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明殺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要清醒
  “你怎么這么快就脫身了?”李平對周文的到來十分好奇。

  戰斗一結束,周文就被李平指派去應對蜂擁而至的一群群興奮的想要邀功和套近乎的城內官紳士民,順便也用讀書人的身份做做他們的安撫工作。

  可這周文的工作也做的太快了吧!

  正常來說,這會兒功夫估計連人頭都應該還沒有認全。

  面對李平的疑惑,周文苦笑著說:“我雖是讀書人,但畢竟只是將軍的部下,并無定奪大事之權,人家想見的還是將軍您本人。”

  “怎么,他們這么快就把你難住了?說說看,我可以答復你。至于見他們就還是算了吧!告訴他們本將軍很忙。”李平的回答十分干脆。

  既然一開始就沒有守黃陂的心思,李平自然十分的不愿見本地的官紳士民,他不想平白浪費精力,更不想讓要臉面的自己感到尷尬,這也是他把周文推出去的原因。

  見李平態度如此堅決,周文看起來有點失望,但似乎也并不意外,而只是恭謹的問道:

  “將軍,黃陂我們守不守?”

  李平有些意外的隨口反問:“什么意思?”

  只攻不守是他們的既定戰略,周文這個作訓股長應該比誰都清楚。雖然情況有了一些不同,但周文的判斷力也不應該不如馬永。

  除非他有別的想法。

  “黃陂城中的父老官民希望將軍能帶領他們堅守黃陂,并希望將軍下令斬殺偽知縣和所有投靠賊軍之人以堅全城守志。”

  說這些話時,周文的表情十分認真,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將農民軍任命的官員稱為偽官,是明末政府一方比較統一的說法。

  至于黃陂的偽知縣,其實還沒有正式上任,也因此就還沒有住到縣衙。

  這是一個剛剛在德安府投靠農民軍的秀才,昨天晚上才在幾名農民軍的護送下急匆匆的趕到黃陂縣,并準備隨后上任,結果屁股還沒沾到官椅子上就被俘虜了。

  “你明知我們的既定計劃,為何還有此問?”李平的語氣有點冷了。

  但周文卻波瀾不驚,而是繼續很認真說:“之前我判斷有誤,未料到城中百姓如此恨賊。形勢既已不同,將軍也許會有不同的想法。此事,周文不敢擅定,總要問清楚才好。”

  “那你覺得我們是該守還是不該守呢?”李平的語氣進入了奇怪的平淡。

  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李平,又看了看已十分嚴肅的馬永,周文微微嘆了口氣說:“看來將軍心中已有計較,并不需周文多言,我謹聽將令就是。”

  “那你還問我?”李平沒客氣的直接回懟了一句。

  “額…”

  周文一臉的黑線,半天不知做何回答。

  但李平卻皮笑肉不笑的說:“怎么!是不敢說還是不想說?我的想法又不一定是對的,你也許可以說服我。”

  周文再次左看看右看看,最終無奈道:“雖然很同情這里的紳民,但我們仍不具備守黃陂的條件。因為左總兵不會支持我們。而沒有他的支持,我們完全就是獨木難支。”

  李平終于點了點頭,臉色也緩和一些說:“既如此,那我們就是沒有分歧唄。”

  周文有些黯然的也點了點頭。

  “長官,此戰有很多地方我還沒想明白,不如我們一起探討一番。”馬永突然在這時插了一句嘴。

  “這個提議好!”李平贊許道。

  緊接著,他不容分說道:“我們此次大勝,有很多偶然的成份在里面,絕不可因勝而驕,尤其是我們指揮層必須保持清醒。杜參謀,你先說說看。”

  這是非常明顯的不想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了。

  “是!”

  突然被點名的杜三江一個激靈的本能回答。

  然后,他在李平和馬永的注視下添了添嘴唇急忙說:“城中助我們的百姓死傷不輕,估計有二百以上,賀一龍部的戰斗力還是很強的…”

  “這么多?”馬永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百姓有傷亡,而且傷亡頗大,并不是一個很難猜的事。他們畢竟大多未經軍事訓練,而且還廣泛參與了對農民軍的攻擊行動。

  但他們到底參與到什么程度并且傷亡到底有多大,就是信息掌握最多的李平目前也還不甚了解,而這對搞清他們這次匪夷所思的勝利卻有著重要作用。

  不過,杜三江顯然已經有了很多了解。

  原來,杜三江在戰斗結束后就跑去了單獨行動,查看每一處戰場,了解整個的戰斗經過,做一個作戰參謀真正該做的事,并剛剛才被周文巧遇并抓過來。

  在杜三江的娓娓道來中,更多的信息被揭開了。

  數百名黃陂城內的官紳大戶包括眾多商賈的家眷及仆人在城中剛一亂起時就迅速且自發的對分駐各處的農民軍展開了圍攻,并將很多剛剛也才驚醒的農民軍士兵直接殺死在了自家院子里。

