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自己的兒子把錢收進屋子，老頭抹了抹眼角，幾十年他都沒見過對自己這么親切的權貴。
“平國公，而且那魚，也不像河里面的。”
“不像河里面的？”
“是的，老漢看別的眼睛不太好，但是這魚啊，十有八九是錯不了的。那魚不像是河里長大的，倒像是池子里面長大的。”
要具體的，老頭說不出來，不過唐平想來應該是因為大河和池子里面的生活環境不同，所以不同地方長大的魚也會有細微的區別。
這種區別別說他唐平看不出來，就是秘諜司那么探子也一個都沒看出來。
只有這老漁夫才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可又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唐平握著對方的手感謝的說道：“大爺，這些信息可太重要了，太感謝了！”
“謝啥咧？”老頭有些不好意思，搖了搖頭，也拉著唐平的手說道：“要說謝，還是咱們這些人該謝謝平國公你啊！”
“原來我們一家四口，累死累活，也就只有一間茅屋遮身，現在看看，看看……”
老頭有些得意的指著自己家的小院：“都是因為平國公你來了，我們家買了小煤爐，我家老婆子先是和大兒去了球場那邊賣烤魚，后來工坊開了，大兒又去了工坊，現在已經成了個小工頭，娶了媳婦兒了。”
“我家也有些錢能讓這小子讀讀書了，到不求他考取什么功名，以后能當個讀書人，做些讀書人的事情不像我們這么累就好了！”
老頭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把唐平那是一頓夸。
唐平本來有些藏在心底的郁悶心情，居然一下就好了起來。
是啊，不管人家怎么抹黑，但是看見這些人因為自己生活開始變得好了起來，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
謝絕了老頭請他們在家里吃飯的邀請，又買了兩條大魚提上，唐平才帶著綠依離開。
“走，先回店里面！”
兩人回到店里面，把魚交給了小蘿，然后唐平打開了電腦。
電腦里面有茍少群錄制的長安鳥瞰圖，是他用無人機一個坊一個坊拍下來的，還分成了一個一個文件夾存放。
“叫秘諜司的人過來，先排查一下，符合的池塘。”
老頭給出的信息相當有用，首先那魚是人家掛上去的，那么說明那養魚的地方離灞水就不遠。
最有可能就是長安城里面的。
而長安一百零八坊，能有那樣大的池子，養出這么多條這么大魚的人家，就又能排除不少人。
再把李元吉、李建成、程知節這一類絕對不可能做這事兒的人家給排除，那么范圍就又小了很多。
這工作量雖然還是大，但是起碼比毫無目的的大海撈針要好的多。
“然后去各個首飾店，鐵匠店排查一下，有沒有人最近打過那樣的小鐵鉤。如果都沒有，那么有能力養匠人手藝人的人家和有那種池塘的重疊目標，很可能就是幕后的黑手。”
“明白！”
唐平這邊剛交待完，院子外面開來一輛車，從上面下來的是李承乾和又胖了一些的李泰。
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表哥，這次的事情，是我處理不當。”
他以太子身份的監國，剛才正在宮里處理政事，唐平回來倒是沒有自己通知宮里，是秘諜司這邊見唐平去了據點，才一級一級報了上去。
收到消息的李承乾就趕緊過來了。
“沒事，沒事，多大點事兒啊！”唐平招了招手，叫兩人坐下：“你們兩個有口福了，今天剛好買了兩條大肥魚，小蘿正在里面做松鼠魚呢，一會一起吃點。”
李承乾坐下以后，有些急切的問道：“表哥，那銅碑還在城門外，可要讓人給他挖了？”
當時他第一時間要挖的，被虞世南給攔住了，叫他等著唐平回來處置。
“不用，就讓它先在那里放幾天。”唐平說完看向李泰，青春期的李泰，嘴角已經開始冒出黑色的小絨毛了。
配上他那一副胖臉，看起就……挺像一個說脫口秀的小浣熊。
忍著笑意，唐平問道：“怎么樣，李泰，知道那碑是怎么自己升起來的嗎？”
“這世間若無鬼神，那么那碑要升起來，必定其下有一個向上的作用力。”李泰一本正經的說道。
“嘿，沒錯，這是必然的，不過你覺得是什么在產生這樣一個作用力？”
李泰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也想過好幾種可能，還在府上實驗了幾種方案，但是要做到那樣每人控制還能一天長高幾寸，卻有些困難。”
說完他訝然的看向唐平：“表哥莫非已經知道其中伎倆了？”
“嗯，八九不離十吧！”唐平嘿嘿一笑：“他們既然要用這種鬼神之說來黑我，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看我也用同樣的方法反擊就行了。”
“表哥快與我們說說！”兩兄弟都有些激動，畢竟還是年輕人，遇見這樣的新鮮事兒，開始是因為有些擔心。
現在看唐平如此自信能夠解決，這擔心一去掉，興趣就來了。
“這事兒，說破了其實就簡單了。”剛好唐平后面的事情還需要官方配合著。
既然現在這長安城是李承乾在管著，那就和他說一下。
聽唐平說完，別說李承乾，就是學霸李泰都呆住了。
“就……這么簡單？”
“沒錯，就這么簡單！”唐平點了點頭，對李泰說道：“你理論學習快，可以說你的學習速度我是沒見過比你還快的。”
這是實話，他身邊李杉也算是學霸，當年也是高分上的醫學院，不過和李泰比還真的差了很多。
“但是很多東西你還得結合實際來，你現在掌管著大唐的研究院，研究出來的東西，終歸是要拿到現實中來用的。就像這次我這法子，書里是不是講過？但是你偏偏就沒有想到。”
“表哥，泰受教了！”李泰一板一眼的起身鞠躬致謝。
“行了行了，都說男人過了二十歲就得成熟了，你這還沒二十呢，就和個小老頭一樣。”
說完抽了抽鼻子：“喲，小蘿的魚做好了，走走走，吃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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