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家父子眼里，“不值錢”的封戰，地位愈發高了。
這樣的（孫）女婿，有，卻不多見。
就說聶老爺子，當年在老妻懷孕時，也沒如此殷勤。
甚至當年工作繁重，妻子孕期都是拜托堂嫂幫忙照看的。
也就是聶滄瀾的奶奶。
飯后消完食，夫妻倆窩在沙發里，開始玩游戲。
雖說現在全息游戲普及，壓縮了手機游戲的市場，卻也有人玩，誰也不能扛著一臺全息倉到處跑不是。
“你們在聶家？怎么不回封家？今年你都沒回來幾天。”
夜里，封戰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兩個孩子也都休了假，結果臉面都見不到。
本以為是留在了聶凌川家中，誰知道去了聶家老宅。
咋著，封家老宅有鬼啊。
封戰站在二樓房間陽臺，看著外邊的星點燈火，凌冽的寒風，呼嘯怒吼。
“搖搖懷孕了，正月里就要生了。”
“我知道啊，有什么問題嗎？”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吼道。
封戰挪開手機，一把年紀了，嗓門還這么大。
“她整天都懶洋洋的，去了咱們家，難免束手束腳的放不開，您就別鬧了。”
封老想了想，本來覺得這都不是問題，可再一想，封戰這孫子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那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年初一早上就過去。”
“那我在家等你們。”
**
進入臘八就是年。
而過了臘八，時間的流速似乎加了倍，轉眼間又是一年悄然來到。
初一當天，聶扶搖隨封戰去封家拜了年，當晚返回聶家老宅。
之后的幾天，她因大著肚子，沒有再出門。
一直到正月十四下午，聶扶搖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趕忙招呼封戰。
封戰從外邊進來，看到她皺著眉頭的樣子，二話沒說，把人抱起來就往樓下沖。
“爸，搖搖快生了！”
聶凌川從茶室出來，道：“快快快……”
“待產包，爸別忘了。”
“好！”聶凌川飛奔上樓，再他們房間里找到早已準備好的待產包，又飛奔下樓。
老兩口這邊也顧不得了，招呼司機載著他們一起過去。
聶扶搖忍著陣痛，“一時半會兒生不了，你們就別去了。”
一把年紀了，大冷天的就不要跟著折騰了。
倆人哪里肯答應。
“奶奶，您在家里幫著準備點飯菜，順便帶去醫院吧。”
“……”老太太瞧著，“那行！”
是得準備些吃的用的。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路上的行人不算少，倒也不會堵車。
車子一路順暢的來到醫院，很快安排好了單人間。
單人間和雙人間都有獨立衛浴，這邊只有單人間可以陪產。
不過很顯然，封戰沒機會，被聶扶搖一個眼神勸了出去。
“聶教授！”產科醫生走進來，笑道：“感覺怎么樣？”
“陣痛！”聶扶搖認識她，醫院產科趙主任，自己懷孕后的一切檢查，都是她幫忙做的。
趙醫生給她做了一下檢查，道：“現在需要等待開指，開指的時間長短不一，有的很快就能生，有的人開指時間甚至能兩三天，你的孕期檢查一切正常，不意外，下半夜就可以。開指前期疼痛可以忍受，越到后邊越疼，頻率還會加快。當然，這是做母親的必經過程，忍一忍很快就能好。”
“產前可以吃些清淡營養的飯菜，可以在生產期間積蓄體力……”
趙醫生詳細交代了一些事宜，見她精神還算不錯，這便離開了。
臨近黃昏，聶封兩家人趕來醫院，老太太帶了兩個食盒。
“搖搖啊，這生孩子是高強度，特別耗費體力的事兒，吃不下也得吃些。”老太太在旁邊柔聲說著，都是些她當年生產時的經驗之談。
現在還不是特別痛，偶爾疼那一下子，足夠讓人崩潰了。
她努力讓自己多吃了一些，然后被封戰攙扶著，在房間里來回走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直到晚上九點快十點的時候，她幾乎走不動了，一張小臉煞白。
趙醫生先后幾次進來檢查，差不多十一點多，把聶扶搖推進了產房。
“我不能陪同嗎？”封戰看著趙醫生。
不等她開口，聶扶搖的聲音幽幽傳來，“在外邊安靜等著。”
趙醫生忍俊不禁，當著眾人的面，關上了產房的門。
產房中，聶扶搖忍著疼痛等待趙醫生的指示。
“不讓進來是對的。”趙醫生的聲音從口罩后邊傳來，“以前咱們就沒有陪產的，后來有了國外的先例，有人提出了陪產的要求，這其中有超過三成，因為陪產后夫妻關系完全破裂的，還有一些男人直接產生了陰影。”
至少，她是不建議準爸爸陪產。
女性生孩子時，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畫面。
產房外，眾人坐等著，聶凌川靠在墻壁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產房。
封戰坐不住也站不住，就在外邊來回踱步，這顆心就是安定不下來。
長輩瞧見了，也沒說什么。
“別擔心，肯定會很順利的。”封媽媽被兒子晃得眼暈。
“我知道。”封戰心不在焉的點頭。
知道順利，可還是會擔心。
里邊的聲音，在外邊聽不到。
但是，時間卻過的無比漫長。
封戰偶爾看看腕表，明明覺得過去了很久，實際上只過了不到五分鐘。
一直到產房的門從里邊打開，一位年輕的小護士抱著一個紅色的襁褓，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們。
“怎么樣？我太太還好嗎？”封戰瞬間沖上前，急切問道。
小護士含笑點頭，“孩子也很好，是個很健康的寶寶，封先生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女兒，女兒……”封戰抬頭看向產房，惦記著里邊的妻子。
小護士明白了她的想法，“放心吧，聶教授除了有點脫力，一切正常，趙主任在里面幫忙整理，馬上就可以出來了。另外，恭喜封先生，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封戰這才回過神，看到送到他面前的小娃娃，伸出手臂，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真好看！”他認不出夸贊道。
小護士在旁邊忍不住笑，“粉粉嫩嫩的呢，現代人營養充足，剛出生的孩子大多都很漂亮，不像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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