  而農民軍也不是白給。

  他們盡管被打蒙了,卻大部分還是進行了拼死的抵抗,并給攻擊他們的百姓造成了很大傷亡。

  最后,一千多新老農民軍,被俘不足300人,而且大部分還都是新兵和降兵。

  這是一個十分令人震驚的現象。

  很明顯,農民軍在黃陂城內并沒有像他們在黃陂的廣大鄉間那樣得到廣泛的支持。

  農民軍令人不可思議的在城中過于放縱自己的行為應該是激起了非常眾多的反抗心理和不滿,城中反意已經醞釀形成。

  雖然對農民軍這一反常的現象,杜三江還很懵登。

  但他目前已經可以肯定的是,沒有城中百姓的大力相助,他們不可能奪城如此順利,也不可能對農民軍幾乎完成了全殲,更不可能傷亡如此之少。

  而且杜三江也認為,雖然已方大勝,但此戰有太多的不可復制性。

  杜三江的敘說讓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周文慢慢凝起神來并好像有些恍然,好像這些他之前完全沒有了解,來的路上也不知兩人都交流了什么。

  不過,杜三江說完,周文卻緊跟著發了言。

  周文大概認為黃陂城中農民軍的過于放縱行為可能與賀一龍部一直都和農民軍中最重享受的羅汝才部關系密切有關。

  整個賀一龍的部隊很可能普遍沾染了大量不良風氣并拒絕嚴格執行李自成對整個農民軍軍紀的新要求。

  雖然賀一龍的這支先鋒軍在黃陂城中也并沒有欺壓低層百姓,但卻也對哪怕是家財僅稍富些者就十分的不友好,而且完全將李自成嚴令各軍不得擅住民宅的要求當成了一紙空文。

  再加上他們對富貴階層不知掩飾的公開大規模欺凌,最終導致了眼見為實的黃陂城中未受其害的普通百姓也不再相信農民軍的其它承諾。

  不過最后,周文又借此提出了一個嚴重的擔憂。

  他很擔心,農民軍會對給予了攻城官軍大力支持的黃陂城內紳民進行血腥報復,而且這也符合農民軍一貫的傳統。

  李平猛然一驚,他不由自主的望向城中,望向城中四處清晰可辨的歡騰,他發現自己好像確實忽略了這一問題。

  但他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表態。

  馬永也選擇了過濾,他只是接著繼續談論了一些純軍事的觀戰。

  馬永認為,黃陂與武昌漢陽間的地利之優和農民軍連續大勝帶來的驕兵輕敵思想最終引發了農民軍在黃陂的嚴重麻痹大意。

  因而督促部隊保持時刻警覺和戒驕戒躁必須成為各級軍官們的一項重要任務,尤其是在大勝之后,就比如他們現在。

  什么事情都怕你一言我一語的集思廣益,道理往往也是這么來的。

  黃陂之戰其實很讓李平大開了眼界并嘆為觀止,雖然有些戲劇,但歷史往往就是這樣復雜。

  著名的黃陂特色菜“黃陂三鮮”就有說是來自這段歷史。

  在農民軍攻取黃陂城后,當地百姓拿出過節才用的魚丸肉丸肉糕將其合燒熱情招待農民軍,并因一菜三鮮、味道極美而最終逐漸出名。

  但同時在真實的歷史上,農民軍攻占黃陂后不久,城中的官紳士民卻又居然趁農民軍不備自行起事將農民軍趕出了黃陂城,并斬殺了偽知縣。

  沒錯,真實的歷史上,黃陂的老百姓自己就把這事干了,根本沒借助任何外力。

  結果農民軍大怒,復攻黃陂并進行了屠城報復,同時將整個黃陂城墻完全拆毀,這才有清代重修黃陂縣城之事。

  對這些歷史,李平并不清楚。

  當然他如果知道的話,他的內心也將平靜,因為他的這次突襲很可能等于救了黃陂城中之民。

  被官軍攻破和被人民自行反正總是不一樣的。農民軍很有可能將只會怨恨官軍而不再遷怒黃陂之民,屠城和拆回城墻的事可能也就不會干了。

  盡管不了解這段真實的歷史,但這一戰,李平還是對明末社會矛盾的復雜多樣性和不斷變化性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也對農民軍有了更多的直觀感受。

  城外廣大貧苦百姓對農民軍的熱情與盲從,城內市民階層包括商賈和部分士紳對農民軍從初期的持謹慎歡迎到迅速的反感和走向對立等等。

  這一切無不深刻刻畫了明末社會的巨大鴻溝和社會認識的劇烈搖擺,以及征服者政策失誤所引發的巨大后果。

  李平認為賀一龍部隊的問題可能與其在與李自成合兵河南之前曾長期在貧苦的大別山區(明末一般稱之為為英霍山區)轉戰求生有很大關系。

  足夠的堅韌不拔和能戰敢戰,卻又對花花世界和腐朽生活的抵抗力比較低下。

  再加上其骨干軍官大多來自災禍連連的陜西,骨干士兵很多就出自艱苦的大別山區,讓賀一龍的部隊從上到下對官紳商賈有著一種過度的仇視。

  最終讓他們在認為很安全的黃陂城內放浪了形骸,然后引發了黃陂城內各個階層的強烈反彈。

  “馬永,你派人立即去再通知一遍各級軍官,令他們嚴格約束部隊,并命錢冬子從嚴做好糾察。我們雖不打算守城,卻也不能讓部隊在這里養成放縱的習性。”正分析著的李平話趕話的想到說。

  正在馬永找人安排傳令時,周文突然又好像才想起來說:“將軍,還有個事忘了請示。”

  “說!”

