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朱慈烺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
一起來,朱慈烺就突然聽到了呦呦鹿鳴聲。
然后,朱慈烺就看見杜氏正抱著一小鹿在庭園里玩耍。
朱慈烺便扶著墻走了來,問:“這小鹿哪來的?”
肌膚越發瑩潤的杜氏起身笑著回道:
“回陛下,是臣妾們在路上撿拾的,她原本受了傷,如今被臣妾用些藥后,倒也好了。”
其他幾位昨夜同承雨露的妃嬪也都點首。
朱慈烺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么,覺得自己過于未節制的他只讓人去傳見隨扈太醫吳又可。
而這小鹿卻朝他走了過來,嗅了嗅朱慈烺的手。
朱慈烺則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然后就微微一笑,朝外面走來。
這時,李過見朱慈烺出來就走上前來道:“陛下,護國營已經出發,往開封進發,另外娘娘等來許州的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
朱慈烺聽后就道:“很好!攻打開封城,卿打算讓誰指揮?”
“臣等議后認為,當由汝陽伯(袁宗第)指揮,他善統兵攻城!”
“另外,這次護國營多為流民,他更清楚這些人!”
“關鍵是,他曾在河南隨闖王打過開封,知道開封的情況。”
李過這時回道。
朱慈烺頷首:“那就他!阿濟格這邊,就交給御林營和勇衛營,讓靖國公掛帥!”
“是!”
……
歸德。
這一天,朔風剛起,陰云密布的蒼穹正欲降雪的時候。
因多鐸突然來造訪,阿濟格便放過了身下壓著的侯恂孫女——佩芬,而起身走到多鐸面前來,問:
“你說什么,他朱慈烺的寵妃了許州,所以,他就沒隨大軍去開封?”
“是的,這是侯公親自帶來的消息。”
多鐸說后就看向了身后的侯恂。
阿濟格也看向了侯恂。
侯恂忙點頭哈腰地諂笑著回道:“是的,回王爺,是奴才門人黃宗羲親自從鄢陵帶回的消息,是一個明軍中的逃官說的。”
“逃官?”
阿濟格聽后興奮地問了起來。
侯恂回道:“沒錯,這逃官叫土國寶,本是勇衛營把總,因受不了明軍軍紀太嚴逃了出來,被奴才門人發覺,且已帶來了歸德。”
“帶他來孤!”
“也讓你那門人來見孤。”
阿濟格興奮地說了一句。
“是!”
于是,沒多久,侯恂就帶著黃宗羲和土國寶來見了阿濟格。
“跪下!”
“這里不是江南,在王爺面前要知道禮節!”
侯恂見黃宗羲和土國寶只是拱手,就忙呵斥了兩句。
黃宗羲和土國寶便忙跪了下來。
阿濟格這時則先問著黃宗羲:“你是江南人?”
黃宗羲回道:“回王爺,學生是江南諸生。”
阿濟格點頭:“你為何助我大清?”
“因為如今相比于朱明,大清才是真正崇禮尊道學名教之國!非一味苛待士紳、與流寇勾結、罔顧禮教大義的朱明能比!”
“故學生寧助大清,不助朱明!”
“正所謂棄暗投明也!”
“總之,學生本欲為朱明盡忠,但奈何他朱明視我等為寇仇,還動輒拿降表羞辱我士林中人!”
黃宗羲回道。
“很好!”
“若江南士子人人皆如你這般知道重禮守教,不談什么華夷之別,則天下黎民也不至于喪亂到如今這般地步!”
阿濟格說了幾句,且又稱贊了黃宗羲一番。
然后,阿濟格就問著土國寶:“你真是朱慈烺麾下勇衛營把總?”
“回王爺,是的,在下原本是副總兵,結果就因為無故打罵士兵、克扣軍餉被連降到了把總!”
“虧在下為他朱明立下過汗馬功勞,曾經屢次大戰都身先士卒,結果卻被如此薄待,像這樣的無禮儀尊卑的昏聵君王,必不得天命矣!故臣未再選擇為他朱明效勞。”
土國寶回道。
阿濟格聽后則沉聲道:“但你既是他朱慈烺的武臣,就不能不守禮,就不能因此叛他!”
“要知道,你不是士人,你是武人!就必須忠誠!”
“所以,你這樣的不忠不義之輩,我大清也難留你!”
阿濟格說后就吩咐道:“將他拖下去砍了!”
土國寶不由得大驚,忙道:“王爺容稟,在下并未叛他,只是掛冠離開啊!也沒有真的打算來這里投奔王爺,只是受朋友黃相公之邀,在下才來了歸德而已。”
“王爺!”
“這土國寶說的也是事實,他只能說是逃官,算不上是背叛了他朱慈烺。”
“不如就給他一個效忠我大清的機會吧。”
侯恂因收了土國寶的銀子,也就不得不為土國寶說起話來。
阿濟格瞅了侯恂一眼,然后道:“也罷!暫且饒你一命。”
說著,阿濟格就看向土國寶:“可愿為我大清效命?”
土國寶回道:“在下愿意!”
“那好,你就先做孤身邊一包衣,待你立功后,孤再為你請封,也算你是因功而為我大清官,非因叛主而為我大清官。”
阿濟格說道。
土國寶大喜,忙磕頭如搗蒜:“謝王爺,王爺仁德如天!”
據土國寶所知,大清貴族最重視奴才關系,一般能成為包衣都是很好的起點。
所以,土國寶這時也就知道阿濟格是要將他當心腹培養,也就大喜起來。
阿濟格笑了笑,則又問土國寶:“他朱慈烺真的有寵妃來了許州,而本人也就逗留在了許州?”
土國寶回道:“是的,王爺,奴才親眼看見他朱慈烺和他的妃嬪狩獵回了許州城!”
阿濟格聽后不由得笑著看向了多鐸:“都說你老十五風流,沒想到他朱慈烺比你還風流,連親征都要帶寵妃來!”
多鐸因看見阿濟格身后那正楚楚可憐的侯恂孫女,又因想到自己因為朱慈烺現在不能人道,也就恨意上涌,道:“或許他朱慈烺就也要因此而吃大虧!”
“沒錯!”
阿濟格則起身回了一句,且道:“孤已因此想到良策!傳令下去,大軍明日就啟程去許州!”
說著,阿濟格就看向侯恂:“你的孫女很潤!以后有孤的一份富貴,就有你侯家的一份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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