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走走？”封戰發出了邀請。
聶扶搖想了想，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回去和聶凌川說了一聲，跟著封戰走出胡同，匯入人流之中。
古城的夜景很美，還能看到不少身穿古裝的男女徜徉其中，好似一下子把人帶回到了某個輝煌的歷史節點，間接感受到了曾經的歷史厚重感。
封戰在一個攤位前，買了兩張面具。
“拿著！”其中一張面具塞到她的手中，封戰站在她的面前，道：“我幫你戴上。”
聶扶搖也沒多想，規規矩矩的站在他的面前。
下一刻，后背傳來一陣推力，她整個人落入到了封戰的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沒事吧？”一個小姑娘道歉的聲音傳來。
封戰不動聲色的把人圈在懷里，含笑道：“沒事，走路注意些。”
“好，真的不好意思。”小姑娘借著朦朧的光暈，看到封戰那張清雋雅正的面容，小臉騰的一下子紅了，隨后心情激蕩的拉著朋友離開，不敢停留。
聶扶搖這里，整個人被一種清冽的冷松香籠罩，這種香氣順著呼吸竄入五臟六腑，讓她的身體都在微微的發熱。
很快，一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和細嫩的脖頸之間，讓她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懷中抱著纖細柔軟的女孩子，封戰也平靜不到哪里去，他的身體似乎也隱隱叫囂著準備覺醒，卻被他強悍的自制力給壓制住。
看到她泛著粉色的瑩白可愛的耳垂，低沉性感的笑聲響起，“聶扶搖，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嗎？”
感受到輕微的推搡，封戰目光柔和的松開她。
聶扶搖舉起面具，遮住自己的臉，透過空洞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不相信一見鐘情，說出你的真實目的。”
封戰抿唇，笑意不減，“是真的，你有一副我生平僅見的美人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解剖。”
他的不掩飾，倒是讓聶扶搖啞然。
好一會兒，她才忍俊不禁，“我拒絕，但是等我死后，我可以把遺體交給你處理。”
封戰感覺到了一股戰栗，來自身體和靈魂的雙重吶喊。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在此刻得到了圓滿，縱然她拒絕了自己的“告白”，可死后把遺體交給自己處理，這或許是他有生之年聽到最讓他心動的“告白”了。
抬起手，忍著顫抖，拂開她臉上的面具，眼前的女孩子，真的從頭到腳，乃至于頭發絲都長在了他的性癖上。
最終，他沒有忍住，雙手虔誠，甚至近乎于膜拜一般，捧著面前的這張面龐。
然后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下一記濕熱的吻。
“如此，我愿意成為你的騎士，隨叫隨到。”封戰眼神灼熱，好似一把鋒銳的手術刀，正在將聶扶搖一點點的剖開。
不叫，也到！
聶扶搖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個男人絕非表現的那般清貴雋雅。
甚至隱約察覺到他整個人猶如一個黑洞，里面是黑不見底的人性之暗。
這種近乎于病態的性格，但凡三觀端正的女孩子都會敬而遠之，她卻隱隱覺得自己被吸引到了。
“我可能有病。”聶扶搖嘆息笑道。
封戰是何等的聰明，看到她眼神里不斷翻涌的情緒，最終被壓制下去的欲望重新抬頭。
“沒關系，我也有病。”看吧，她果然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隨后，封戰動作溫柔的將面具為她戴上，自己這邊也沒落下，握著她的手，沿著人流在這一周圍觀光游覽。
聶扶搖看著兩只十指緊扣的手，無奈笑了。
他到底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拒絕？
大概在晚上九點半，兩人回到客棧，聶凌川站在客棧門前和陸北聊天。
看到相攜走來的兩人，聶凌川松了口氣。
“去哪里了？”他問道。
“就在這周圍轉了一圈。”聶扶搖和封戰揮揮手，跟隨兩人入內。
走進大堂，陸北回頭看了眼夜色中身材挺拔的男子，對方臉上帶著面具，明明是很漂亮精致的狐貍面具，可他愣是從對方的氣場上感覺到了殺氣。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間，他的后背都忍不住滲出了冷汗，夜風穿堂而過，讓他打了個寒顫。
聶凌川取走女兒手里的半張狐貍面具，笑道：“沒和那小子談戀愛吧？”
陸北眼神一顫，好似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自己不會被滅口吧？
聶扶搖卻笑了，“想什么呢，我才十八歲。”
是啊，她才十八歲，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
這輩子她不想再點燈熬油了，或許可以抽出一些時間，談一段浪漫的戀愛。
可什么樣的戀愛是浪漫的，她沒有概念。
抬頭的瞬間，看到門口的酒柜，聶扶搖尾椎竄起一股酥麻，直沖天靈蓋。
走上前，看了看上邊擺放著的幾十瓶酒，她選了一瓶干紅，修長纖細的食指勾起一只倒掛在杯架上的高腳杯，回頭看著兩人道：“晚安。”
隨即拎著上了樓。
陸北看著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低聲問道：“川哥，您的寶貝女兒還喝酒的？”
聶凌川也是第一次知道，抬手揉了揉眉心，“成年了。”
“哦！”所以呢？
陸北想了想，確實沒問題。
成年后的確是可以抽煙喝酒了，他也不是傳統性格的男人，可依舊覺得驚訝。
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拎著紅酒和酒杯上樓，有那么一瞬間，他居然從那道瘦弱枯骨的背影中，看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風情。
三樓露臺，聶扶搖趴在護欄，手指捏著高腳杯，欣賞著河燈夜景，偶爾輕抿一口，紅酒的口感不是特別的好，可見這家店的老板做生意也不是多規矩。
隔著一張露臺的宋菲出來透透氣，轉頭看到正對著夜景小酌的女孩子，看了一會兒，終究沒有搭話，返回了房間。
“你的身體還不能喝酒。”
醇厚性感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聶扶搖扭頭，看到那張在朦朧夜色下面孔。
有那么一晃眼，她覺得這個男人就好似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公子，一眉一眼，都好似被精雕細琢過的，具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想到第一次在醫院里看到他，所有看到他的女護士，不管是什么年齡層，眼神里的都好似再也容不下旁的人或物，滿眼都是他的模樣。
她勾唇，笑容直達眼底，匯聚在河岸兩邊的燈籠落入她的瞳孔，璀璨熠熠。
“這樣豈不是正好，可以早點得到我的遺體。”
她如今的模樣，在很多人眼里只是平平，甚至那消瘦的狀態，會讓人有種詭異的恐怖感覺。
可這樣的女子落在封戰的眼里，猶如蝕骨的毒藥，頃刻間侵蝕他的五臟六腑。
無法掙脫，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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