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明殺 >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葉知秋
  崇禎十六年正月初八,沉湖以西五十里遠的景陵縣(今湖北天門市)境內,一小隊騎兵在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水前停了下來。

  這隊騎兵的數量并不多,只有7騎,而且全部是輕裝,但卻有21匹馬。

  這是一組機動性超強且精干的騎兵。

  只是他們的衣裝十分雜亂,各種制式和顏色混搭,單從外表上很難判斷所屬陣營。

  他們領頭的是一個頭戴紅色皮笠帽、身穿青絹箭衣的絡腮胡子。

  停下來后,這絡腮胡子一直在沉默的看著空無一人的河對岸,偶而也會側眼幾下遠處干枯的蘆葦蕩中慢悠悠飛起的只只水鳥。

  絡腮胡子不說話,他身后的騎兵也不說話,只是警惕的四處張望。

  “柱子,過了河就是沔陽州地界,那老頭是這么說的吧!”絡腮胡子終于開了口,但并沒有回頭。

  一個戴著鐵尖盔身穿素色粗布箭衣的年輕后生愣了下后,急忙伸直了身子答道:“隊長,那老頭是這么說的。”

  絡腮胡子于是再次沉默。

  但片刻之后,他突然轉過馬頭說:“我們今日不再探了,找個林子歇息。弟兄們也都累了,該樂呵樂呵了。”

  “隊長英明!”

  “隊長你可太好了!”

  有兩個騎兵當即夸張的大聲附和,其他幾名騎兵也都滿臉喜色的松弛了下來。

  “可,可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呢!大白天的,要是讓官軍盯上了可怎么辦?”年輕后生迷茫的脫口而出。

  “怕個啥!這兩天除了敗兵,你可見到官軍的影子。他們除了逃還是逃,聽說那左大鼠輩更是早早的就逃到了武昌府。這里離武昌府可還遠著呢!哪里還會有不長眼的。”一個滿臉猥瑣的漢子不滿嚷嚷道。

  說完,這滿臉猥瑣的漢子還伸手向他旁邊那匹馬上一名橫著爬臥在馬背上的女子屁屁上拍了幾下,并嘻笑道:“俺老洪早都等不及了。”

  猥瑣漢子的言語和行為引來了一片哄堂大笑。

  本來一直在兩匹馬的馬背上像貨物一樣被堵著嘴捆著沒有動靜的年輕女子全都再次嗚嗚的掙扎起來,尤其是被拍了屁屁的那名女子最甚,還險些掉下來。

  猥瑣漢子不得不吹著口哨又去上下其手的固定了她幾回,并引來更大的笑聲。

  一直看戲的絡腮胡子這時也笑咪咪道:“行了,老洪,遂了你的心愿,今天讓你先吃個夠!我們走。”

  年輕后生有點尷尬,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遠離河岸的時候,絡腮胡子故意走在了后面,與年輕后生并行。

  “柱子,你跟著我的時間不短了。為何這兩日總是心神不安,還干什么都落在后頭。午頭搶這兩個婦人并殺她們家人時,我也注意到你根本沒動手。你在怕什么?”絡腮胡子看似平淡的問。

  年輕后生看了看前邊,不安的小聲說:“隊長,我,我只是心里沒底。上邊要求日嚴,我們還這么干,搞不好會被砍了腦袋以正軍法。”

  “你不說,我不說,他們也不會說,死人們更不會說,哪個知道?其實大家也都這么干,公開的秘密而已,只要別讓人抓到把柄就是。

  再說,現在要求這么嚴,已經連金銀都不讓大家私藏了。不趁這種單獨出來的機會樂呵樂呵,難不成真讓大家都去當和尚嗎!”絡腮胡子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他和這個年輕后生的關系并不一般,而且看得出來還很親近。

  “這,這兩個女子也要殺!”年輕后生驚道,他居然又注意上這事了。

  絡腮胡子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了。

  他嚴肅道:“這兩個女人必須死,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

  此時,在河岸很遠的一處小山包后,馬蘭和趙冬冬已經盯著絡腮胡子的騎兵趴了半天,他們的馬也都靜靜的臥在山包下。

  “他們來的也太快了!景陵縣城還沒破呢!”馬蘭眉頭緊鎖的感慨。

  “是啊!”趙冬冬也感慨的附和了一句。

  鐘祥縣沿江的下游就是景陵縣。不過,景陵縣的縣城在大北邊,離漢水有好幾十里遠。

  農民軍的探馬明顯在貼著漢水直接東下。

  而且他們在承天府城的軍事進展之快也大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李自成的先頭部隊在去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北渡漢水,剛調至并倉促布防于鐘祥城外的官軍四川援剿總兵溫如珍力戰不勝,突圍而走。

