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一直知道朱棣在自己身邊安排了眼線,只不過朱松不知道這個眼線是誰,所以面對朱棣的問題,朱松也早在心里打好了草稿。
“陛下,這種事情萬萬是不能泄露出去半分的,地方官還有忠誠于建文的,朝廷里的官員,是不是還有很多表面上對陛下忠誠,內心里其實反而更傾向于建文的呢!”
“陛下這樣的人一定會有的!這樣的人也許就藏在臣的身邊,臣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不得不秘密的進行追蹤抓捕,實不相瞞臣與陛下的女兒女婿們合伙做生意,由錦衣衛來親自押鏢,其實也是為了消息能來的更廣泛更準確。”
“這人啊,最講究的就是兩個字,關系!陛下的女婿們大多是朝廷內的官員之子,而這些官員之子全國各地出身的都有,他們在當地的關系也很重要,有些我們死活查不到的事情,反而能從當地的百姓閑談閑聊的話語之中能得到蛛絲馬跡!”
“如此也是為了擴展錦衣衛的探報線路,這建文在水邊正是錦衣衛們第一次與皇親國戚做生意,由東南向西北這條線路得到的消息!”
朱棣重新走到朱松的面前,看著自己這個小了自己二十歲的弟弟。
“你說的是真的?”
朱松朗聲道:“陛下若是不信,盡可讓東廠的人來錦衣衛詳查一番!陛下就算不信任我這個當弟弟的,也總該相信陛下親自創建的東廠里的那些公公們啊!”
“你這是在將朕的軍啊!怎么朕在你頭上放上一個東廠,你不開心了?埋怨朕?”
“臣不敢!”朱松繼續帶有嚴重表演痕跡道:“臣萬萬不敢!臣相信陛下如此做,一定有陛下的道理,臣心甘情愿,甘之如飴!”
這要是換做旁人,這么和朱棣說話早就拖出去殺了一了百了,這朱松如此說,反而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到底還是親兄弟,朱棣總是要念及這點兒血緣親情的。
“行了,朕知道你心里面不痛快,你這次監察失誤差點釀成大錯,朕也不怪你了,不過你要記住,一定要盡快找到建文帝蹤跡!等到你抓到了建文的那天,朕就滿足你一個愿望!”
“你不是經常說回不去了,你不是很想念開原嗎?這樣朕可以放你回到開原,朕也可以繼續保留你的俸祿,不光如此朕還允許你保留三衛!你還繼續提領開原護衛我大明的北疆!”
朱松聽到這猛的抬起頭來,卻不小心和朱棣對視上了,當即又快速的低下頭去,心里面驚濤駭浪,這些話四哥是怎么知道的?
看來皇上的這個眼線一定是在自己的身邊,而且很近的人才能把這些話轉告給皇上,自己剛才耍賴了一把,這算是皇上的警告?
“陛下,若是臣有一日真的能回到開原,臣愿意交出所有的兵權,只求終身富貴,只求萬頃田地,只求陛下還能給臣治理開原的權力就好!”
朱棣一擺手:“朕是天子,這件事朕心意已決,你把建文帶過來我放你回去,答應你的兵權,答應你的治理開原的權利,朕都給你!你把開原當成自己的藩國來治理,開原那個地兒就屬于你,我會立下圣旨,后世所有的皇帝都不得剝奪韓王一脈在開原所屬的權力!”
朱棣說著把朱松從地上扶了起來,拍了拍朱松的肩膀。
“你找到建文你可以不必殺了,他畢竟是親侄子,又是大哥的兒子咱們總不能做的太絕,你把他帶回來,我可以讓他做太上皇,可萬一他要是不小心死了朕也不會怪到你的身上!只要能追蹤靖難遺孤,只要能抓到建文,錦衣衛要干什么這都不管!”
“臣明白!”
“還有一件事!”朱棣頓了頓:“朕打算重新復起丞相之權,但不保留丞相這個官職,只保留權力,這個權力還不能一人獨有,要幾個人一起!”
“現在圍在朕的身邊的都是太子的人,太子爺的確能干也識人,那些人都是好苗子有能力,而且敢言善言,朕很欣賞,但朕身邊不只能有太子一個人的人。”
“朝局講究的就是多方勢力的平衡,你也要推薦幾個人上來,當然了朕也知道,你在朝中和那些文官走的也不太近,這樣屬實是有點為難你,但是就算是為難你也得找最少一個有真才實學而且官職還不高的人。”
朱松聽了之后,這還真有點難辦了,有真才實學,但是官職還不高的人。
“陛下臣明白了,臣回去找就是了!”
朱松離了御書房正準備離開皇宮就看見太子爺被人攙扶著,也不知道在午門等了多長時間了。
“老大,你怎么出來了?你不是遇刺了嗎?怎么不好好休息?”
太子上前拉住朱松的手,看得出來太子被嚇得夠嗆,直到現在臉色還沒緩過來呢,嘴唇也發白。
“二十叔,侄兒在這兒是等二十叔,侄兒知道這靖難遺孤想刺殺咱們的人,不是一天兩天的,這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二十叔,接下來錦衣衛追查靖難遺孤,那咱們那個買賣……”
朱松哭笑不得,這太子爺都遇刺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買賣,蒼天可鑒啊,要是原來的歷史上沒有這么一位勤勞能干愛摳磚縫的太子爺,給朱棣攢家底兒,就朱棣五征漠北,哪兒夠他揮霍的呀。
朱松左右看了看,跟在朱松身后的錦衣衛立馬會意后退了幾步,跟在太子爺身邊的太監卻沒反應過來,太子爺回頭瞪了他一眼罵道。
“不長眼睛的東西后退點!”
等到太子和韓王身邊的人都退下來之后,朱松這才說道。
“你放心吧,咱們的生意耽誤不了,做生意錢要掙消息也要打探,而且呀這人當然也要抓。”
“中午你被刺殺這事剛出風,下午錦衣衛就把京內隱藏的靖難遺孤幾乎全都抓起來了,這些人都是些小蝦米,原來都是朝廷官員的兒子,一個一個的拿起筆來是把好手甚至逛逛青樓也不差,唯獨就是這刀和劍拿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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