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快穿:每天都在拯救黑化道侶 > 第一百零八章 我要你們償命!
  消毒水的味道在搶救室門口彌散,襯得空氣格外冰涼刺鼻。

  這股冰涼刺鼻的味道,隨著林莜因情緒激動,而粗重的鼻息,猛烈灌入胸腔。

  她雙目通紅,瞪著被許言之護在身后、正耷著腦袋的李菊香,眼神想吃人。

  “我告訴你們!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償命!”

  李菊香在許言之身后翻了個白眼,雖然她一向刻薄,可到底理虧在先,低聲悻悻地道:“誰讓你媽身體那么弱,跟紙糊的似的,弱不禁風的說兩句就倒了。”

  “你說什么?!”

  林莜怒極,臉頰漲的通紅,擼起袖子就要上前。

  “你明知道我媽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才痊愈,你故意找上門刺激她,你安的什么心!”

  “我能安什么心,還不是因為喜……”

  “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許言之終于出聲,說了母親一句。

  他擰著眉,看了一眼搶救室方向,心里快煩死了。

  公司還有一堆破事等著他去處理,他是接到電話抽空趕來的。

  但母親未跟自己商量做了這事,實在是他沒想到的,眼下理虧的是自己這一方,他只得先將態度放好一點。

  “林莜,發生這事我媽也不是故意的,這樣吧,我會在跟你姐的離婚協議條款里,追加一條兩萬元的賠償,這事就這么算了,你看行嗎?”

  林莜被氣笑了:“許言之!我媽現在還躺在搶救室里生死不明!你現在跟我說兩萬元這事就算了?!”

  “還有!你跟我姐離婚的事是一碼事!你媽把我媽氣的進搶救室又是另一碼事!我媽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就等著吧!”

  李菊香臉色白了幾分。

  她到進了醫院還以為這只是一場吵架斗嘴引發的意外,根本沒想到會有這么嚴重。

  “言,言之啊,媽可不是故意的啊!”李菊香慫了,拽緊了兒子的衣袖。

  許言之捏了捏眉心,正欲說什么,突然電梯下來兩個身影。

  他頓時止住話頭。

  林莜看去,便看見姐姐急促跑來,身后跟著抱著喜喜的陸崢寒。

  “莜莜!媽怎么樣了?!”林鳶眼眶通紅,頰邊帶淚,很顯然哭過。

  “媽還在里面搶救沒出來,姐,不是先不讓你過來,怎么來了?”

  林莜接到醫院電話時,她怕跟姐姐一起抱著喜喜來醫院,被李菊香看到后,李菊香這個潑婦會上手搶喜喜。

  所以才讓姐姐暫時在家里看著喜喜,她自己先趕過來看看怎么回事。

  “你剛走,崢寒就下班回家了,他一問之下就開車帶著我跟喜喜來了,你放心,他說有他在,誰都不敢動喜喜。”

  林莜了然,看向緊緊抱著喜喜的高大男人。

  男人個子比在場任何人都高大,此刻鎖著眉,沉著臉,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量李菊香有十個八個膽也不敢從他手里去搶喜喜。

  林莜心下踏實了許多。

  “媽進去多久了?”陸崢寒直接無視許言之和李菊香,抱著喜喜徑直走到林莜身邊。

  “我來的時候就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現在又過去了二十分鐘。”林莜抿了抿唇,神情間籠著濃烈的焦慮與擔憂。

  陸崢寒點了點頭:“報警沒?”

  一聽報警倆字,李菊香腿都軟了,趕忙出聲:“他妹夫!這都一家人之間磕磕絆絆斗兩句嘴,怎么還報警驚動警察呢?”

  “一家人?”陸崢寒銳利的眼眸危險瞇起,直直射向李菊香,沉聲道,

  “如果沒記錯的話,您兒子跟我姐姐離婚已成既定事實,我們家跟你們家的關系,可擔不起‘一家人’這三個字。”

  李菊香兩股戰戰,再次求助似的拽了拽兒子衣袖。

  許言之無奈的看了母親一眼,在心里嘆口氣,終于開口:

  “可現在不還沒離?妹夫,這件事并非沒有可商量的余地,我知道我跟林鳶鬧離婚的事你們少不了在背后操心,也想為林鳶爭取,這樣,只要你們不報警,跟林鳶離婚的條件,我可以適當讓步。”

  林鳶當即怒了,她離婚的事是她的事,怎么也不能拿母親做談判籌碼!

  萬一母親因為李菊香,而有什么三長兩短……

  就是她在這場離婚中,一分錢也分不到,這個警也非報不可!惡人必須得到嚴懲!

  她上前一步,正要開口,突然,搶救室的門被驟然推開!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門后。

  “你們哪位是陳巧荷的家屬?”

  “我是!”兩姐妹異口同聲!

  “病人被救回來了,正在里面進行觀察,病人蘇醒后指名要見她的女兒,你們兩位是?”

  “醫生,我們是!”

  “好,你們隨我來。”

  林莜看了陸崢寒一眼,陸崢寒抱著喜喜的手臂緊了緊,朝她微微點頭。

  林莜也朝他點點頭,收回視線,跟在醫生身后,和姐姐一起朝里面走去。

  李菊香目送兩姐妹進去,狠狠松了口氣,陳巧荷那賤人沒事就好,可嚇死她了!