  二十八日李自成全軍通過浮橋過江并猛攻鐘祥,在攻擊未果的情況下于除夕開始進攻鐘祥城外十里遠的崇禎皇帝親祖爺爺陵寢顯陵。

  由于顯陵地勢平坦,實在無險可守,守軍只能立起一道木柵欄當做防御,結果在除夕之夜讓農民軍一把火就給破掉了。

  守顯陵的巡按李振聲和總兵錢中選無奈只能在大年初一假意投降農民軍。

  大年初二,農民軍轉攻鐘祥。總兵錢中選借勸降守城部隊的機會成功在陣前反水進入鐘祥,巡按李振聲則反水失敗被俘。

  但這一天的夜里,鐘祥城門又被城內的內奸給打開了,農民軍趁機攻入城中。

  戰至初三,農民軍即完全攻克了承天府府城鐘祥。

  承天前任巡撫宋一鶴高呼“我為大臣,惟有以死報國耳!”后自殺,留守司都司沈壽崇、巡撫中軍李佳胤和總兵錢中選戰死。

  欽天監博士楊永裕被俘,承天府知府王璣、守備太監王珰等投降,荊西道守道張鳳翥、承天府通判張國運越城逃遁,鐘祥知縣蕭漢則突圍至顯陵附近被俘。

  由于城內官兵多有突圍,消息得以擴散并相對比較準確,也使得李平的偵察連不得不向西撒出很遠來進行預警。

  “他們有7個人,人人背著弓,還大部分都穿著箭衣,應該很精銳。而我們就是把沒過河的全集中過來,也就10個人,可一點把握都沒有啊!”趙冬冬憂心忡忡的發表著意見。

  馬蘭一口將嘴中嚼著玩的草根全部吐出,不甘心道:“可他們有21匹馬,你不癢癢嗎?”

  “癢癢也沒用啊!咱們里邊就你箭射的好,我們只能算是湊數的。要是硬干,搞不好,他們會把我們全滅了。”趙冬冬十分泄氣的呻吟說。

  馬蘭斜了一眼道趙冬冬,罵道:“你個慫貨。”

  趙冬冬的臉色立即就變了,預感十分不祥的脫口反駁說:“我這不是慫,是實事求是。而且咱們將軍也有明令,在沒有絕對優勢兵力和絕對把握的情況下,嚴禁我們和敵人精銳的探馬交戰。”。

  “可我們有機會,還很大?”馬蘭的回答十分不屑。

  “啥機會?這些人能讓我們輕易靠近他們?”趙冬冬一臉的蒙圈。

  “他們搶了女人,晚上應該會瘋狂,然后他們會很累,也會放松警惕。將軍不是說,拂曉是人最容易麻痹和疲憊的時候嗎!這個時候,我們悄悄的靠近,打他們個突襲,一定能成功。”馬蘭很自信的說。

  “連長,這是在賭!”趙冬冬低聲叫了起來。

  “你要是怕了就別去,咱們自愿。”馬蘭惡狠狠起來。

  ……

  崇禎十六年正月初九,離承天府府城鐘祥被攻陷已經過去六天了,李平還是停在沉湖邊上絲毫未動。

  馬永、周文和胡忠山等人全都焦慮不已。

  李平對承天府的各種消息早在三天前就全基本掌握了,但他就是不動。

  也不做任何解釋。

  相反,他每天都拉著宋寶來跑到沉湖上去捕魚,而且還越捕越有心得,并烤制了不少的魚干。

  “你還沒有決定嗎?”宋寶來再次不確定的問。

  他們目前在沉湖深處的一條小船上,船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其它船都離著很遠。

  每次捕魚的時候,兩人都要有這么一段說是想靜靜垂釣的時間。只不過,大家從來沒見過他們釣到什么。

  李平是什么想法,只有宋寶來一清二楚。

  要不然,他哪里有心情陪李平在這沉湖上消磨時光。

  前些天北渡時,他們失去了不少的車輛,宋寶來本來一直在加緊趕制新車。

  宋寶來覺得李平說是來捕魚,不如說是在逃避部下們急切的規勸,以及向自己傾吐那些他沒法跟外人說的思緒。

  “嗯,不好定奪。別說主意一天一變了,我現在基本就是一天三變。”李平也很沮喪。

  承天戰事的戲劇性與慘烈讓他的心更亂了。

  巡按李振聲和總兵錢中選的陣前降降反反讓人感覺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實,農民軍以后對待降軍估計會嚴加防范了吧!

