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兒？
似乎在這里看到顧婉兒頗為驚訝，沈翩枝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她盯著她，眼神并不怎么友善：“原來，你在這里念書啊。”
顧婉兒的臉色已經徹底紅了。
她再也顧不上周圍同學的目光，飛速逃離了現場。
原地，顧婉兒的兩名女同學，一臉茫然：“奇怪，婉兒怎么跑了？”
說話間，兩名女同學已經顧不上顧婉兒，她們興奮地朝著沈翩枝看了過來：“沈教授，我們是婉兒的好朋友，我叫lina！”
“沈教授，您好，我也是婉兒的好朋友，我叫susu！”
沈翩枝意味深長的將目光落在她們身上：“顧婉兒告訴你們，我跟她很熟？”
兩名學生楞了一下。
沈教授可是顧婉兒的表姐啊？難道她們不熟？
在兩名女同學疑惑間。
一輛大巴車停在了校門口。
陳教授等人的身影，也跟著抵達了。
“沈教授！”
大老遠，陳教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沈翩枝抬頭，朝著視線中出現的熟悉身影看了過去，她冷淡的臉頰上，浮現一抹淺笑，也沖著陳教授的方向點頭。
此刻。
跟著陳教授參加這次交流會的，還有夏國不少雙一流大學數學系的教授。
尤其在昨天晚上聽到聊天群內有關沈教授的參傳言后，他們對于沈教授就更加好奇了。
這次過來參加交流會反而是其次。
他們倒是想看看，這位沈教授，究竟有沒有傳言中這么厲害。
在看到沈教授只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時，跟在陳教授身后的幾位數學系大佬們，此刻忍不住搖頭了。
“太年輕了，她看上去也就剛剛畢業，能夠研究出基因藥已經實屬不易了，還想讓她在這個年紀對數學有所研究，難啊。”
“哎，沒想到陳老頭這家伙為了讓我們能夠參加今年的交流會，竟然還學會撒謊了，真是失望啊。”
“算了，來都來了，就當放松一下心情吧。”
在身后這群數學界的大佬們開口交流時。
跟在陳教授身后的王硯書院長，忍不住看了他們一眼，表情古怪。
不過，他倒是沒有開口替沈教授辯解什么。
因為他知道，很快這群老家伙們就要被打臉了。
在眾人跟著陳教授走近沈翩枝身邊時，王硯書還是咳嗽一聲，好心提醒：“你們還是少說兩句，免得一會得罪了沈教授，有你們后悔的時候。”
聽到王硯書的提醒，大家不以為意、
“王院長，你說你好歹也是燕京大學數學系的院長，陳教授胡鬧就算了，你怎么也跟著胡鬧？”
“這女娃娃才二十出頭，我看，那道困擾數學界百年的題目根本就不是她解出來的，搞不好，還是冒領別人榮譽。”
“是啊，王院長，但凡這個沈教授年紀再大一點，今天我們都不會說什么，可問題，她跟我孫女差不多年紀，怎么可能......”
在一群數學大佬們紛紛開口討伐時。
王硯書咳嗽一聲，厲色道：“行了！現在不是國內，你們也不怕讓人看了我們笑話，有什么事，回去再說！”
這次。
數學大佬們不說話了。
因為他們知道王硯書說的對。
就算他們心里有不滿，也不應該當著外人的面開口。
有些事，還是等回去在說比較好。
在數學大佬們紛紛閉嘴之時。
走在面前的陳教授壓根就沒注意到剛才發生了什么，他已經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沈翩枝面前了。
他笑呵呵望著沈翩枝：“沈教授，沒想到你比我預料中到達的時間更早，走吧，我們現在過去吧，今年的交流會，我可就等著你給我們撐場子啦！”
沈翩枝好奇朝著陳教授身后的幾位老教授們看過去。
其中只有王院長的身影，她比較熟悉。
其余人，今天是第一次跟沈翩枝見面。
察覺到沈翩枝的目光。
陳教授這才想起來，還沒給她做介紹。
陳教授拍了一下腦門：“你看我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沈教授，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南大學數學系的院長，王凱旋，這位是......”