  “城內的父老士民希望將軍能將被賊軍搶掠的錢財和馬騾發還他們。”

  “什么?”

  李平一愣,馬永也從一旁震驚的回過頭來。

  雖說農民軍在黃陂城內劫掠的到馬騾數量可能并不多,估計最多也就百十來頭。但這對缺馬騾的李平來說,再少也肉疼啊!

  但在眾人的屏息注視中,李平只沉著臉思考了片刻就宣布道:

  “發還錢財沒問題。

  你之前說的斬殺偽官也沒問題,但斬殺所有投靠賊軍之人這事我們不干,也不能干。可以用我軍中正缺苦役來搪塞他們。

  關于守不守黃陂,你不要明說。只需說守土打賊是我等武人的本份,義不容辭。但我等畢竟是左總兵的部下,也要聽左總兵的統一調遣才是。”

  李平一次性的突然把所有問題全回復了,而且還語氣頗善,應該還是受到了周文所說的影響。

  “繳獲的就是我們的,怎么還要還回去?想要,他們自己找賊人要去,與我們何干?”傻大個兒劉強的大嗓門突然響起。

  這家伙又在偷聽了。

  “確是一筆很大很大的財富!甚至除了戰馬和部分馬騾外,就是我們繳獲的全部了,估計也是我們當前自身全部所有的好多倍,有點可惜。”周文很奇怪的接了一句。

  李平瞟了一眼周文,他知道周文又在試探他了。

  李平當然很清楚農民軍從官紳大戶手中搶掠搜刮到的財貨才是大頭,官府跑前留下的庫存可能基本就是零或者極少。

  但李平現在是官軍,以后一段時間也計劃還要繼續靠著大明政府,并且目前還和左良玉之間有了那么點小問題。

  這就意味著他學左良玉那樣搞明搶或者等同于明搶的事最好不要做,更最好不要站到官紳大戶的對立面而把自己的路堵死。

  再說,李平一向在軍中推行正道,更不可能明著去搞說一套做一套的事而讓部下們思想混亂。

  而思想一旦亂了,比什么都麻煩。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苦主們俱在,豈有強占之理。再說,若無黃陂城內百姓們的鼎力相助,我們又怎能奪城如此順利。于情于理,我們都應將賊軍所掠財物發還于他們。”李平堅定的表達了他的意見。

  “可哪有吃到嘴里再吐出去的道理。”劉強從后面又大聲的嚷嚷道。

  李平臉色一變,當即轉頭對劉強罵道:“如若只存貪念,我又與賊何異?劉強,想當賊,你自己去。”

  “可大哥,那是好多錢財啊!”劉強還是不甘。

  “你給老子滾!”李平大怒。

  但劉強一點沒有滾開的意思,只是很委屈的對著董江鵬猛探頭,一幅你怎么不聲援我的表情。

  但董江鵬卻把臉仰到了天上,一幅我什么都不知道,跟我沒關系的姿態。

  李平見狀,也沒再理會。

  “將軍所言甚是,我明白了。”周文這時接過了話,臉上有明顯的輕松欣慰之色。

  “還有一事…”

  “還有?”李平驚訝的打斷了周文。

  “嗯。將軍好像還沒有安排向左總兵報捷,周文愿往。”周文眼睛閃爍著說。

  李平狐疑的看了看向來低調但現在卻明顯企盼的周文,本有些軟了的心里再次閃過一絲陰霾。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

  但他又只是裝糊涂的說道:“提醒的很對。但你就不要去了,馬永比你更合適,也更能代表我。”

  “將軍,我……”周文似乎還想再爭取一下,但卻被李平直接揮手示意打斷了。

  “此事已定,就這么辦了。”李平根本不想再聽。

  就在周文不想放棄的打算再努力時,段強突然急匆匆的找了過來。

  “長官,我們抓住了一個可疑的讀書人。審問時,這個讀書人堅持要見您。”段強匯報說。

  “他想見我就見我,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心情正不爽的李平當即嗆嗆了一句。

  不明所以的段強不安的看了一眼周文,然后小心的說:“這書生說有要事相告,而且時間緊迫,但只有面見了將軍本人才肯說。石磊覺得他所說不像是假話,我這才急著前來稟報。”

  “哦?”李平和周文都意外的愣住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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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