  而且那么多大明臣子們的英勇就義又讓人對大明王朝充滿了嘆息和不忍,也說明精英階層基本仍在心向大明。

  可想要獻城的百姓們又太多了吧!從荊州到承天,普通民眾的心已清清楚楚。

  “那就別想了!咱就去投農民軍,投你認為更有希望的。天天這么猶豫也不是辦法,很容易兩頭都顧不上。”宋寶來想一錘定音。

  但李平嘆了口氣后,卻說:“我昨晚也這么想。但吃早飯的時候,周文突然蔑視了一頓李自成,我就又搖擺了。”

  “他說了什么?”

  “周文說闖賊在陜西時為饑民,在山西時為碌碌賊,出車廂峽后為大賊,卷河南后雖已成勢并以英雄自命,不過仍為賊而。其軍法和與民之政不過是為了騙小民賣命,其內心恐并不以為然。

  河南那么大,屯田卻只聞于南陽就是明證。其土寇本性并未有絲毫改變。”

  宋寶來歪起腦袋,奇道:“不對呀!我記得他前些天還在說農民軍好呢!怎么這么快就變了?”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們談的是農民軍的威脅,現在我們談的是農民軍的未來,評價當然不一樣。”李平悶著頭說。

  “周文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來了。”宋寶來大驚。

  周文的話隱晦性太明顯了,李平輕輕一點,宋寶來立即就明白了過來。宋寶來并不是傻子,智商也從來不低。

  李平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這家伙聰明的很,但現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都知道歷史的結局,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他的眼光也確實很毒。

  李自成進北京后才幾十天,其政權就徹底爛掉了。其領導人和整個上層的本性與志向可以說暴露無疑,這恐怕真不是哪個人能改變得了的。”

  “那就還去奔左良玉!還來的及。”宋寶來毫不猶豫的改換了陣營。

  “我再想想。”李平感覺腦仁子越來越疼。

  于是小船上陷入了一片安靜,而宋寶來則干脆拿出了早有準備的魚竿和魚鉤。

  靜靜的隨波漂流中,一條小船突然快速靠近。

  “長官,長官,偵察連和賊軍的探馬在今晨打了一仗。”馬永遠遠的就開始急切的呼喊。

  “什么?”

  李平和宋寶來驚的全都站了起來,他們腳下的小船也猛然間劇烈搖擺起來。

  “偵察連是在昨天發現并盯住賊軍探馬的,對方一共有7個人。馬蘭集中了10個人在今天拂曉突襲,殺了5個,抓住了兩個,得馬21匹。”馬永在的船剛一靠上來就簡要介紹說。

  李平一愣,急問:“21匹馬?我們的傷亡如何?”

  “我們只傷了一個,不重。”馬永隨口就答。

  李平又愣了一下,然后奇道:“什么?敵人的探馬就這水平?”

  “他們原來是官軍,也才降過來并沒多久。闖賊前幾年連續被幾乎圍死,哪有多少老部下,能打的其實絕大部分都是新降的官軍。而官軍的水平也就那么回事,真正的好手根本沒幾個。”馬永十分流利的解釋道。

  看得出,他對敵人的戰斗能力有些反常的不太當回事。

  但李平沒有糾結馬永的反常,而是繼續問道:“那也不應該啊!我們不也都是新手嗎?再說,他們能一人配三馬,想來也不是白給的。”

  “那些賊軍探馬昨天搶了2個女人,折騰了一夜,全都精疲力竭,所以馬蘭才決心偷襲,然后果然大勝。”馬永有點答非所問的說。

  李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馬永,但還是繼續問著別的說:“那兩個女的還活著嗎?”

  “活著。”

  “走,我們趕緊回去,我要了解詳細情況。”

  ……

  注釋:

  注1:

  景陵縣和沔陽洲在漢水之北的那條分界線河水沒有找到十分確切的名字。現代那條河早已不存在,但在明代大約是有的,有說叫沔水的,但很懷疑,覺得不正確。

  注2:

  周文對李自成的評價改編于《懷陵流寇始終錄》作者的評價,原文為:“闖賊在陜西時為饑民,在山西時為碌碌賊,出車廂峽后為大賊,至是(指牛金星等參加李自成隊伍后)群策群力,居然以英雄自命。”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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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