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邪王快走開,王妃自帶空間來種地 > 第77章 老地方
  夜暮暗沉,四下荒涼,無法分辯所處位置的他們不敢妄動,只好在荒野將就了一夜。

  第二日秦婉初醒來時,身旁昨晚點的火堆已經熄滅,身上披著莊清和的外衣,但莊清和卻不知去向,正當她疑惑時,莊清和左手提著水袋,右手抓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回來了。

  他把水遞給她,又打開布包,里面都是些紅紅綠綠的野果子,他說:“我探了下四周的路,好在我們沒跑離上安多遠,先吃點的東西,然后我帶你去個地方。”

  雖然夏天天亮得都早,但眼下太陽也才露白而已,空氣里還有股潮濕的氣味,他卻已經把周遭情況都打探清楚,還給她帶了早飯回來,真是貼心。

  她抓了兩個野果子充饑:“不回王府嗎?”

  莊清和看著她笑了笑:“你之前想離開王府,除了對我心有芥蒂外,無非還因為想早點查清真相為秦謝兩家幾百口人報仇雪恨。”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么?”

  “這些日子一直避開與你詳談這事,就是想讓你安下心把身體養好再說,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拖著病怏怏的身體就算是仇人站在你面前,你也未必有扇他耳光的力氣。”

  ......

  莊清和帶著秦婉初先是找了一家農戶,用身上玉飾買了一匹馬,然后二人共騎一馬去了蔥籠山。

  蔥籠山還是從前的模樣,小木屋周邊爬滿的樹藤,幾乎要與樹林本色融為一體,夏日里瘋長的草蔓,各種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香氣四溢,盛情開放。鳥兒的啁鳴永遠令人感覺那么的舒心散漫,只要一踏足這里,就總能讓人覺得灑脫自在。

  那條溪流一年四季潺潺不斷的流著水,永遠那么的清澈透亮,秦婉初迫不及待的脫了鞋襪跳進了水里,這沁透心扉的感覺好久都是沒有體驗過了。

  不過她不明白莊清和為什么會帶她來這里。

  莊清和說:“從北境回來,得知秦謝兩家出事之后,我就立刻派人把這里暗中看管了起來,以避免被外人涉足發現或利用,所以這里現在是我的地盤。”

  秦婉初別了別嘴,明明就是她的地盤,雖然想懟他,但一想到自己現在都是他的,好像也懟不過,便沒有說話。

  莊清和也脫了鞋襪與她并肩坐在溪邊泡腳,然后對她將立春血案的真相娓娓道來,其實對于兇手秦婉初心里早有猜想,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可為什么被人反誣為兇手,被關進大牢三個月之久,又為什么姐姐在進宮后就死了......

  所有疑惑早就指向一點,只是秦婉初還一直未敢真正確定,直到從莊清和嘴里聽到一切,他所查的,林舒望和莊榮淵所查的,全部一切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秦婉初還是不由得震驚失色。

  除了秦謝兩家的立春血案外,莊清和為了讓她理清事情的全部,把之前歲和寺驚案,也就是平昌王的死也如實告訴了她,當得知這一切時,知道這段時間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莊安淺竟也是傳承擁有者之一,她一時呆愣住,竟說不出話來。

  “他怎么配......”秦婉初雙手緊緊抓著卷到膝上的裙擺,“怎么也配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殘殺皇室親叔,迫害無辜忠良,這分明是強盜所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暴君。

  “為了得到傳承,他已經瘋了。”莊清和說,“況且無論是皇叔也好,還是你們秦謝兩家也罷,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留活口,對他那樣的人來說,只會覺得那傳承的秘密只配他一個人擁有,任何知情者,都沒有資格活著,給他造成不必要的威脅。”

  有威脅,就殺掉。

  不順者,也殺掉。

  這就是天啟帝的行事風格,只要能達到目的,他才不會管什么手段。

  “我與他自小一起長大,對他太了解了。”莊清和說,“就連武直門兵變,也是他一手挑起,弒父殺兄,你覺得他會是什么好東西。”

  秦婉初怔然,早知道武直門兵變沒那么簡單,但沒想到莊清和原來早查清一切了,她忙問:“那......你被人追殺?”

  “自然不是三哥為所,是他買通了三哥身邊的侍衛將我調離,意欲要兵變前殺了我,但沒想到我命大罷了。”

  “而他,覺得沒了我這個阻礙三哥那個孝子根本不足為懼,買通了伺候先帝的太醫王顯中,讓他在先帝的藥里下了藥,待時機成熟,一碗毒藥要了先帝的命,又假傳圣旨連夜召三哥進宮侍疾,接著帶兵攻進武直門,誣陷三哥毒害先帝,以撥亂反正的姿態蒙蔽了所有人。”

  秦婉初覺得自己像是在聽天書,就算是戲本子里的昏君,也不敢這么干,他這才登基多久?兩年不到,就相繼搞出這么多事情,除了這些大案慘案,更是毫無仁政恤下,大興土木,橫征暴斂,百姓對他深苦久矣。

  長此以往......

  秦婉初不敢多想。

  “阿初,其實先帝和三哥的死對我來說還并不足以讓我恨他,我對先帝沒什么感情,三哥對我也只是萍水的照顧,雖想過要設法還他清白,但沒想到因這事要去動搖那張皇位。真正讓我從小到大恨透了那對母子的原因,是我生母的死。”

  這件事莊清和從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但對秦婉初,他想攜手共度一生的人,他并不想有任何的隱瞞。

  況且他也很清楚,唯有同類的悲傷才能喚起在一起更深的渴望,才能讓她知道他們都是真正被天啟帝傷害的人,都是真正視天啟帝為血仇的人。而不讓會讓秦婉初覺得他終究姓莊,是皇室中人,指不定哪天又會倒戈相向。

  他不想秦婉初有這樣的顧慮,所以很多事一早就說清楚,會好很多。

  “你的生母?”秦婉初知道他的出身,但從來沒有聽人提及過這些細節,“不是說生下你之后就血崩去世了嗎?”

  莊清和苦笑一下,說:“先帝一夜亂情,人都沒看清就毀了我母親清白,有了身孕之后還險遭落胎棒殺,雖然那時候所有人都說皇后大義,救了我母親不說還將她俸養在自己殿里,好吃好喝伺候著。”

  “可當時的皇后不過是因為自己嫁給先帝已經兩年卻一直苦于沒能生下嫡子,她急需一個孩子來穩固自己的地位,我母親的出現恰當逢時,所以她養著我母親,在我母親生下我之后就殺了我母親,對外宣稱血崩,然后搶走了她的孩子。”

  “皇后很高興我是個皇子,但也僅是高興我的存在能體現她的仁慈與博愛,讓皇上更高看她兩眼,多來她殿里幾次,所以從一出生我就是一個工具,就算是皇后殿里一個灑掃的宮女也可以給我臉色看。”

  “七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天啟帝出生后我的狀況就更加不堪了,因為皇后覺得我又有些多余了,好在天啟帝是個膿包,處處闖禍需要人背黑鍋的時候,我總能派上些用場,至今我都清晰記得很清楚,皇后當年那關我的小黑屋總共有多少塊地磚,多少塊墻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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