給自己這群人出謀劃策，省得他們面對這個游戲的時候一頭霧水。
而且還把最苦、最累的差事給領了下來。
防守許萬年！
要是沒李英姿主動請纓，他們誰敢防守許墨？不要說弄什么小動作了，就是站到許萬年面前，怕下一秒就會忍不住，給許萬年讓道了。
他們準備好了。
許墨那邊也同自己隊友說好了陣型。
又留下幾個球，給那些沒上場的人，讓他們在場邊玩玩，練練腳感——要是場上有人踢不動了，他們就得替補登場。
到了場上。
李英姿就敏銳地發現，許墨那邊的陣型，和她們這邊的陣型…似乎有不少差距。
她們這邊，只前軍、后軍兩排。
而許墨那邊…
前軍、中軍、后軍，有三排，這讓她有些恍惚——在大唐的軍事理念里，前軍一般是先頭部隊、中軍是主力。
球場相對戰場而言，太小了一些。
那就沒什么先遣部隊、主力部隊的區別，真是出于此考慮，她才這做出了前軍、后軍的區別。
但…
正因為場地相對戰場更小，每一位球員所代表的隊伍更加靈活，能兼顧到的東西更多。
多這么一層次的中軍。
進攻的時候能夠協助進攻，防守的時候能夠協助防守。
掐指一算。
不管進攻還是防守，都比自己的人要多啊。
許墨看著李英姿那邊，也有些驚訝。
戰術這東西…
都是一次次實踐出來的，按照常理，十個人一窩蜂的站在前場，都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反而看起來還有幾分章法，確實是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只能說…不愧是李靖的女兒嗎？
許墨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要是說…
把李靖拐來做足球教練，會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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