一口氣將跟著一起來的七八位院長全部介紹了一遍。
陳教授才笑容滿面地盯著這幾位跟他從夏國一起飛來的數學大佬們：“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沈教授！她不止是基因藥的研發者，數學造詣上更是令人驚嘆！”
聽到陳教授的說辭。
跟他一起飛來歐洲的數學大佬們，此刻并沒有過多表情。
只是淡漠看了沈翩枝一眼，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除此之外，并沒有太過熱情的表情。
在他們眼中。
沈翩枝無異于走后門才能加入到這場交流會的人。
他們并不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會在兩個領域中全部都做到頂尖的層次。
察覺到這群老家伙們的表情，陳教授嘴角抽了抽，趕緊給沈翩枝解釋：“他們這群老家伙平時被人捧慣了，傲得很，沈教授你別介意。”
沈翩枝倒沒覺得什么，對方的年紀怎么說，都快跟上老爺子了。
她還不至于跟她爺爺這個年齡段的人計較。
王硯書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我們走吧，交流會應該也馬上開始了，也不知道今年來的人多不多。”
“行，那我們走吧！”
陳教授也點了點頭。
在他們準備出發之時。
剛剛被抱上車的三小只，已經一個個下車了。
沈小年跑上前，抱住沈翩枝的手臂：“媽咪，還有年年呢！你別忘了年年！”
小丫頭生怕沈翩枝把她給忘了，緊緊抓住沈翩枝的手臂，說什么也不放開了。
小天跟小寒的腳步也跟了上來。
陳教授這才注意到。
今天，三個小家伙也來了。
他眼睛一亮：“小天小友，小寒小友，你們來的正好！一會，你去幫我們會會那群老家伙！”
跟在陳教授身后的老教授們，此刻卻皺起了眉。
這是全球頂尖數學家的交流會，不是菜市場！
江南大學的數學系院長，王凱旋皺著眉開口：“陳教授，你說你帶個女娃娃，也就算了，這三個孩子跟著我們一起參加今年的交流會，你這不是開玩笑么！”
“是啊，陳教授，你是我們數學系的理事長，你也不能以公謀私啊，這三個孩子要是跟著我們一起參加交流會，讓別人怎么說？”
聽到眾位數學大佬開口。
沈翩枝猶豫了一下：“陳教授，要是不能帶他們的話就算了，我先帶孩子回去，改天再過來參加交流會吧。”
她今天已經答應了小天，要陪著他。
她不想讓孩子失望。
見沈翩枝要走。
陳教授急了，立刻上前攔在沈翩枝的面前：“不行！今天誰走都可以，沈教授不能走！”
“這三位小友，也不能走！”
說話間，陳教授已經皺著眉，盯在了他帶來的幾位數學大佬的身上，聲音都跟著冷了不少：“你們要還是數學協會的成員，就少在這里給我亂說話，你們知不知道，不光沈教授的數學造詣能甩你們一條街。”
“小天小友跟小寒小友的數學造詣，也能甩你們一條街！”
陳教授是真的急了。
今天沈教授要是走了，那他們不是白來了。
他好不容易能看到境外這群數學天才們被打臉的畫面，說什么，他也不可能讓沈教授離開。
在陳教授的話落下后。
一旁一直在看熱鬧的王硯書，終于咳嗽一聲，強忍著笑意開口了：“好了，大家不要爭執了，不過是多帶三個孩子，一起走吧，就當是我帶來的家眷好了。”
幾位數學教授們還想開口。
王硯書趕緊制止了他們：“咳，怎么，你們不賣陳念辭的面子，連我的面子都不能賣一個？”
陳教授：“？”
幾位數學教授互相對視一眼，
雖然對三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過來參加這種頂級的交流會很不滿。
但既然王院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不好再繼續說什么了。
陳教授翻了一個白眼：“一會讓你們知道，什么事世界參差，一群鄉老古董。”
