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1章 何為天缺？
所以秦逸塵才說，一切皆已注定，一切皆可改變，這兩句話是相互成就的！
他們每一次的九死一生，不就是在試圖改變么？
而他們每一次的改變，不就是為了迎接那希望注定的結局？
無數次改變，從而造就了注定，而那一次注定，也需要無數變數才能達到。
就例如，如若通過第一道庭踏入帝天界的不是秦逸塵而是另一位真龍后裔。
那么他之后找到的就未必是帝闕族，也就不會碰到文晴公主，也就不會結下姻緣。
帝族有很多，而秦逸塵也覺得，人人都是真龍后裔。
變數有很多，可事情，終究是發生在他秦逸塵身上。
他便是所謂的注定，他與帝闕族，他與文晴公主，便是注定。
“然后，便是……不要后悔……”
秦逸塵望向那位曾抱著明陽帝神像痛哭的神帝，后者也不禁神軀一顫：“此話怎解？”
“就是不要后悔。”
秦逸塵笑了，他望向文晴公主：“文晴之前曾和我說，她后悔曾經對修行沒有十分專注，這些年被我超越，否則，就能陪我一起去劫天獄。”
文晴公主羞然低頭：“誰讓你那么厲害的？”
秦逸塵笑了，他知道，文晴公主論年齡，要比他大很多，哪怕把他的后天軀年齡加起來也一樣。
這一點，從文晴公主的自我批評能這么多天沒有重樣的，就可以看出來。
“文晴，你有沒有想過，你想要回到過去，勤勉修行，這沒有錯，那修行到什么地步，才算是可以呢？”
秦逸塵望著文晴公主，語氣極為認真，眼神中也泛著溫柔。
“道化境？帝君境？至少，和我現在一樣，道化境小成？”
文晴公主微微頷首，而秦逸塵則又道。
“那你想想，如若你是道化境小成，岳父再為你比武招親，前來提親的，絕對不會比你弱。”
“甚至，元天帝派來砸場子的強者，會是帝君境的存在。”
“而你覺得我當年，打得過帝君境么？”
文晴公主怔住了。
似乎，確實是如此……
如若她早在當初，就如闕文山一樣獨當一面，當年不過神皇神帝的木頭，能在諸多帝族面前，讓天帝忍著不爽賜婚么？
“這，這么說……是因為我以前太貪玩，才能讓你娶我的？”
秦逸塵笑容不變：“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還有無數種可能，例如你成為了文山哥那樣，獨當一面，巾幗不讓須眉。”
“那時候，岳父也許就不會拿你來聯姻，而我也不過是一位先天神刀，這么多年過去，也許，我只是你手下的偏將。”
這種可能，也絕對存在。
文晴公主怔住了，一時間，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但那一道道畫面，卻被文晴公主的猛然搖頭都化作云煙，她只知道，無數種可能中，似乎如今的這一種，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
“木頭……”
文晴公主輕咬櫻唇，而秦逸塵輕笑依舊。
不僅是聯姻一事，其實文晴公主剛才問他，如若時間倒流，他還會來帝闕族么？
秦逸塵當時的回答不假思索 假思索，但他自己，或者說文晴公主也清楚，這是他強烈的求生欲所驅使。
真正的答案，是因為涂山妙璇的指引。
而秦逸塵再回想這個問題，他的答案，依舊如此。
他想起了和文晴公主大婚過后的蜜月，坦白來說，那段游山玩水，并不像是道侶間的蜜月。
而秦逸塵如今，卻能去坦然面對，毫無缺憾后悔。
因為，那個時候，他對文晴公主的感情，就是因為天帝和帝闕帝君的爭斗導致自己聯姻。
回到當年，結果也是一樣。
通俗而言，就是感情沒到位。
而這一切，都留給了時間去證明，時間，也證明了兩人的緣分。
所以，秦逸塵沒有去后悔。
而且，當時的白觀星還是指點了他一句。
人或許會變，但風景永遠都在那里。
有朝一日，他成帝，文晴公主也成就女帝，兩人在牽手去看當年的風景，又何嘗不是一段佳話？
只要兩人初心依舊，風景，依舊停留在那里等著他們。
天獄魔帝揉著下巴，一臉不岔：“沒天理啊……秀恩愛還能秀出天道來！？”
秦逸塵輕笑一聲：“我想每一位都有遺憾乃至悔恨的事情，但諸位想想，哪怕真的回到過去，做出諸位現在認為對的選擇，就一定要比現在好么？”
“過去不可變，何況，就算過去可變，那燭九陰前輩，不早就應該天下無敵了么？”
燭九陰沉默不語，微瞇的雙眸注視著秦逸塵許久，才微微頷首。
而天獄魔帝也突然一拍大腿：“小子！你說得對！”
“老子是被坑了！但也讓老子看清那賤人的偽裝！老，老子現在自在的很！瀟灑得很！”
一位位強者亦是有所頓悟，甚至他們的道心有所精進，曾經的種種恩怨，或已煙消云散，或者說可以讓其煙消云散。
而他們卻一直留在自己的道心之中，此刻消彌間，道心也隨之迎來空靈。
“風道友的悟性，果然不凡啊……”
“天道無處不在，風小友卻能一語道之，這一點，不得不服。”
對于一位位強者的夸贊，秦逸塵笑著收下，寵辱不驚。
“諸位所感悟的每一種道妙，總結歸一，便是天缺。”
秦逸塵深吸一口氣，最后開口：“最后，我想告訴諸位，我對天缺的感悟。”
此話一出，一位位強者頓時挺直腰板，不肯漏過每一個字。
“大道五十，天道四十九…”
“缺少的那一道，便是天缺！天道，必有缺！”
天道必有缺！？
此話一出，湯谷之內的無數強者無不是怔住了。
這話，簡直是張狂到了極點！
就連金烏拾郎都是臉色驟變，要知道，除卻那根本無法駕馭的混沌之力外，世間萬般強者，最追求向往的，就是天道之威了！
而一位不過道化境的強者，卻說，天道，必有缺！
這是何等驚世駭俗？！
冥冥之中，一位位強者只覺得頭頂的天震顫莫名，然而，秦逸塵卻巋然不動。
秦逸塵咬了咬牙，面色又變得平靜：“諸位，關于真龍族的事情，你們一定都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