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楊萬樓說道：“督公，咱們可是一起的，都是在東廠為皇上效力，我是您的屬下，我怎么會不效忠于您呢？之前咱們一直沒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要是咱們能夠坐下來談一談，您就知道我對您的忠心了。”
厲元奎仔細盯著楊萬樓：“以前你可是經常與我對著干，我讓你做什么沒有一次你是能做下來的。”
楊萬樓陪著笑說道：“督公，以前您身邊不是還有一個牛福嗎？牛福可是一個陰險的小人，由他在您的身邊，小的就算是有心要接近、親近您，也沒辦法啊！而且您一直認為他才是您身邊那個能夠幫助您出謀劃策的人，有他在您自然看不到我。”
“現在他不在了小的終于可以向您表表忠心了，別的不說，小的以后一定不會像他這樣，出這些餿主意，來坑您害您的！您說呢？”
厲元奎仔細想了想，現在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自己要是在東廠大開殺戒，也許就算是死了也不得消停，自己一直期盼著要把自己的寶貝疙瘩一起帶到棺材里面，真要是大開殺戒，別說是留個全尸，恐怕自己還得被挫骨揚灰。
不能這樣，必須有一個替罪羊，既然非要有一個替罪羊，那為什么不能是牛福呢？而且有了楊萬樓效忠，自己以后身邊也不缺一個出主意的了，所有的事情都能皆大歡喜，只要牛福死。
想到這，厲元奎打定了主意。
“好，既然我們把話說開了，那以后咱們就別在隔著肚皮了！”
楊萬樓點頭哈腰的說道：“督公，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啊！”
厲元奎滿意的點點頭，隨后起身來到了屋外，卻發現屋子外面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厲元奎有些驚訝的看著楊萬樓，楊萬樓在厲元奎面前卑躬屈膝。
“楊大檔頭，你居然一個人也沒帶？”
楊萬樓恭敬地說道：“督公，我來見您，帶什么人呢？您是我的上司，我要是來見您還得帶幾個人，那豈不是太不恭敬了！”
厲元奎真是越來越滿意了。
……
京師柳樹巷的一座民宅里，牛福正在這件小院子里，看著面前這個將死的老太太。
老婦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公公啊，您們當時找到我的時候，不是說只要隨便幫助你們污蔑一個小官就行了嗎？草民聽著外面的人說，這怎么和韓王爺扯上關系了啊！韓王爺那是和皇上奉天靖難的，我們可得罪不起，您還是放我走吧！我們的銀子也不要了，我們給您拿回來，宅子我們也不要了，求求您了，放我兒子兒媳婦還有幾個孫子離開吧！”
牛福看著面前的老婦人，笑著說道：“婆婆，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外面那些風言風語，都是我讓人去說的，他們說的那些話，都是幫你的，再說了，咱們不是去和韓王爺斗，咱們是要吧他身邊的護衛給料理了，婆婆不用擔心，你的兒子兒媳婦還有孫子們在濟南過得可好了！”
老婦人聽了之后，心下稍安：“那要是和韓王爺沒什么太大的關系，那就行，那我還要等多長時間啊，公公，我想孫子了。”
牛福陰笑著道：“婆婆別著急，咱們啊，就快結束了，你昨天去敲的登聞鼓，皇上已經看過了，這幾天就要把那個護衛抓起來了，等到這件事情結束，我還會再給你二百兩銀子，讓你們一家過的快快樂樂，開開心心，放心好了！”
老婦人聞言心里歡喜的很，也不害怕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正在老婦人心下歡喜的時候，忽然，牛福一把死死的掐住老夫人的脖子。
老婦人拼了命的掙扎，但是無奈，牛福有武功在身，他練的就是流星錘，握力大得很，怎么可能是這個老婦人能掙扎開的。
“答應你的銀子，我會用紙錢給你燒過去的，你這條賤命，能夠為我們廠督效勞，也算是你不白來世間這一遭！”
“至于的兒子孫子們，我也會讓他們隨你去的，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和你在黃泉路上結伴的。”
牛福話音剛落，老太太就已經氣絕身亡了，臨死之前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解決了這個老太婆，牛福松了口氣，隨后偽裝成老太婆上吊自殺的現場，離開了小院。
牛福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回到了東廠，卻發現整個東廠安靜的很，一個人也沒看見。
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為什么這里這么安靜，為什么東廠里一個人也沒有，平常這個時候東廠都是需要留下幾個人值班，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牛福心里越想越不對勁，心里一橫，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忽然看到大門不知什么時候關上了，而廠督大人正站在大門口，表情很是嚴肅，眼中帶有殺氣。
牛福瞬間緊張了起來，他感覺得到，廠督大人不對勁。
“廠督大人，您還沒走啊，我還以為您回府了，我正要去您府上向您復命呢！”
厲元奎看著牛福，笑了。
“小牛啊，過來，本督有話和你說。”
一爭風吹來，吹動了厲元奎的衣袍，獵獵作響，厲元奎站在東廠的深灰色的大院子里，就好像是一個古董里盤踞的千年的惡鬼一樣。
牛福不知不覺呼吸開始慢慢變得局促，全省上下每一個細胞，還有每一塊肉包括泡在壇子里的那一塊都在提醒他，跑，快跑！千萬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牛福全身滋滋的冒著冷汗，也不知是恐懼還是興奮，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
“公公，您要說什么，就在那說吧！”
厲元奎笑容陡然消失，嘴唇哆嗦著，猛然爆發出一聲極其尖嘯的聲音。
“過來！”
牛福怪叫一聲，騰空而起躍上旁邊的房頂，想要逃跑，卻只覺得左臉一陣勁風襲來，慌亂之下躲避，卻被抓住了腿。
隨后一陣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牛福慘叫一聲，低頭一看，自己小腿上的肌肉被厲元奎整個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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