眾位數學大佬們：“......老陳，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耳朵聾，聽不見？”
陳教授哼了一聲，沒理他們，轉頭，又笑容面前地望向了沈翩枝還有三個小家伙：“沈教授，三位小友，不用理他們！我們走！”
跟在后面的數學大佬們。
聽著陳教授舔著臉一口一個教授，一個一個小友。
他們的臉都臊得慌。
陳念辭的年紀都快當那三個小娃娃的太爺爺的，好意思跟他們平輩而論嗎！
“哼，真是有失風骨！老陳這家伙，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算了算了，老王都已經開口了，我們還是別說了。”
“哼，今年的數學理事重新評選的時候，我絕對不給老陳投票了！”
吐槽歸吐槽。
幾位大佬還是跟上了前面的步伐。
畢竟他們都已經跋山涉水從夏國來了。
也不可能說走就走。
燕京大學的數學系的院長，王硯書倒是忍不住笑起來。
他似乎在這些老家伙們的身上，看到了他曾經的影子。
當初。
他對沈教授的不滿有多強烈，后面的打臉就有多疼。
王硯書以過來人的身份笑了笑，沒有開口說什么，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最前面。
一旁一名胸口上掛著工作證的白人青年，迅速用流利的夏國語言開口：“幾位，請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演講大廳，我院數學系的院長，也已經在等候各位了。”
隨著隊伍開始進入校園。
沈翩枝扭頭，朝著身后蔣行舟的方向揮了揮手，這才跟上隊伍。
校園內。
不少看到這支隊伍的數學系的學生們，此刻都已經開始瘋狂了起來。
“那位是夏國數學天花板，陳念慈，陳教授嗎？！他幾年前，推翻了幾個著名的數學理論，曾轟動一時！我差點就為了這位教授，去夏國留學了！”
“快看！還有提出書名數學理論的大佬，王硯書！”
“天啊，今天都是什么神仙陣容啊！竟然一口氣可以看到這么多大佬！”
“今天似乎是一年一度的數學交流大會吧？去年的大會，好像是在北美那邊開的，今年輪到我們歐洲了。”
在周圍的同學們瘋狂之時。
不少醫藥系的學生們，此刻更加瘋狂了！
“所以沈教授不止在醫藥領域是天花板，她甚至還能參加頂尖的數學交流會？！這是什么神仙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愧是我的女神！她是今年參加頂尖數學交流會，最年輕的成員了吧！”
“大膽一點，不只是今年交流會會上最年輕的成員，還是數學交流大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成員！”
學生們雖然瘋狂。
但此刻已經有校內的保安上前疏通了。
因此，這次沈翩枝等人的出現，除了讓人群擁擠了一點之外，并沒有造成踩踏事故。
人群之外。
灰溜溜跑到角落的顧婉兒，目光緊緊盯著風光無限的沈翩枝身影，她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小聲哼了哼：“不就是基因藥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
周圍，就有同學看到她了。
“婉兒，你怎么還在這里啊，導師找你呢，你快去吧！”
聽到同學們的聲音。
顧婉兒回過神。
難道是留校做教授的事情，有著落了？
二十分鐘后。
顧婉兒臉色僵硬地站在辦公室里：“導師，讓我去會議廳端茶遞水，會不會不合適啊？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要是沖撞了今天在場的大佬怎么辦？”
如果是往常。
能夠得到這種工作，顧婉兒絕對會興奮地發個朋友圈。
可這次不一樣。
今天在場的人，還有沈翩枝。
讓她去給沈翩枝端茶遞水？
她......