  興許是覺得自己沒事了,她從兒子身后出來,走到陸崢寒面前,仰頭看向陸崢寒懷里的喜喜,笑著張開雙臂:

  “喜喜,來,你小姨夫抱累了,讓奶奶抱好不好呀?”

  “不!”小喜喜小腦袋直往陸崢寒肩頭藏,顯然不愿意。

  “你看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聽話?來……”

  李菊香臉上笑意漸收,就要上手去搶,可目光觸到陸崢寒那雙幽深的黑瞳正睇著自己,她冷不丁打了個寒戰,縮縮腦袋,收回了去搶喜喜的手。

  陸崢寒不說話,看了許言之一眼,唇角勾著冷笑:“你們該不會是以為,既然人醒來了,你們就沒事了吧?”

  “你什么意思?人都醒了你還想怎么樣?”李菊香皺緊了眉頭。

  陸崢寒緩緩道:

  “根據《民法典》第一百二十條、第一百八十三條、第一千一百六十七條,在公開場合,對當事人進行侮辱性的謾罵,促使對方造成了不良的社會影響,對方可以以侵犯名譽權進行維權,再加上你明知對方患有較嚴重的疾病正在康復期,仍然刺激對方,你的這種行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陸崢寒說著,看向李菊香,“換句話說,如果我岳母要追究你的責任,你依舊逃不了。”

  李菊香眼睛瞪圓,還欲再說,卻被許言之拉住了:“媽,你消停一會兒行嗎?”

  李菊香噤了聲。

  許言之大學學過法律,因此知道陸崢寒剛剛所說都是真的,也因此,更加不敢小覷陸崢寒,只好以退為進。

  “發生這事我們也不想,這樣,我剛剛所說的,只要林鳶母親那邊,不追究我母親的責任,我愿意在離婚條件里做出讓步,這事還作數。”

  陸崢寒輕嗤:“許先生真是大孝子。”

  兩人正說著,搶救室的門開了,林莜紅著眼眶走了出來:“許言之,我媽讓你過去一下。”

  許言之看了林莜一眼,邁步走了過去。

  李菊香一愣,生怕兒子吃虧,也要跟著過去。

  “我媽說了,只讓許言之過去。”林莜上前一步,攔在李菊香面前。

  李菊香還想往里闖,陸崢寒抱著喜喜走了過來,跟林莜并肩站在一起,頗具壓迫感的眼神睇過去,李菊香瞬間慫了,退到了一邊。

  陸崢寒偏頭低聲問林莜:“媽怎么樣?”

  林莜看著許言之進了搶救室,收回視線,輕輕嘆了口氣:“醒了,但狀態不怎么好。”

  “剛剛媽問我跟姐到底怎么回事,我們把一切都告訴了她,她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平復了情緒后,指明要見許言之。”

  陸崢寒了然,抽出另一只手扶上林莜的肩,捏了捏,以示撫慰。

  林莜抬頭看向他,眼眶內的淚花閃爍,聲音略啞:“我沒事,不用擔心。”

  搶救室內,陳巧荷鼻子里插著氧氣管,隨著她虛弱的一呼一吸,氧氣罩上盈滿了霧氣。

  她靜靜看著站在大女兒對面、垂著眼簾的許言之,干裂的唇瓣抿了抿:“許言之。”聲音充滿了無力感。

  許言之嘴巴動了動:“媽。”

  “你這聲媽我擔不起,喊阿姨吧。”

  許言之喉頭微動,那聲“阿姨”卻怎么都喊不出來。

  陳巧荷眼睛定定看著他:“許言之,你好好想一想,當初鳶兒嫁給你,圖你什么了?”

  “圖你的社會地位,金錢?可當初你毛頭小子一個,也剛踏出大學校園,哪里有這些可圖?”

  “我陳巧荷雖然沒有依靠,寡婦一個,但我的閨女,是我憑借雙手,一點一點養大的,縱使生活條件艱苦,我也拼盡全力給予她疼愛。”

  “當初,因為鳶兒跑來告訴我,說你疼她,愛她,我就同意了你們結婚,一分錢都沒有要你的,就把女兒放心交到了你手里。不圖別的,就圖你疼她,能給她一個家。”

  “可是許言之,你告訴我,就因為我們家什么都不圖,所以才讓你這樣辜負的嗎!”

  “還是說,你看著我們孤兒寡母背后無人,沒有倚靠,覺得好欺負?!”

  陳巧荷情緒已經隱隱有些激動,胸脯起伏趨于劇烈,說到最后,語氣重了些許。

  許言之面色很是難看,這是他娶了林鳶以來,第一次聽到丈母娘對自己說重話。

  他內心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他對林鳶的感情已經變質,這也是既成事實。

  一旁的林鳶低著頭,眼淚控制不住的淌下來,她抹了一下臉,走到母親身邊:“媽,您別說了,醫生說您情緒不易激動。”

  陳巧荷大口喘息著,似乎累極了,只眼珠轉向林鳶,聲音柔了幾分:

  “鳶兒,你別怕,只管遵循你的心意來,別再委屈自己,媽媽永遠在你背后支持你。”

  林鳶哭得哽咽,抬手臂抵住嘴巴,牙齒狠狠咬住手背,拼命點頭,嗚咽著:“嗯!”

  陳巧荷閉了閉眼,艱難轉動頭顱,看向窗外,直到余光里徹底沒有了許言之的身影,才道:

  “許言之,你出去吧,我有話要單獨跟我女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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