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的身子晃了晃,她的兩個兒媳婦連忙攙扶著她。

  “媽。”

  兩個兒媳婦擔憂地叫著。

  “東銘沒有生命危險了就是好的開始,慢慢會康復的。”

  陸太太悔恨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悔恨地道:“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東銘呀,為什么出車禍的人不是我?我寧愿出車禍的人是我呀。”

  要是小兒子殘了……

  陸太太都不敢去想后果。

  “媽,東銘會好的。醫生都說了能康復。”

  陸大少爺也安慰著母親。

  陸先生臉色沉凝,對兒子兒媳婦說道:“扶你們回去休息,東銘這里有我守著呢。”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著東銘出來,我要照顧東銘。”

  陸太太拒絕離開。

  兒子的手術是結束了,但人還沒有推出來,她不放心。

  兒子遭此橫禍都是她這個當媽的過于偏激害的,教她如何能離開?

  陸太太自責的話聽在眾人的耳里,戰胤等人很想問清楚車禍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看著陸家人難過的樣子,戰胤等人暫時忍著。

  等到陸東銘被醫生護士推出來,轉入病房后,戰胤和蘇南才向陸先生詢問原因。

  陸先生看著坐在病床前直掉淚的老妻,嘆了口氣后,輕聲對戰胤和蘇南說道:“我們到外面去說。”

  轉身時,看到海靈抱著兒子和海彤一起進來,陸先生頓了頓后,用著請求的語氣對海靈說道:“海小姐,你能在這里等到東銘醒來嗎?”

  他覺得兒子醒來看到海靈,心情會好一點。

  海靈溫聲說道:“陸伯伯,我會的。”

  陸先生向她道謝。

  海靈忙道:“陸伯伯不用道謝,我和陸總也是朋友。”

  陸先生看著海靈片刻后,沒有再說什么,走出了病房。

  戰胤和蘇南跟著出來,看到陸先生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已經掏出了一根煙,點燃了香煙在抽著。

  見兩個人過來,陸先生分別遞給他們各一根煙。

  兩個人接了煙,但是沒有抽。

  海彤不喜歡煙草味,戰胤就算會抽煙,因為老婆不喜歡,他已經很少很少抽煙了。

  蘇南則是考慮到老婆懷孕了,他不想抽煙。

  “陸伯伯,當時是怎么回事?伯母怎么說是她害了東銘?”戰胤低沉地問著。

  蘇南也看著陸先生,等著陸先生說出原委。

  “唉,是我們的錯,東銘昨天喝醉了酒,你們送他回家后,他媽打電話給他,他沒接,又打給管家,才知道他喝醉了酒。今早,他媽非要過去,我就陪著她一起過去。”

  “東銘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醒來看到我們在,話都沒有說上兩句,母子倆又吵起來,東銘不想和他媽吵架了,起身就走。”

  陸先生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要是知道這樣會導致兒子出車禍,他就算是拼上老命也要把老妻拖住。

  他也覺得是自己這個當爸的,沒有勸住老妻,導致老妻和小兒子的矛盾越來越激烈。

  “東銘他媽問他是不是又要去找海靈,不讓東銘出門,東銘不理他媽,開著車就走,他媽氣得半死,不管不顧自己開著車追趕東銘,想攔著東銘不讓東銘去找海靈。”

  “我是跟著,也在勸著他媽不要再和東銘斗氣,東銘都三十六歲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們做父母的沒必要再管著他,東銘向來是個獨立的主兒,不喜歡被家族束縛的,我們越是反對他追求海靈,他越是跟我們對著干的。”

  “他媽媽聽不進去呀,東銘看到我們追趕著他,車速很快,不停地超越其他車輛,也是因為車速太快,才會追尾了一輛大貨車,當時是在紅綠燈的路口,紅燈了,大貨車減速停車。”

  說到這里,陸先生自責地道:“都是我們的錯,要不是我們的追趕,東銘就不會開那么快,也不會因為剎車不及追尾了減速想停車的大貨車。”

  戰胤和蘇南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陸東銘出門,不一定就是去找海靈,但是陸太太繃得太緊,總覺得兒子出門就是去找海靈,所以追趕著兒子,想阻攔兒子去找海靈。

  陸東銘當時心里大概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吧。

  因為處于憤怒之中,開車時精神也不夠集中,加上他昨天醉酒,今天才醒來,多少都有點不舒服,就出事了。

  半晌,戰胤安慰地道:“陸伯伯,東銘會好起來的。”

  只要能把命撿回來,其他的傷,都會慢慢地治好。

  “東銘主要傷在雙腿,醫生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他后續的康復需要很長時間,我就是擔心東銘醒來后,知道自己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坐輪椅,還要做康復才能恢復正常,他接受不了。”

  “別看他大大咧咧,好像萬事都能看開一樣,其實他是個很脆弱的人,以前他叛逆,導致他奶奶的病情加重離世,十幾年了,他都還活在自責當中。”

  “他臉上的刀疤一天不除,他就一天走不出自責,現在又出了這樣的禍事,我好怕他無法承受。”

  陸先生擔心的是兒子醒來后,能不能接受雙腿可能會殘的事實。

  就算能治好,也需要很長時間。

  “你說,我們做父母的何苦為難著兒子?他喜歡誰,由著他去追求便是,攔著他做什么?他都這么大年紀了,才有一個喜歡的人,我們不支持他,還攔著他,他心里惱火,牛脾氣一上來……”

  陸先生悔恨地道:“現在說再多還有什么用,我的兒子出事了。”

  蘇南安慰地道:“陸伯伯,東銘雖然有脆弱的一面,卻也很堅強的,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他腿上的傷一定能好起來的。”

  “東銘喜歡海靈姐的事,我覺得吧,感情的事,由著他們自己處理,我們旁人最好不要插手,都是成年人了,年紀也不小了,還處理不好自己的感情問題嗎?”

  陸先生看著戰胤,嘴皮子動了動,想說什么的,卻又說不出話來。

  戰胤沉默了片刻后,說道:“我姐對東銘確實是沒有其他想法,不過她并不討厭東銘,是把東銘當成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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