在顧婉兒糾結時，導師又笑著開口了：“顧婉兒同學，今天在場的大佬們，可都是數學系的天花板，本來這個活，確實輪不到你。
不過，既然是你沈教授的妹妹，這個活，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能去大佬面前送水的機會，可不多啊。”
不給顧婉兒再次拒絕的機會。
導師笑著道：“行了，你快去吧，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的機會，別讓我失望。”
十幾分鐘后。
顧婉兒穿著學校發的志愿者的紅色馬甲，抱著瓶裝水，進了演講大廳。
以防沈翩枝把她認出來，她甚至還戴了口罩。
演講廳內。
沈翩枝等人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因此，他們也按照順序跟著坐在了后排。
交流會的大佬們似乎還沒到齊。
因此，歐洲舉辦方的人，還沒上臺開始宣布這次交流會的主題。
臺下，倒是已經有不少其他國家的數學頂尖才人，在看到陳教授等人出現后，笑呵呵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陳教授，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年你們還有勇氣再來參加交流會。”一名傲氣十足的中年人，笑呵呵盯著陳教授等人的方向，用流利的英文說下去：“我還以為你們今年沒臉再來了。”
面對這名歐洲人的交流。
陳教授的英文沒有那么好，他皺著眉看向身邊帶來的翻譯。
翻譯臉色變了變，為了雙方友好，只能美化了對方的話：“陳教授，對方說，很高興能在今年的交流會上見到我們。”
陳教授咧嘴一笑：“哈哈，你告訴他，我也很高興見到他們！”
翻譯點頭，剛準備將陳教授的話，用英文轉述過去。
一直在一旁，旁聽的沈小年，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她皺著眉，盯著那名翻譯官：“大哥哥，你說錯了，他明明說的是，以為陳伯伯今年沒臉再來了。”
沈小年雖然沒兩個哥哥這么厲害。
但她的英文水平絕對可以正常交流。
她的中文水平，也絕對夠用。
因此。
在沈小年的話落下后。
那名翻譯的臉色僵了僵，不敢說話了。
陳教授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他緊盯著那名翻譯：“我花這么多錢請你過來給我做翻譯，你到底能不能行？你要是不行，我可就換人了！”
翻譯：“......”
陳教授鐵青著臉：“這洋鬼子剛才到底說的什么！你趕緊給我說！不然，你立刻就給我滾蛋！”
翻譯沉默了兩秒鐘，只好將剛才那名歐洲教授的話，原原本本的重復了一遍。
在聽到對方竟然在嘲諷他們之后。
陳教授吭聲了一聲：“你告訴他，今年我不止過來參加交流會，還會讓他們所有人都在這次交流會上屁滾尿流！讓他們知道我夏國的數學，才是全球頂尖！”
翻譯嘆息了一聲，不敢再耍小聰明，只好原原本本將陳教授的話，重復給了對方。
很快。
在那名白人教授聽到陳教授的話之后，忽然就捧腹大笑起來，他繼續用英文嘲諷：“是嗎，那我等著！就怕到時候，屁滾尿流的，是你們！”
翻譯乖乖將白人教授的話，再一次翻譯給陳教授等人聽。
陳教授的暴脾氣，差點就要擼袖子上前干架了。
王硯書皺著眉，抓住他的袖子：“算了，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交流會還沒開始，先讓別人看了笑話。”
陳教授冷哼一聲，推開王硯書的手：“洋鬼子就是洋鬼子，說不出人話，哼，一會看著吧，看我們沈教授怎么把你們打的屁滾尿流。”
生氣歸生氣。
畢竟這次，陳教授代表的不是個人。
他代表的是集體榮譽。
他還不想有失風范。
于是，在放完狠話后，陳教授就扭頭，懶得理會剛才嘲諷的那名白人教授了。
他扭頭，求救地看向沈翩枝：“沈教授，你也看到了，他們這么猖狂，一會，可就看你的了！”
沈翩枝沒出聲，她好奇地朝著剛才那名白人中年人看了一眼。
