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國公唐平升天的消息先是嚇了長安城里面所有人一跳。
然后弄明白以后才知道唐平居然弄一個大布球，就能帶人飛到天上去。
有人還不信，然后就被告知，那大布球就掛在上河村邊上呢。
用唐平的話來說，這是在做壓力測試，飛的不高，也就兩米多，里面請人隨時看著火。
為了安全起見，唐平還放了一個滅火器上面，這東西就這么點高度，唯一的危險其實就是來自于起火。
不然就算是漏氣了，它也不可能一下就掉下來，而是會緩緩下降。
這事兒連李世民都驚動了，下朝以后，就帶著人過來了。
離上河村還有幾里地，就遠遠的能看見那熱氣球了。
越是靠近才發現這熱氣球的龐大。
走到近前，就聽見上面傳來一個聲音：“陛下，爹，你們怎么來了？”
抬頭一看，程知節家的程處默在上面，本來臉就黑，不知道他在上面怎么有弄了些煤灰在臉上，顯得更加的黑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李世民和所有大臣都呆呆的看著這個東西。
“這……和孔明燈怕是一個道理。”
段綸作為工部尚書，倒是一下就道出了玄機。
不過知道原理簡單，孔明燈出來也那么多年了，但是卻沒有人能用同樣的方法飛上天，這就是時代或者是技術的局限性了。
其實要不是唐平無意間發現了孫劉氏能織出這樣不透氣的布料，然后大唐又開始普及了用焦炭當做燃燒材料能在短時間產生大量的熱空氣，這熱氣球要飛起來還真不容易。
“混小子，你下來，讓我來試試。”程知節看著眼紅。
從嫦娥奔月的神話開始，人類其實無時無刻不有著想要飛天的夢想。
飛翔，是融入在骨子里面的愿望。
現在看著自己兒子在上面說話，程知節眼熱不已。
“那不行！”程處默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才上來沒有半個小時呢。”
“嘿，你小子，要造反不成！”程知節臉一黑，習慣性就像找東西揍人了。
“爹，你省省吧，我在這里，你打不著！”程處默混不吝的說道：“要打，你就等我半個小時以后下來再說。”
自己好不容易上來，還沒爽夠，怎么能讓位？只要不是陛下下令，就是老爹來了也不好使。
最多下去挨頓揍罷了，他老程還能打死我小程不成？
“哈哈哈，知節莫惱，去把唐平尋來吧！”李世民有不少問題要問唐平呢。
程知節在這里丟了面子，用馬鞭遙遙指了指兒子，意思是等你下來再收拾你，然后打馬去上河村找唐平了。
很快睡眼惺忪的唐平走了出來，讓一干大臣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一干人等早上開了大朝會，這會都從長安來到你上河村了，你小子倒好，還在睡覺呢。
“大舅、二舅、三舅，你們都來了啊，哈……”唐平打了個哈欠，昨天被王青鸞撩撥了一下，誰曾想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就沒出息的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你這東西可好制作？”聽人家說這就是布做的，但是李世民還是得找唐平問清楚。
在國家層面來說，基本上所有技術一開始都是作為軍用的，李世民也不例外。
如果能從空中作戰，那么無疑將改變現在戰爭的模式。
這東西只要能飛個幾十米高，就很難有弓箭能威脅到它了。
別說用李泰研究的炸藥，就是站在上面往下面丟石頭，丟火藥，都能對敵人造成重創，若是夜間飛到敵營之上……李世民不相信有人能在這種戰爭利器下贏過自己。
唐平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唯一難一點的就是那個燃燒器了，要用它來制造足夠多的熱空氣。反正整體來說，比造車要容易多了。”
“可有保密？”這是段綸問的。
“上面的布得用我們的新式織機，只要織機圖紙不傳出去，人家基本就做不了。”
現在大唐能用到這種最新織機的，只有官營的幾個織布坊和唐平的工坊。
織機的制造是工部保密的，如果壞了的織機，都是要砸壞銷毀的。
所以織機這邊一時半會人家應該織不出相同的布，而燃燒器這邊，是王鐵牛兩兄弟親手打造的，也不會傳出去。
至于其他的什么竹筐還有里面的鐵絲網架都沒有什么技術含量了。
“能飛多高？”
“沒試過。”唐平實話實說：“我估計是能飛個幾十米高的。”
“若是沒有這繩子牽著，能降下來嗎？”
如果必須要牽個繩子，那么其實用性就大大降低了。
“可以的！只要縮小燃燒器的進風口，讓熱氣球里面的熱氣緩緩降溫，就能降下來。”
聽唐平這么一說，李世民心中一熱，這樣按唐平所說的話，這東西升高，就能順著風飛行了。
“那你速速找人……”李世民想了想：“去提兩個死囚，如果他們能成功飛上高空又安全下來，朕赦免他們死罪。”
李世民當然不可能讓唐平或者其他人冒險飛那么高，要真的從那么高摔下來，人基本就沒了。
結果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李世民這邊話剛說完，就聽頭上傳來程處默的聲音：“陛下，此等榮耀，怎能讓給那些罪人，我程處默愿替陛下試飛。”
說完他在上面刷的一刀居然就把牽著地面的繩子隔斷了。
唐平和程知節還有一干人等都大驚失色，知道這小子莽，沒想到他這么莽。
“程處默，趕緊把火熄了下來。”唐平大喊道。
但是程處默這熊孩子早就想要飛天了，在框里喊道：“什么？風太大了，聽不見。”
“這小子！”看著熱氣球快速升空，李世民當機立斷：“玄甲騎聽令，跟著程處默。”
現在那小子在天上，他們地上沒有任何辦法，包括唐平在內。
“陛下，程將軍，處默他們都學習過物理，這熱氣球的運作原理他們都知道，操作方法也都熟悉。”唐平這會只能這樣安慰兩人了。
“對不起，程將軍……”但是人畢竟是唐平同意上去的，本來是想著讓程處默在上面看著燃燒器，沒想到這小子這么虎，聽說要人測試升上高空，他自己就上了。
“這事兒不怪你！”程知節瞪大了眼睛看著高空的熱氣球：
“等這臭小子下來了，我想替他向新學館請三個月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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