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精神？”
聶凌川看到懨懨的女兒，眼神里帶著困倦，多問了一句。
扶搖懶懶的癱坐在餐桌前的椅子里，張嘴打了個呵欠。
田田和園園看到她，已經湊上前繞著她的腳踝打轉。
軟軟的毛時不時的在腳踝處摩擦，帶來淡淡的癢。
“在夢里跑了大半夜。”
聶凌川沒忍住，笑出聲來，“噩夢？”
“倒也不是。”她趴在桌子上，將拖鞋踢掉，貪戀著地板的那點涼，“夢到了一個集市，我似乎很想吃什么，在集市內來回尋找，現在想想，不記得有沒有吃到了。”
周嫂端著兩份煎蛋出來，笑道：“想吃什么和我說，我給你做。”
“謝謝周嫂。”她又是一個呵欠，眼角泛著淚光，“在夢里還遇到了一個熟人，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知道自己認識他，還能叫得出對方的名字。”
倒不是什么暗戀初戀的，只是曾經和她在一個實驗室里工作的同事。
“喝杯咖啡提提神？”聶凌川給她倒了一杯咖啡，“今天上午沒有課？”
“嗯，下午兩點半有大課。”大課是一個半小時，青英班的大課中間沒有休息。
抬手看了一下腕間的手表，聶凌川喝了一口咖啡，“上午跟我去公司玩玩吧，中午咱們在外邊用飯，之后讓小高送你回學校。”
“行吧。”困，可以去公司睡。
**
“聶總！”
跟著聶凌川來到云凰娛樂，周圍的人看到他紛紛打招呼。
對于聶扶搖，公司的人還是很好奇的，卻沒有過分關注。
搭乘電梯來到頂樓，聶凌川把她帶到辦公室旁邊的屋子。
“困的話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應俱全。”
這是聶凌川的休息室。
還不等喘口氣，外邊的秘書捧著一大摞的文件夾進來。
“聶總，您需要的文件。”
“好！”聶凌川讓秘書給女兒送來吃的喝的，他則開始埋頭工作。
聶扶搖左右看看，不去打擾老聶，可閑著也著實沒意思。
她打開自己的筆記本，登陸社交賬號，發布了一條信息。
【現在的人，喜歡看什么劇？】
聶扶搖的粉絲，多數是聶凌川的粉。
在被老聶帶去綜藝后，她就多了很多爹粉和媽粉。
因為她很少玩微博，再加上她的粉絲大多都是事業型，所以賬號一向很干凈。
之后科學院發布了她證明胡烈成假設的消息，粉絲多了一些學生黨。
其中清北數院有半數的學生，都關注了她。
有時候會在她的評論下發一些數學題，看到后聶扶搖會幫著講解。
【我女兒發微博了，不是數學題，夭壽啦，是不是被盜號啦？】
【像我這個年紀，喜歡看三觀正、有內涵、別整天談戀愛的劇。】
【同樓上，前段時間有一部行業劇，風投的，正好我是這行，看了后差點吐血，說是風投，也太理想化了，關鍵四十幾集的劇，幾乎沒看到搞事業，全都是談戀愛了，要我老命。】
【沒辦法，大趨勢就是如此，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他們喜歡看情情愛愛的。】
【我喜歡看刑偵劇，不談戀愛的刑偵局。】
聶扶搖看著下邊的評論，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隨后反應過來，她的六百多萬粉絲，可都是老聶的事業粉。
她整理了粉絲的大數據，未成年只占不到百分之一，其中超三十歲的占百分之七十，超四十歲的占百分之二十多。
這個年齡段的人，對偶像劇的談情說愛的確沒多大興趣。
打開文檔，聶扶搖思索片刻，寫下劇本的名字。
——黑與白。
聶凌川批示完手里的文件，靠在椅背上休息片刻。
意外發現女兒盤膝坐在沙發里，膝蓋放著筆記本，雙手正在上面飛速敲打。
而她面前放著的點心水果幾乎沒動，精神很投入。
起身走到她身后，看了眼電腦桌面，發現她正在寫劇本。
聶扶搖挑眉，沒有打擾她，目光落在文檔上，看著一行行的字跳躍著出現。
此時，她正在寫一起兇殺案。
而負責這起兇殺案的是刑偵大隊的隊長唐越。
之后劇本轉場到了解剖室內，法醫叫胡聰，通過聶扶搖的筆觸，他發現這個叫胡聰的法醫似乎有點神經質。
但是通過聶扶搖的語言描述，聶凌川發現這個法醫的能力極強。
“兇手是誰？”聶凌川不經意間發出聲音。
敲打鍵盤的細微聲停下，聶扶搖扭頭看了眼沙發后邊的老聶，道：“忙完了？”
“沒有，中途休息一下。”他伸手指了指文檔，“兇手是誰？”
“鄰居。”她十指交握，轉動幾下。
下一刻，猶如一只史萊姆似的，癱軟在沙發里。
“寫吧，寫完后讓編劇組看看，合適的話就拍出來。”聶凌川作為一個新晉女兒奴，原則什么的都可以拋棄。
“唐越這個任務可以讓陸北來演，他很合適。而胡聰這個角色，陸北駕馭不了，這個老聶你選人。”聶扶搖已經開始想想拍攝人選了。
聶凌川伸手揉了揉女兒軟軟的發，笑道：“行，大概要等到明年了，陸北現在在劇組里。”
“這么快？”聶扶搖微楞，“我還以為劇組的組建很慢呢。”
“這部戲，去年就已經備案了，年初開始立項，已經很慢了。”他指了指電腦文檔，“現代劇的籌備要更容易些，男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天才，心思縝密卻不刻板，可以和下屬相處的很融洽，而且有著很強的個人魅力，針對犯罪分子，有著極其敏銳的直覺和嗅覺，總能從一堆毫無關聯的事件中，抽絲剝繭找到兇手。”
聶凌川點點頭，道：“陸北和光耀傳媒還有不到一年合約，可以的話，明年把他簽到公司里來。”
“這樣很好。”聶扶搖贊同他的做法，“陸北的演技有待磨煉，但是人品很好。”
隨后又道：“劇本里還有個角色，是男主的姐姐，律師，我比較中意李言言。”
“李言言……”聶凌川沉思幾秒鐘，“來公司有幾年了，一直沒有爆款的作品。”
倒不是說公司苛待，只是始終卻那么一份運氣。
圈里很多演技好，長相不錯的女演員，始終徘徊在二三線，說紅不紅，卻也不缺戲拍。
天時地利人和，總是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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