對方，很厲害么？
竟然這么囂張？
而坐在沈翩枝后排的幾位老教授們，此刻臉色還算平靜。
往年，交流會上這種互相看不對眼的嘲諷，他們早就見慣了。
他們這個年紀，并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動怒。
真正的強者，從不會因為別人一兩句的誣陷，而動怒。
強者，只會看著那些跳梁小丑使勁蹦跶。
反正，小丑也永遠只能是小丑。
只是。
他們對陳教授剛才對沈翩枝說的那番話，倒是頗為不滿。
一個女娃娃，又不是專研數學系的人才，她能做什么？
沈小年雖然不知道今天的交流會具體是做什么，但她還是一臉驕傲地望著陳教授：“陳伯伯放心！有我媽咪在，我們肯定贏了他們！”
聽到小年的話，陳教授使勁點頭：“我也相信沈教授肯定能贏了他們所有人！”
安靜之中。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沈小寒，表情卻變得古怪起來，他抬頭看了一眼陳教授：“陳伯伯，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叫查爾斯？”
陳教授一愣：“你怎么知道他？”
旋即。
陳教授又想起來。
查爾斯也算是數學界赫赫有名的數學家。
小寒既然對數學感興趣，知道他，也不算奇怪。
陳教授點頭，雖然很不想承認對方優秀，但他還是開口介紹：“嗯，那個家伙，就是查爾斯，近年來，創下了好幾項數學奇跡的怪才，也算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了。”
在等到陳教授確認完對方的身份后。
沈小寒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起來。
因為。
前不久。
他的郵箱里，剛剛收到了查爾斯發來的郵件。
不知道查爾斯從哪知道了他的電子郵箱，給他發了電子郵件，向他請教有關數學類的問題。
不過。
沈小寒只是點開看了一眼，就將郵箱關閉了。
他并沒有給對方回復。
現在。
在這里親眼看到查爾斯本來，沈小寒不由得拿出手機，默默翻出了手機上的電子郵箱軟件。
登錄之后。
半個月前。
查爾斯給他發送的郵件，還在收件箱里躺著。
于是。
沈小寒掃了一眼半個月前，查爾斯發送來的問題。
他簡單打了一行答案，然后，發送了出去。
叮！
演講大廳之中。
那名滿臉傲氣的白人中年人，他的手機果然響了一聲。
隨后，在查爾斯打開手機之后，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忽然變得興奮起來，顧不上周圍還在跟他交流的同伴，瞬間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開始計算。
坐在后排的沈小寒。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得自言自語了一句：“我還以為很厲害呢......原來，這么幼稚的問題，還要找別人請教。”
“真無聊。”
在他自言自語的吐槽落下后。
他身邊的賀小天，側過臉，用手語跟他交流：“你認識那個人？”
沈小寒誠實搖頭：“不認識。”
“不過，他半個月前，他用郵箱向我請教了一個問題，我剛剛回答了他一下而已。”
賀小天點點頭，表情依舊淡定。
然而。
坐在沈小寒跟賀小天身后的數學大佬們，卻不淡定了。
剛才。
沈小寒跟賀小天說話時，聲音不算高，但也不算低。
他們剛好可以完完整整聽地一清二楚。
聽到這兩個奶娃娃討論的內容。
江南大學數學系的院長，王凱旋冷不丁笑了一聲，他盯著前排坐著的小家伙們：“小孩，你知道查爾斯是誰嗎？他可是現代唯一活著的數學教父，雖然不算數學界里最頂尖的天才，但也相差不多了。”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
沈小寒扭頭看了對方一眼，表情認真且真誠：“這種水平就可以做數學教父了嗎？”
王凱旋嘴角抽了抽：“......”
