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初春的夜里很冷，小區內已經看不到其他的居民。
頌頌被爸爸裹成了一顆糯米團子，被爸爸拉著小手，笑聲清脆。
路燈下，可愛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一刻都安靜不下來。
公園周邊沒有住宅，因此也不用擔心影響到其他人休息。
聶扶搖過來時，女兒正趴在涼亭的美人靠上看著黑漆漆的湖面，封戰則坐在旁邊，專心照看著女兒。
“爸爸……”
“嗯？”
“爸爸，魚魚……魚魚……”
“嗯，魚魚睡覺了。”
“覺覺……”
“對，魚魚去睡覺覺了。”
“爸爸，魚魚……”
“好，明天爸爸給你做魚魚吃。”
然后就是小寶貝那快樂的笑聲。
“她今晚一時半會恐怕是睡不著了。”聶扶搖上前道。
封戰點頭，“下午從爺爺家回來睡到現在，白天聽說被爺爺奶奶帶去見老朋友了，那邊有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小叔叔，玩的很瘋，累到了。”
聶扶搖噗呲笑道：“頌頌以后在圈里的輩分有點小啊。”
別人家的孫子，有的和頌頌差不多大。
這姑娘就得喊人家叔叔阿姨了。
以后等這些小叔叔小阿姨的孩子出生，那都是她的弟弟妹妹。
就好比封戰二叔家的那個小子，就比頌頌大了兩歲，那就是她的小叔叔。
“二叔這些年回不來吧？”
“不好說，之前和爸聊過，大概五年內能回來，以后有可能就不走了。”
聶扶搖點頭，“職務到時候比爸要高？”
“不是一個部門的，應該差不多。”封戰抓住女兒的衣擺，防止她翻出去，“你沒見過二叔吧？”
“沒有。”
“二叔長得不像爺爺奶奶，像太奶奶，很秀氣。”封戰笑道：“太奶奶曾經是大家閨秀，從太奶奶的爺爺那一輩開始行醫，后來家里只生了太奶奶一個女兒，從小跟著她的爺爺學醫，后來成了那個年代赫赫有名的女大夫。”
“太爺爺曾經是太奶奶的病人，后來死在戰場上。”
“當時爺爺還不到六歲。”
“陳青顯陳老你知道吧？”
“嗯。”
“他就是太奶奶的徒弟，還有章保年章老，于程思于老，爺爺是這四位里面的小師弟。”
聶扶搖不免咋舌。
這四位可都是醫學領域的頂級大佬。
尤其是陳青顯老爺子，更是清北大學醫學院第一任院長，也是夏國醫學會第一任會長。
察覺到手中的力道，封戰把女兒拽回來，抱在手臂上，請拍她的后背。
“小心掉下去。”
“爸爸……”
“嗯！”
“媽媽，抱抱。”
小姑娘笑的可可愛愛，向媽媽長開雙臂。
聶扶搖上前，彎腰把女兒抱在懷里。
“穿的這么多呀？”
“里面是奶奶縫制的小棉襖，外邊是羽絨服。”
一家三口在外邊溜達了半個多小時，這才慢悠悠的回家。
二月初七，天氣顯得格外陰沉。
聶扶搖回道聶家，一眼看到坐在客廳里的女人。
女人看到她，趕忙站起身。
笑道：“你好！”
“你好！”她含笑點頭，“戚女士？”
“是我。”戚雪寧點頭，“冒昧打擾了。”
“沒有，請坐！”她將衣服掛在玄關衣架上，“老聶之前和我提過你。”
戚雪寧，聞名不如見面。
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笑容舒緩，眼神帶笑，身形略顯纖細，皮膚狀態也很好。
說是四十出頭，卻有三十歲女人的成熟美。
“老聶呢？”
“他在樓上打電話，你進門前剛上去。”
說著，聶凌川下樓了。
“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頌頌和封戰呢？”
“封戰待會兒來，去接頌頌了。”聶扶搖捧著茶杯，“你們的婚禮準備怎么辦？”
倆人互相看了眼，戚雪寧道：“我們這個年紀了，沒想過大辦，我對婚禮的儀式并不看重。”
“這種事不需要和老聶客氣，看重婚禮的儀式在正常不過了，畢竟一輩子就這么一次。”聶扶搖道：“就算不大辦，起碼也不能冷清了。”
“沒有含蓄，我其實不算個喜歡熱鬧的人。”戚雪寧心里多少是有點孤單且自卑的，自卑于父母的早亡，自卑于身邊沒有親人，一切只能靠自己。
所以，她格外珍惜和聶凌川即將到來的婚姻，更愿意用全部的感情對待聶扶搖。
她沒有生孩子的打算，怕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也是因為童年的陰影，父親對母親的暴力行為。
似乎，在那個年代，這種行為司空見慣。
“我們沒打算要小孩，凌川是因為有了你，而我是不想承受生育之苦。”
“當然，我是喜歡小孩的。”
在戚雪寧看來，喜歡小孩，和不喜歡生小孩，并不矛盾。
就像很多人喜歡貓，卻不喜歡養貓一個道理。
“如果你照顧小孩不得空，可以送來讓我幫忙照顧，只要你不介意的話。”
“不介意。”聶扶搖笑道：“我相信老聶看人的眼光。”
而且，戚雪寧長得真的很好看。
是那種氣質溫柔的美人。
不像現在的明星追求尖下巴，她是一張標準的鵝蛋美人臉。
不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讓人覺得很舒服。
“只是，頌頌應該只會在周末去聶家老宅住一晚，平時都在封家二老那邊。”
“早晚和我們一起住。”
聶凌川道：“搖搖，你真的要生二胎？”
“生啊！”聶扶搖笑道：“我喜歡孩子，目標是三胎。”
生小孩，是因為喜歡。
不是其他的外在因素。
她喜歡孩子們那白嫩嫩肉嘟嘟的模樣，喜歡他們奶聲奶氣喊自己媽媽的聲音，看著他們一日日長大直至蹣跚學步的感動，喜歡他們從小小的一團長成請嫩少年的期待感。
“也是因為條件允許。”她有自信也有能力為孩子們提供優良的生活和教育環境。
“想生就生。”聶凌川道：“反正咱們兩家人多，都能幫你照顧。如果你想生三胎，第三胎的時候你公婆差不多就退休了。其他的我不知道，反正咱們兩家，你公公是最會養育孩子的，比月嫂都經驗豐富。”
聶扶搖笑的樂不可支。
看來這兩位親家，私下里沒少交流育兒經驗。
“爺爺奶奶過來嗎？”
“來，估計在家里做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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