一旁王硯書倒是頗為好奇，他驚異望著沈小寒：“小寒小友，你說查爾斯給你發了郵件請教問題？你能不能告訴我，他跟你請教了什么問題？”
親眼見證過沈小寒是怎么逆天的王硯書，并沒有懷疑他的話。
反而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沈小寒點點頭，隨意拿過手機，將查爾斯給他發送的郵件內容，拿給王硯書查看。
接過手機。
在王硯書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方是。
王凱旋也冷笑著，將目光落了上去。
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問題，需要查爾斯找一個小屁孩提問！
緊接著。
在他們的目光，落在屏幕之上的內容后。
王硯書的表情變得凝重下來。
而王凱旋院長的表情，則是直接凝固了！
這，竟然真的是查爾斯發出的郵件！
作為同級別的大佬，他們之間自然是相互有聯系方式的。
他們能認出查爾斯的郵箱編號，并不足為奇。
可是。
為什么跟他們同級別的數學大佬，會找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請教問題？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在王凱旋已經徹底驚呆之時。
王硯書卻沉著臉，將手機歸還了回去，他嘆息了一聲：“看樣子，這次交流會上，查爾斯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啊，剛才那道題目，我最近也在研究，不過，他研究的步驟明顯比我更接近答案。”
在王硯書說完話之后。
他忽然好奇地將目光落在沈小寒的身上：“對了，小寒小友，既然查爾斯給你發了請教問題，這道題目，你有沒有得出結果？”
一旁。
王凱旋院長等人，剛剛被震驚了一番之后，此時此刻，聽到王硯書的問話，他們的表情變得更加復雜。
王硯書院長瘋了嗎？！
他們這個級別都解答不出來的問題。
指望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解答？！
真是瘋了！
下一秒。
讓他們更加震驚的畫面，就出現了。
沈小寒皺著眉，有些疑惑：“這么簡單的問題，不是一看就知道結果了嗎？王伯伯，難道你沒看出結果是什么嗎？”
他是真的很疑惑。
這群不是數學大佬嗎？
數學大佬們怎么可能會研究這么簡單的問題？
沈小寒現在還不能理解，為什么他一眼就能計算出結果的東西，這群大人們就算計算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找到答案。
這次。
在沈小寒的話落下后。
后排，這群數學大佬們徹底沉默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什么叫一看就知道結果？！
他們就知道，這孩子肯定在吹牛！
這種級別的題目，如果一看就知道結果，那他們這群數學專家也不用每天為了一些科研項目愁的頭發都白了。
在王凱旋等人準備冷笑開口時。
王硯書先一步開口了，他目光錯愕地盯著沈小寒，吞了吞口水：“小寒小友，你的答案，能讓我看看嗎？”
沈小寒點頭，手指一劃，將屏幕頁面劃到了自己回復郵件的那一欄。
然后。
在看到上面極其簡短的一行答案后，王硯書吞了吞口水，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這道題目怎么解了！”
“小寒小友，你簡直就是個天才！”
王硯書已經等不及了，他迅速拿出演算紙，開始在紙上計算起來。
而一旁的王凱旋等人，則是皺著眉，滿臉疑惑。
這孩子真的解出答案了？
不可能吧？
雖然他們的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但王凱旋等人，還是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了屏幕之上。
很快。
他們在看到上面那行簡單的數字后。
都跟著身軀一陣。
這，這是那道世界級難題的答案？
他們怎么看不懂？
王凱旋院長吞了吞口水，朝著身邊的王硯書手上的演算手稿看過去。
幾分鐘后。
他的表情終于變得凝重下來。
在看了王硯書的幾個計算步驟之后，他也瞬間就知道那道世界級的數學難題應該怎么解答了。
畢竟都是頂尖層次的數學大佬。
到了他們這種級別，隨便看幾個步驟，就基本能繼續往后推導了。
在理解題目的計算步驟之后。
王硯書的眼瞳也不由得放大了。
他知道了！
他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甚至根本沒有心思去回答周圍同伴臉上的茫然，他也迅速拿過演算紙，開始在紙上計算起來。
很快。
第一個將計算過程推導出來的王硯書，幾乎激動地快要熱淚盈眶了。
他真的將這道題目解出來了！
在王硯書放下筆后，王凱旋也已經緊接著將那道世界難題的過程解了出來。
只是。
王凱旋的臉上，卻沒有太多驚喜。
他的臉上，更多的是恐怖之色。
他幾乎不敢置信地盯著紙業上的計算答案。
這個答案。
真的跟這個三四歲孩子手機上的計算結果，一模一樣！
這，這怎么可能！！！
王硯書震驚地緩緩抬頭，盯著前排，那個還沒他半人高的孩子：“你，你怎么做到的？！你真的能一眼就看出計算結果？”
沈小寒皺眉，非常非常不能理解：“伯伯，你難道不能嗎？”
王凱旋：“......”
他當然不能！
他不光不能。
甚至，他已經研究這道題目有五六年了。
今天如果不是看到了后續的步驟，他甚至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時間才能計算出結果。
忽然受到暴擊，王凱旋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開始坍塌了。
難道，這題目，真的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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